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請！”對於我的愕然，林雪兒視而不見，直接抬手前指，側身相邀。

    所謂既來之則安之，對方既然以禮待人，我自然不好當場翻臉，回頭看了兩女一眼，示意她們小心，然後就跟著身材婀娜的林雪兒去了。

    她沒有帶我繼續爬樓，而是穿走在實驗區。一路上白衣工作人員皆是站立微笑，抬手鼓掌，尊敬之色彷彿都發自內心，連我自己都看不出真假。不過真真假假並不難辨認，零力探出感知一番便知曉了。

    “你是叫林雪兒嗎？”她似乎有意帶我們參觀，走的很慢。而我剛纔感知的結果，發自內心。

    “嗯！”林雪兒點頭，轉而繼續相邀。

    “那上次那個……？”我再問，對方先禮後兵，那咱就不客氣了，既然先禮後兵那明顯是要談判的，既然要談判那自然得拿出點誠意來啊！什麼是誠意？有問必答就是誠意。

    “我纔是本體，那個是複製體。”林雪兒答，語氣很是隨意，“像那樣的複製體還有很多。”

    克隆人的技術當代社會早已具備，只不過出於多方面的考慮，各國政府都禁止了。九離組織竟然從事靈魂研究，那麼順帶研究一下人體基因密碼也不奇怪。而且他們研究的最大失敗之處就是沒有強大肉身承受變異靈魂。

    “比如說他們，”林雪兒掃了一眼四周，這個女人很漂亮，美的非常驚豔，無論細看還是初觀都讓人挑不出瑕疵，掃完一圈她的目光落在了我身上，“都是自全國各地挑選的優秀基因，再加上完美的培訓方案，如今他們所掌握的領域知識，已經超前世界五十年，當然目前為止，速度還在增加。直白一點，他們一年的研究成果，等於外面十年的自由發展。”

    “李先生，”說話之時眾人已經來到了電梯口，林雪兒突然叫住我，“我建議這兩位朋友最好是在這裏參觀片刻，接下來去的地方她們可能不太合適……”

    “不合適的東西都會像這樣……”古雨靈隔空取來一個玻璃杯，火焰升騰將其瞬間化為虛無。

    這種手段看的我都豔羨不已，想要將玻璃溶解再蒸發那需要多恐怖的溫度，但實際上我剛纔並沒有啥都感覺到。因此她應該是用另一種方式將其化實為虛了，既然有化實為虛，那自然也就存在化虛為實，這是修行中人的終極境界，在我們看來世間所有的一切皆由陰陽二氣所化，而靈氣就是陰陽二氣的直接產物，達到極致，一切皆是假象。這也就是佛家常說的萬法皆空。

    “公子去哪我就去哪。”雪谷隨手一招，那消失的玻璃杯又瞬間重新，而且表面還烙印上了一個人魚圖形。

    我暗自驚訝，但臉色卻不露聲色。林雪兒看向我，目露詢問。

    “這恐怕不是我能夠左右的。”我聳肩表示無奈。

    “那好吧……”林雪兒點頭，邁步進入電梯，待得眾人進入，電梯自動識別，她轉頭看我，目光有些可愛，是的！若不是事先有過節，還真的容易讓人產生好感，“李先生還真是一個魅力十足的人！不過，謝謝你！”

    一個女人當著另外兩個女人的麵誇他們的男人這可不是好事，古雨靈看向林雪兒，雙眸火光一閃而逝，絲毫不加以掩飾，赤果果的警告。

    我尷尬地摸了摸鼻子，略微上前擋在了二人之間，背手示意雨靈不要衝動，雙眼看向林雪兒，疑惑道，“謝我什麼？”

    林雪兒神秘一笑，“等會你就知道了。”

    電梯到底動沒動真不曉得，一點也感覺不到，在裡面彷彿時間都是禁制的。對於未知的恐懼，我的心漸漸懸了起來，事件好像在緩慢超出自己的掌控，此時都隱隱有點後悔，不該帶著雨靈和雪谷過來。念頭一生，很多顧忌也就冒出，甚至還在想，若是九離在此設伏，我有沒有把握帶著兩女死裏逃生，滿打滿算，最終結果只是五五開。

    “李先生，我們到了。”神思之際，林雪兒開口，電梯門自動開啟。

    “這裏是……”電梯門開啟的一瞬間我就已經感覺到一股靈氣撲面而來，緊接著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並沒有想象中自動門，豪華套間等等……呈現在眼前的只是一個古老而略顯荒涼的村子，有老人有小孩，兩邊的房屋全部是用木頭搭建，左右繼續擴張是茂密的叢林，縱裡不遠進入拐角不知去向，樹木非常巨大，直接延伸在街道上方……這只是粗略一掃，不過很快我就知道為什麼林雪兒說雨靈和雪谷不適合來這裏。原因很簡單，這裏民風淳樸，眼下，前五十米左邊房舍門口，正在發出啪啪聲響；右邊百米出女人雙手撐著牆面仰頭申吟；上邊伸展的粗壯樹枝亦有和風細雨……

    古雨靈和雪谷頓時俏臉通紅的偏頭一旁，剛纔火光四射的氣勢已然消失不見。知道我們會驚訝半響，出了電梯，林雪兒有意停頓。再回頭，那電梯已然消失不見，不過雖然消失，此處卻還有明顯光幕結界。

    “這是什麼地方？”我問，雙眼卻一直停留在右邊百米處那女子身上，後邊男子非常精壯，女子即將上天，正浪聲四叫，瘋狂搖擺。

    “還看！”古雨靈站在我身後，伸手戳了我一下，語帶嗔怪。

    “兩位若是不習慣，我可以再送你們返回。”林雪兒說道，雖是在對雨靈說，雙目卻是看向我，“這裏是石家村。”

    ……

    “李先生果然聰明，”見我面無表情，林雪兒立刻知道我早有猜測。

    在進入寫字樓之時我就已然察覺到了兩股熟悉氣息，一是蠱毒，和石長壽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轍，另一個是鬼王的氣息，這個我再熟悉不過，四大鬼王我都和他們打過交道，確切的說是巫妖鬼王。此處名為石家村，那這些人員自然就是石家之人。傳聞四大捉鬼世家的石家滅亡了，但如今看來傳言不靠譜。

    “這些人是怎麼回事？”我指著村子裏的女人問道，巫妖鬼王的氣息就是從她們身上散發出來的。

    “她們身上都有巫妖鬼王下的蠱毒，不過被我用一種更厲害的毒物中和了……”林雪兒微笑說道，她的表情很純真，“此事說來話長，李先生請隨我來，我們到前面坐下詳談。”

    我點頭，任由林雪兒帶路，兩旁聲音不絕於耳，想看看學學技術，不過礙於古雨靈的威嚴眸子，硬是目不斜視地走到了一顆古老的桑樹前，樹下有石桌石椅，四人隨意落座，頗有以文會友之韻，不過我知道這些都只是假象。

    “不瞞您說，我們石家卻是已經滅亡了。”直至此刻林雪兒的目光才曉得有些悠遠，不過只是短短一瞬就恢復到了她甜美的少女氣質，對比上次見她，這少女氣質配上這套黑色職業裙裝倒是變得成熟了些，殺傷力不增反減，“一百多年前，在上兩次三破日之時我們石家就沒有參與了。而滅亡的原因極其諷刺，前任族長貪戀巫妖鬼王風情，在我們還沒有新的化境強者誕生之際，私設祭壇引鬼王提前降臨，最終我族頃刻覆滅。”

    看似三言兩語，但我知道其中肯定還有很多故事，沒有說話，繼續聽其靜靜訴說。

    “在當時的石家，族長雖然位高權重，但也是還有幾位長老從旁指導的，在他們察覺到族長的不妥之後，就開始極力勸阻。不過愛情的魔力當真奇妙，勸阻終歸無用最後幾位長老商議將族長廢除，族內一時紛爭大起。兩方爾虞我詐，笑面藏虎，無所不用其極，就在決定大寶之時，族長一直偷偷籌備的冥界祭壇也準備完畢，最終巫妖鬼王提前降臨，一個極其妖嬈的女子，降臨的一瞬間就虜獲了不少族人的春心，而她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反手取下了族長的心臟，還是面帶微笑。”

    我微微呼吸，林雪兒似乎知道的很詳細，這種描述不可能是口耳相傳，定然是親眼所見。可是她如何能夠親眼所見一百多前的事情？

    “被心愛之人殺死，我想應該很難受吧。”林雪兒神情略微悠遠，感慨三秒繼續開口，“呵呵！兩方爭鬥不休，卻頃刻被巫妖鬼王滅殺，不知道該不該慶幸，巫妖鬼王只是殺了我們族內的修行中人，那些僕人，還有因為身體原因天生不得練氣的都留下了。不過留下的也並不好受，斬草除根的道理誰人不懂，巫妖鬼王在他們身上下了一種不知名的蠱毒，有什麼作用我不清楚，但有一點我卻知道，只要她願意可以隨手抹殺我們。蠱毒可以遺傳後代，此後石家後人一旦有人練氣，突破凝境就會被頃刻抹殺，剛開始還有人嘗試，後來也就都老老實實過安穩的過日子了。”

    林雪兒娓娓道來，雖然說的都是石家往事，但三人似乎都聽得極為仔細，特別是古雨靈剛開始冷著臉，此刻似乎生起了一絲同情。

    我心中無奈一笑，女人還真是感性的動物，看向林雪兒道，“那然後呢，你是誰？又怎麼有此作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