我以為自己眼花了，差點沒摘下墨鏡揉揉眼，還好及時忍住。

    從劉寧小腹中升起的黑氣並沒有散掉，反而在她的肚子上漸漸凝聚起來，隨著黑氣越來越多，逐漸凝成了實體，我也終於看清楚這黑氣凝聚的樣子，那分明就是一個嬰兒啊！

    看著這個通體黑色的嬰兒，我心裏忍不住發寒。

    長這麼大我聽過的關於鬼怪的故事很多，但從來沒有親眼看到過，現在看到這個黑色的嬰兒，我頓時就聯想到了這上面。

    離開這裏三個月，劉寧就懷孕了，而且肚子還變得這麼大，難不成實際上她懷的是鬼胎？

    我感到自己牙齒都忍不住打起顫來，就在這時那嬰兒朝著我看了一眼，竟是咧嘴一笑，我差點沒暈死過去，急忙緊咬著牙齒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黑色的嬰兒看了我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沿著劉寧的小腹一路爬到胸口，張口就咬住了她胸前的突起。

    我看到這黑色嬰兒吮吸著奶水，劉寧卻彷彿對這一切毫無所覺，依舊閉著眼睛躺在床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反正在我感覺時間挺長的，黑色嬰兒彷彿終於吃飽喝足了，重新爬回劉寧小腹的地方，緊接著化作黑氣重新鑽回了她的腹中。

    等黑色嬰兒消失之後，我才終於鬆了口氣，強忍著心裏的恐懼說道：“要是不需要繼續了，我就先走了。”

    說完也不等劉寧迴應，站起來就朝著門外走去。

    擔心會露出端倪，我沒敢走太快，但我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生怕會被劉寧叫住，好在她似乎是睡著了，直到我出了房間她都沒有出聲。

    離開房間後，我逃也似的離開小樓，送我來的那個司機早就走了，周圍也沒什麼人，索性我也不裝盲人了，一路跑到大街上我才停下來。

    冰涼的雨絲落在我的臉上，我終於冷靜下來，攔了輛車就回了按摩店。

    回到按摩店的時候，石老正在和其他員工交談，看到我回來問道：“完事了？給了多少錢？”

    錢？

    他一提我纔想起來，我只顧著逃跑了，卻忘了要工錢，不由愣了一下。

    見我猶豫，石老冷著臉問道：“你該不會沒有要錢吧？”

    “那個……石老，我有事跟你說。”我拉著石老往休息室走去，進到休息室裏麵後，我把在劉寧那裏見到的事情說了出來，剛說完石老“啪”的一下就甩了我一個嘴巴。

    我愣愣地看著石老，一時間沒明白過來他為什麼打我。

    石老冷著臉看著我說道：“翅膀硬了是不是？眼睛好了竟然敢不告訴我！”

    我這才明白他為什麼發怒，急忙說道：“石老，我也不是有意瞞著你的，我知道要是沒有你，我早就餓死在街頭，我不告訴你是不想你趕我離開，我還沒有報答你的恩情，怎麼能夠離開的？”

    這段時間裝瞎子，我的演技可謂飆升，此刻說的有聲有色，連我自己都不禁有些佩服起自己來，可沒想到石老卻是不為所動，臉色都沒有絲毫變化。

    “不管你是什麼打算，你已經壞了規矩，我都不能再收留你了。”石老冷聲說道，言語間毫不留情。

    見他沒有心軟，我只能嘆了口氣準備離開，就在這時石老突然說道：“等下。”

    我心裏一喜，難道石老改變主意了？可沒等我說話，就聽石老說道：“把這三個月的工資留下，既然壞了規矩，就得按合同辦事。”

    三個月的工資！

    我一聽就急了，這可是我現在所有的家當，一旦交出去，我喝西北風去？可是聽到合同兩個字我就傻眼了。

    當初我的確和石老簽了一份合同，但當時我的眼睛看不見，合同的內容都是石老跟我說的，我隱隱約約記得好像的確有這一條。

    可是真的要交出去了，我接下來一段時間怎麼生活？

    “石老，能不能……打個商量？”我擠出一絲笑容問道。

    石老瞥了我一眼說道：“打個商量？好啊，你不是說那女人肚子裡有個鬼嬰嗎？你明天再去一次，把鬼嬰給我探清楚，看看它長牙了沒，回來告訴我，我倒可以考慮考慮。”

    還去？

    想到鬼嬰看我的那一眼，我心裏就忍不住發寒，瞪大了眼睛硬著頭皮問道：“不去行不行？”

    “可以。”石老點點頭說道：“把工資卡留下。”

    我頓時沒了脾氣。

    石老拍拍我的肩膀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危險，今天不就沒事嗎？你只要記得別讓鬼嬰知道你看到了它，就一定不會出事。”

    我悶悶地點了點頭，憋屈到了極點。

    那可是鬼嬰啊，我記得以前看過電影，鬼嬰比一般的鬼厲害多了，我一個普通人還不分分鐘被它給撕碎了？

    但不去又不行，三個月沒回去，我的行李什麼的估計早就被房東大叔扔了，手上沒錢又不能重新找地方住，難不成我要重新回到乞討的日子？

    不，絕對不行！

    心裏打定了主意，我躺在床上暗暗給自己打氣。

    第二天一早，我再次接到石老的電話，讓我去給劉寧催乳。

    反正店裏都是盲人，石老也知道我眼睛復明了，我也沒必要再裝下去，直接到外面攔了輛車趕了過去。

    到劉寧住處的時候，她已經給我開啟了門，我深吸口氣戴上墨鏡，摸索著走進房間裡面，關好門後輕車熟路地走到床邊，再一次開始了催乳。

    或許是孕婦的身體太過敏感，我催乳的過程中劉寧的嬌喘不斷，粉裡透紅的面板無時無刻不再誘惑著我，但心裏裝著事，哪裏有心情欣賞這些。

    很快奶水再次涌了出來，我拿出紙巾一邊擦著手一邊等著鬼嬰出現，劉寧拿著一疊錢放到我手裏說道：“昨天你走的時候我睡著了，忘了給你錢，今天一併給你吧。”

    拿了錢，就意味著該走了，可是鬼嬰還沒有出現，完不成石老的囑託，回去後我該怎麼交代？

    正想著該用什麼藉口留下，劉寧已經發現了不對，問道：“你還有事嗎？”

    我當然有事，可是不能告訴她，想了想就打算先離開，最多明天再來一次，不過就在我要把錢裝進口袋的時候，突然生出一個主意說道：“我得確定下你給的錢對不對，要是錢不對，回去該被老闆罵了。”

    我現在是個盲人，說出這話來合情合理，劉寧也沒辦法挑刺，不過她的臉色顯然不太好，明顯就是因為我不相信她，不過我現在並不在乎，一邊摸著錢一邊等著鬼嬰的出現。

    眼看著錢已經驗證了一半，鬼嬰還沒有出現，我心裏隱隱有些著急，這時劉寧說道：“一會兒驗證完了你就自己離開就行了，記得把門關上。”

    說完，她就躺在床上閉目養神去了。

    我稍稍鬆了口氣，一邊故意弄出摸索的聲音，一邊盯著劉寧的小腹，不一會兒她的小腹上就升出了一陣黑氣，看到這黑氣出現，我下意識坐直了身體，屏住呼吸。

    鬼嬰出現之後，並沒有像昨天一樣看我一眼，直接就爬到劉寧的胸上吃奶水去了，我坐在側面，壓根看不到它有牙沒牙，眼看著鬼嬰吃飽喝足要回去了，我心裏急得不行，手上一抖錢就掉在了地上。

    就是這一點動靜，吸引住了鬼嬰的注意力，它朝著我看了一眼，咧嘴就笑了起來，它這麼一笑頓時把牙齒露了出來，看著那顆孤零零的牙齒，我微微鬆了口氣，可算是能夠交差了。

    摸索著把錢撿起來，等我抬起頭鬼嬰已經消失了，我依舊裝作是個盲人，摸索著離開劉寧的房間。

    回到店裏之後，我就跟石老做了彙報，本以為這就結束了，可沒想到石老卻說道：“接下來一段時間你什麼都不用做了，就專門負責給這個女人催乳，等鬼嬰長出三顆牙齒的時候告訴我。”

    “石老，昨天不是說好了……”明明說了打探完了就放過我，現在卻又反悔了，我真想抽自己兩巴掌，為什麼非得老老實實回來，直接走了不行？

    石老瞪了我一眼打斷我的話說道：“我帶你回來前就說過，你以後要聽我的，當時你自己可是親口同意的。”

    我是同意了沒錯，可當時我也沒想到會見鬼啊！而且現在還要去監視！

    “你也別想著跑，不然你一定會後悔。”石老冷冷地看著我，似乎看穿了我的內心一般，那冰冷的眼神讓我不寒而慄，頓時打消了偷偷逃跑的念頭。

    我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哪能啊，石老你是我的恩人，你叫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那就好。”石老拍拍我的肩膀，看了我手中的錢一眼說道：“只要你把這件事做好了，這段時間你賺的錢就全歸你。”

    全歸我？

    我回來的時候可是點過了，我手上一共是兩千塊錢，也就是一次催乳就給一千，等到鬼嬰長出三顆牙齒，我不得掙個幾萬？這錢也來的太容易了！

    不過轉念一想，我這可是在刀刃上跳舞啊，一個不注意可能就完蛋了，到時候掙再多錢又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