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詭異
在村民們看來,將這些神志不清的人綁住肯定是已經毫無問題的,畢竟都是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沒有靈力沒有多麼強健的體魄。
所以說,村民們都沒有當回事,晚上大都離開了任這群人在這裏並沒有多麼嚴苛的看守著,恐怖就在當天晚上發生了。
第二天,村民們再次來到關押這群人的地方突然之間少了一人,房門被破,房間之內的地上還散落著捆綁逃脫那人的繩子,被硬生生扯成了無數截。
與此同時,村裏麵的一個三歲小孩不見了,在家裏麵莫名其妙的消失了。無聲無息的消失了,沒有任何的痕跡。
這與被綁住的人中逃脫的那個肯定是脫不了干係,但村民們對這群人展開各種各樣的盤問卻一無所獲,有過逼問,有過好言相勸,但這些人因為已經神志不清所以都沒有用。
於是,村民們只能自己找線索,很快的就有了結果。
就在那口廢井那裏,血跡佈滿了整口井,甚至在井周邊都還是血跡。這些被捆住的人早已沒有多少神志了,所以他們腦子裏麵也沒有那麼多花花腸子還要和村民們玩點捉迷藏。他們逃脫過後直接就會來到井口,但具體做了什麼還有此刻人在何處卻無從可知。
未知與無能為力總是最可怕的東西,村民們開始胡思亂想,並不是上天眷顧了他們,或許是死神纏上了他們,他們本該死於這口枯涸的老井,然而卻尋來了水源,所以惹惱了死神,他們開始被死神盯上開始向他們一一的索命。
這種說法很快的在村民之間傳了看來,很多人都有了這種看法,認為是他們得罪了神靈現在是神靈在向他們索命。到底是一群無知的愚民,輕信著傳言,畏懼著虛無縹緲的所謂神靈。
對此,當時的村長很著急,如果任由這種傳言蔓延,那麼村民們都會陷入絕望之中,失去生的慾望,到時候整個村子才真是沒有救了。
村長不停的勸說這些人,安撫著他們的情緒,並且承諾很快就會弄清事情的真相,讓村民們放寬心,但就連村長自己都沒有任何的底,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是天災是人禍都無從可知,但作為村長若是自亂陣腳那麼所有人都會方寸大亂。
當晚,村長拉了幾個意志堅定的老人寸步不離的守在捆綁這些人的地方緊緊盯著片刻都沒有鬆懈。很詭異的當晚並沒有任何的變故發生,雖然這些被捆住的人有過掙扎但都不是特別劇烈,所以響動驚動幾位老人的時候也只是有驚無險。
這讓村長很不解,事情彷彿並不是按著他的猜測來的。眼前的這些人似乎並不能想逃就能逃的,但沒有任何頭緒之下,村長也只能是繼續的守著這群人沒有任何的辦法。
連續幾個晚上都沒有任何的動靜,只是被捆住的這群人似乎更加神志不清,連話都不會說了,如果說之前的這群人彷彿喝醉了酒一般,那麼如今這群人就跟酒精中毒是一樣的了。村民們之間謠言又再度的在悄悄的傳開,整個村子彷彿都陷入了一股詭異的氛圍之中,在沒有了以往那股安寧平和,自在幸福的感覺,如今在村子裏麵只剩下無邊的恐懼、焦慮、絕望。
就在村長和這幾位老者精神崩潰的邊緣,這群被綁住的人終於有了動作。
午夜降臨,夜色幽幽的籠罩了村子,外面輕紗遮面的月光灑下清淡的清輝,能夠模模糊糊的看見一點夜色之中的景象。老人們和前面幾天一樣守在看守綁住的人的地方,夜色漸深,老人們由於幾天下來的習慣,都不怎麼警惕,三三兩兩的打著瞌睡。
“嗷...”這群被綁住的人在夜色裡突然沒來由的叫了起來,聲音散亂的響在寂靜的夜裏,淒厲又哀傷,叫聲驚醒了看守的老人們,也驚醒了村子裏麵的其他人。
這些被綁住的人突然之間彷彿發了狂一般,拼了命的掙扎著,這一幕讓得村長和驚醒的老人們看得目瞪口呆。
在掙扎的過程中這些人身體之上被繩子勒出醒目的紅印,更有甚者掙扎出鮮紅的傷口,鮮血汩汩的流出來染紅了地。不過是片刻之間這群人就掙脫了繩子,衝了出去。
外面被叫聲吵醒的人剛剛圍過來就看見這群人瘋了似的衝了出來,身上是扎眼的傷痕,更有甚者傷口還在滴著血從人群前而過,留下了一地長長的血線。
這一幕讓眾人震驚有恐懼還帶著些許哀傷,這群人都是他們的親人落得如此地步還是因為替村民們尋找水源,如今水源已經在村外靜靜的流淌著但這些人卻已經成了這副模樣。
村長和老人們緊跟著衝出去的人,雖然沒有這群人速度快,但畢竟都是凡人,再快也快不到哪裏去,想要將村長們完全的甩掉顯然不是這麼簡單的。
這些人衝出了被綁住的地方,彷彿是統一指揮一般,瘋了似的往著村裏的枯井衝去,村民們跟著村長們的步伐跟在後麵。
當村民們都到了枯井之處,衝在前麵的人群圍住枯井形成一個圈全部跪在地上。村民們遠遠的看著這些人都不敢上前遠遠的觀望。
村長們警惕的看著這些人,想要上前查探情況,卻又猶豫不決。就在村長猶豫之間,前面跪著的人群再生異變。
之間其中看起來還很年輕的人,掙扎著站了起來,轉頭望著村民們的地方,倏然重重跪下,膝蓋碰地的聲音重重的響起。
“娘!”帶著哭腔的嘶啞聲音在夜色之中轟然炸開,響在每一個人的耳邊,村民之中一位老婦拼了命的掙脫周圍拉住她的手撲了出來。聲音同樣嘶啞低沉的嚎叫著。
老婦撲倒在地就這樣一點一點的向着兒子爬去,嘶啞的嗚嗚聲一直在夜空裡持續,讓在座的每一個人都掩面哭泣,悲傷卻又無能為力。
就在老婦爬到一半的地方,兒子從跪著的姿勢站了起來,臉上全部是淚水。兒子盯著老婦緩慢爬過來的姿勢看了大概幾秒鐘的時間,就在這幾秒鐘裡,兒子連上的神情劇烈掙扎,最後絕望的閉上了雙眼,轉身衝向枯井,直直的頭朝地墜了下去。不,是跳了下去。
那老婦在兒子站起的瞬間就一直盯在他身上沒有任何的移動,她兒子在最後短短時間裏麵的掙扎表情全部落在老婦的眼中,她就這樣直直的看着兒子從她身前不足五十米的地方轉身衝向了枯井沒有任何猶豫的跳下井。
“啊...,啊...!”老婦撕心裂肺的聲音在這夜色之中盤旋良久,等到聲音散去,老婦已經暈厥了過去。
這一幕落在所有的人的眼裏,每一個人都在低聲的哭泣,剛纔跳下去的人沒有一個人不認識,這是他們從小看著長大的人,剛剛年過二十,平日裏淳樸善良且勇敢,他幫這裏的每一家人都幹過活在沒一家都吃過飯。
然而並沒有到這裏就結束,緊隨著這個青年之後的是一箇中年男子,沉重的轉了過來。
“阿月!”
“爹!”
......
“阿蘭!”
一位一位的人從圍在一起跪著的地方站起來轉身面向人群跪下,做著最後的離別,他們彷彿都突然之間清醒了過來一般,認得這裏的每一個人,那一雙雙目光從村民的臉上一一的掃過,哀傷又絕望。這些人彷彿是在被什麼驅使著一樣,沒有一個人有逃避的舉動,一一與自己的親人做著最後的訣別,然後義無反顧的跳下了枯井,像一種使命又像一種慘烈的榮耀。
“把井填上!”最後一位中年男子沒有呼喊自己的親人,一雙目光緊緊的盯著村長,嘶啞的吼道。
村長身形不穩摔在地上,一雙眼老淚縱橫不停的點頭,眼前之人就是它唯一的兒子。對於村民們而言,沒有哪一刻有此刻絕望就算是不久前斷水他們奄奄一息的時候都沒有此刻這般絕望。
應著村長兒子最後彌留之際的囑咐,村民們忍著痛將枯井掩埋了。足足用了半個月纔將這口井填滿。
村裏一處大概半座房高的山包之前,王興平村長臉色沉重的望著眼前的山包出神,在他的旁邊,穆靈妃也是一臉肅穆的站在山包前。
“造成這一切的究竟是什麼?”穆靈妃蹙起眉輕聲的問王興平村長。
“不知道,沒有人知道當初遇見了什麼。”村長淡淡的回答,聲音之中的哀傷清晰可聞,即使只是講述對於王興平而言這一段往事也彷彿噩夢一般縈繞在云溪村每一個村民的心中,揮之不去。
“據說,當初填井過後一切就恢復了寧靜,一切的詭異在沒有在云溪村出現過,而云溪村的村民也再沒有了任何人出過村子。”
“那個消失的孩子呢?”穆靈妃想起村長先前講述的事情之中那個無故失蹤的孩子。
“據說,填井之時,村民們從村外搬運泥土進行填井,在最後一天的時候,小溪之上突然飄著一個東西,就在搬土經過的邊上,最後村民們將這個東西打撈上來的時候,才發現是一個人頭。雙眼圓睜彷彿死不瞑目一般,整個頭在水裏漂浮已經被水沖刷泡浮不成人形,血肉都已經泛白好多地方都露出森白的頭骨,但村民們依然認出來這就無故失蹤的那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