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拍賣場
女孩跟在江嘯塵身後沿街而行,一路上沒有絲毫的聲音,江嘯塵也沒有理會女孩,自顧自地走在前面,一條街一條街的瞎轉悠。
下午的時間就在這樣悠閒之中輾轉而過,江嘯塵幾乎轉遍了整個黑市。
“走,去拍賣場。”江嘯塵看著漸黑的天色,回頭望著女孩,聲音不高但很溫柔。一整個下午,江嘯塵的話都不多,開口之時的語氣也總是溫溫和和。
短暫的相處之後,女孩也沒有最開始那麼拘謹了,每當江嘯塵從地攤之上拿起一件物品轉身溫和的問她的看法時,她也微笑的給了回答,沒有什麼特別的觀點,回答中肯一絲不露,江嘯塵聽了開心,攤主聽了也同樣高興。
“好。”女孩的聲音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空靈,猶如一陣天間之水衝過頭頂,讓人眼前一亮,精神舒展。江嘯塵的語氣雖然溫柔,但說出的話卻帶著一股不可置疑的味道,他並不是在詢問,而是在決鬥。那意思彷彿再說不管有什麼不同的意見,但就得聽他的。
拍賣場在進山小鎮可算是一處極為火爆的地方,比之角鬥場和黑市可謂有過之而無不及。這裏不同黑市,百分之百的有好東西,只要出得起價幾乎不會買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雲海山脈是出了名的寶地,所以也吸引了很多豪門名派的弟子前來,這些人出身不凡,非富即貴。在進山之前都會來拍賣場走上一遭,爲了進山之行做更多的準備。
拍賣場沒有名字,因為整個進山小鎮就這一家拍賣場。曾經不知道多少人打著這碗肥肉的注意,但都有來無回。這其中不乏一些名門名派,甚至不止南玄國內的大勢力但無一例外,都在拍賣場的手裏吃了癟。
傳聞,南玄國不遠處有一個大宗門實力更在整個南玄國之上,當初宗門門主的親子無意間來到雲海山脈先,立即發現拍賣場的巨大利益,隨後想要分一杯羹被拍賣場派人釘殺在大街之上,十天十夜無人敢上前替其收屍,鮮血淌滿街道,屍臭覆蓋半個小鎮。那個大宗門宗主怒氣沖天,攜整個宗門之力前來鎮壓拍賣場,最後損失慘重,鎩羽而歸,最後不了了之。
從此拍賣場的名聲更上一層樓,無人敢在拍賣場撒野。更沒有人敢打拍賣場的主意。但拍賣場在整個進山小鎮飄然出世,就算在拍賣場門前發生的任何殺人奪寶尋恨報仇的事件從不過問,如此纔有了進山小鎮混亂的局面。
“這位爺這邊前。”江嘯塵一進門旁邊一排侍女中就出來一人專門接待,態度恭敬,而且在江嘯塵的感知中實力不弱。
江嘯塵笑眯眯的跟在侍女身後,在這個氣勢磅礴的大廳轉達。
“這位公子,你看看你想買點什麼還是?”一圈轉下來,侍女回過頭望著江嘯塵,耐心的問。
“我要拍賣點東西。”江嘯塵回答。
“您跟我來。”侍女有一剎那的尷尬,帶著江嘯塵轉悠了這麼久原來不是買東西的。
侍女帶著江嘯塵走到大廳偏右的一個不算大的接待處:“這裏有專門的鑑定師傅,您要拍賣什麼先要讓他們替您鑑定一番。”
這個接待處看起來很冷清,一個客人都沒有,也沒有接待的人。就只有空空蕩蕩的一張桌子擺在一間小帳篷的外面。
“你說的是這?”江嘯塵不確定的望著身旁的侍女,指著眼前的破爛帳篷。
“呵...,您先等等。”侍女一臉的尷尬,慌忙走過去,一把從桌子底下拉起一人來。是一個老頭,一臉的猥瑣,侍女剛把他扶到桌子上,立馬趴著桌子呼呼大睡。嘴裏還嘟囔著語音不祥的話。
“賈大師,有客人拍賣物品了。”侍女臉上一陣惱怒,衝着半醒半睡的老頭耳邊一陣大吼。
“啊?怎麼了,怎麼了?”在侍女的喊聲中,老頭茫然的坐起,撓著頭看著眼前的侍女。
“賈大師,你在幹嘛?都睡到桌子底下去了。這位爺有東西要拍賣,你給鑑定一下。”侍女額間升起兩道黑線,語氣帶著嫌棄。
“嘿嘿,你不看看我這裏都清閒成什麼樣了,偷懶也是沒辦法的事。”賈大師尷尬一笑解釋到,“好了,是這位要鑑定?東西拿出來吧。”
賈大師瞥了一眼江嘯塵,聲音中帶著淡淡的不在意。江嘯塵也沒在乎賈大師的態度,不過沒有立馬拿出東西:“就在這裏拿出來鑑定?”
“不然呢,你以為呢?”賈大師的聲音不屑,有著隱隱約約的嘲諷。
“好吧。”江嘯塵無奈笑了笑,手中泛起乳白的光芒伸到腰間的儲物袋,隨意取出了六把劍放到賈大師的面前。
賈大師皺起眉看了一眼江嘯塵,雙眼光芒閃爍射出兩道金光把六把劍籠罩。只是片刻功夫,賈大師眼中光芒散去,隨意的瞥了一眼江嘯塵:“算不上什麼絕世寶物,只能說是品相不錯的幾把劍。勉強到達小型拍賣場的資格。”
賈大師隨意的說出鑑定結果,不屑之意清晰可聞,侍女悄悄皺眉瞥了一眼江嘯塵,正準備開口詢問江嘯塵作何打算,拍賣還是直接賣給拍賣行,傳來江嘯塵淡淡的聲音。
“誰說我是拍賣這幾把劍?”
“嗯?”賈大師臉上的不耐煩更加明顯,侍女甚至不懷疑下一刻賈大師就從暴跳而起把江嘯塵狠狠的踹上兩腳,“你不拍賣你拿出來幹嘛?”
江嘯塵嘴角勾起一絲笑容,沒有回答賈大師的話,右手一揮六把劍從桌子上慢慢漂浮而起,靜靜的立在江嘯塵胸前的半空中。
江嘯塵雙手結印,手中光芒乳白色光芒流轉,一個一個神秘的古怪符文從江嘯塵飛快變換的雙手之中飄出來印在了六柄劍上。這個過程一直持續大概半個小時,江嘯塵才停下手中的動作。賈大師在一旁驚異的看著眼前的江嘯塵,眼中再也不復一開始的不屑,一旁的侍女整個過程看得目瞪口呆。倒是跟著江嘯塵的女孩只是微微的驚訝了一下就收起了臉上的表情,周圍圍了很多人看著,畢竟江嘯塵連續半個小時不停,在大廳裡面想不引人注目都不行。
“這是?”賈大師驚異的問江嘯塵。
“你不是鑑定大師嗎?你鑑定看看嘛。”江嘯塵聲音平淡,但眼伸鋒芒,話中帶著嘲諷。
賈大師看著光滑的劍身,沒有一絲一毫剛纔江嘯塵手中飛出的符文的跡象。賈大師窘迫的低下頭:“鄙人鑑定不出來。”
“呵...,不愧是‘賈’大師。”江嘯塵毫不留情的繼續嘲諷著,賈大師雙臉一紅沒有反駁江嘯塵,他在拍賣場效力,可以囂張可以跋扈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但他不能沒有作用,對於沒用之人拍賣場會毫不留情的清理掉。他可以貶低客人和客人的物品,但不能誣陷客人。就是說,他作為拍賣場的鑑定師,可以嘲諷客人的東西垃圾,卻不能夠鑑定不出客人拿出的物品,也不能平白無故的定性這些鑑定不出的東西。
“您稍等,我去請能替您鑑定的人來。”賈大師稽首拱手向江嘯塵,聲音誠懇,現在這個時候江嘯塵如果追究很可能他就被拍賣場掃地出門了,甚至很可能丟了命。如果不追究他還尚能在拍賣場苟且住。
江嘯塵掃了一眼賈大師,眼神冷漠的開口:“我只等兩分鐘。”
賈大師連連點頭,慌慌忙忙的跑上了樓。那個侍女在一旁一時不知如何是好:“那個...,公子,是我們怠慢了。”
江嘯塵瞥了一眼侍女:“好了,沒事。”
兩分鐘眨眼而過,賈大師下樓恭敬的請江嘯塵上樓。
江嘯塵看了看賈大師,伸手指了指侍女:“把地方告訴她,她帶我們上去就行。”
“好,好。柳葉,你帶兩位上去。”賈大師連聲應下,低聲走上前叮囑著侍女什麼。
“好了好了,走吧。”江嘯塵出聲催促。
在催促之中,柳葉匆匆領著江嘯塵兩人上了二樓,並不是如一樓看見的那樣,二樓又是另一番天地。
樓梯到底,連著三條過道,通向三個方向。柳葉在前沿著其中一條領著江嘯塵兩人繼續往前走。過道兩邊排列著大大小小的房間,彷彿客棧一般。過道很長一眼望不到盡頭,江嘯塵在後方看見柳葉左右顧頭分辨著房門,顯然對這裏並不熟悉。
大概走了四五分鐘,柳葉在一扇門前停下,轉過身看向江嘯塵:“公子,到了。”
江嘯塵點了點頭,示意柳葉敲門。
半響,門內傳來低沉的聲音:“進來。”
柳葉推開門,動作顯得很吃力,看起來門很沉的樣子。
門內並不是尋常的房間,倒像一個巨大的廣場,三面透明將半個拍賣場盡收眼底。
房間之內,在角落裏散亂的擺著幾把椅子,中間放著一口鼎。鼎前站著一人,披頭散髮弓著身附在鼎前,揹着手背對著江嘯塵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