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爱青果
去書架

第十幕 真多麻煩

    “大哥,既然是你點的火,那我們能不能把刀放下好好談,你這是什麼意思......”諾亞舉著雙手,其中一隻手輕輕點了點刀刃。

    木子赬把刀刃一翻收到背後刀鞘之中,諾亞眼角瞥見木子赬的袖口處正在淌著鮮血,他心裏起疑。

    “有敵人?”諾亞指了指木子赬的袖口,再想到門外那些翻倒的座椅,很容易聯想到一些東西。

    “嗯。”木子赬點點頭。

    諾亞嘴上沒說,心裏卻萬分吃驚,木子赬有多能打諾亞知道,能讓木子赬沒討到好的人那應該是什麼貨色?那個人是誰,在哪,為什麼要來咖啡廳呢?

    咖啡廳?諾亞心神一凝,脫口而出道:“馬科魯呢?”

    木子赬轉身往門外走去:“死了。”

    “死了?他...他怎麼會死了?”諾亞心神巨震,昨天還一隻活生生的傢伙現在他卻得知那個胖乎乎的傢伙死了,他無論如何也不願意相信。

    “那個人專門過來找他的,他下手太快了。”木子赬邊走邊說。

    諾亞連忙追上:“誰?誰找的他?”

    木子赬腳步一頓,看著諾亞眼睛眯了起來:“什麼誰?”

    “誰專門去找的他?”諾亞腳步也一頓。

    “你在說些什麼?”木子赬麵露疑惑,臉上時而迷茫時而清醒。

    “他在失憶??”諾亞一眼就看了出來。

    “不行不行木子赬你不能現在忘記!你要是忘了這個

    界上就沒有人能記得起誰是殺死馬科魯的兇手了!”諾亞急得連拍木子赬的臉龐,木子赬一把揮開諾亞的手,雙目露出極具進攻性的眼神。

    諾亞嚇得退後了兩步,在腦海裏迅速回憶格鬥學的反擊動作,如果木子赬真的發起進攻,他也不至於直接“啊!”地被解決掉。說不定是“啊!啊!”兩下。

    但是木子赬並沒有下一步的動作,手一直握著紅指骨的刀柄,眼神忽而凝實忽而恍惚。諾亞緊張地不敢說話,死死盯著木子赬的胳膊,害怕那把曾經捅過赤皇的刀捅在他身上。

    但最後木子赬似乎是從什麼狀態掙脫出來了一樣,滿眼疲憊,他看著諾亞面色有幾分疑惑,諾亞看見木子赬的眼神就知道,完了。

    “你在這裏做什麼?”

    “沒什麼,快救火。”

    ......

    “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秦月明指著灰頭土臉諾亞大罵,諾亞坐在臺球廳前的臺階上不吱聲。

    此時太陽已經快要升起,消防組正開始收隊。

    “這位同學,能和我說一下在這裏發生了什麼事情嗎?”其中一名穿著制服的消防組成員走到諾亞前面,用英語問道。

    “他在問什麼?”秦月明看了消防組成員一眼。

    諾亞沒有搭理秦月明,回答消防成員道:“你們自己查監控就行了。”

    “監控全都被破壞掉了,請問你在這裏還發現了什麼可疑的人嗎?”消防組成員的話客客氣氣,但語氣著實有幾分懷疑的成分在裡面。

    諾亞一聽他這個口氣,脾氣也上來了:“火不是我放的,哪有人縱火還在這裏等著你們來的?”

    “啊你誤會了,我不是懷疑你縱火同學,是在場的所有人,都不能排除嫌疑。”消防組成員微笑了一下,接著詢問道:“同學那你說一下你的學號以及公寓住址吧,這兩天可能有事情需要問到你。”

    “媽的。”諾亞暗罵了一聲,如實地回答了消防成員的所有問題。他轉頭一看,木子赬也在接受著詢問,但是顯然進展並不好:木子赬已經忘了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諾亞嘆了一口氣,像木子赬這樣的情況,沒有來得及記筆記的話,他所經過的很多事情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從未經歷過呢?假如他殺了人,但是他下一刻就忘了自己殺了那個人,甚至連殺人的衝動以及其他情感都忘得一乾二淨,那他到底有沒有殺人呢?

    或者換個問法,這樣的木子赬,還是木子赬嗎?

    也許在很多年以前,真正的木子赬可能早就死了吧,現在活下來的只不過是具軀殼而已。

    “媽的,盡他媽添麻煩。”秦月明罵了一句,他已經兩個夜晚沒有睡過好覺了,現在難免有些暴躁,“你他媽好好的來喝個毛的咖啡,你頭上的傷都沒好利索,還好這裏是亞伯學院,都是特種裝置在裡面,不然你他媽早成一團白灰了。”

    諾亞一聽見白灰就想起了在櫃檯上的那麼一團東西,心說不會真有哪個倒黴催的被燒死了吧,但是他轉念一想,哪會有人傻到這種地步火燒屁股了還不跑,如果是那隻胖橘貓的話還有可能。

    一想到橘貓,諾亞心頭就是一沉,“唉...”

    “唉什麼?我說你說錯了?”秦月明還在碎碎念。

    “馬科魯死了。”諾亞心情很沉重,他剛找到的線索又再一次斷裂,現在就連木子赬這條線索也走得異常困難。

    “誰?”秦月明先是一愣隨即響了起來,“那隻橘貓?”

    “嗯。”諾亞點點頭。

    “怎麼死的?”秦月明發問。

    “被人殺的,有人想殺他。”諾亞嘖了一聲,回憶了一下自己所看到的細節:翻倒的桌椅,燃燒的咖啡廳,破碎的窗戶,以及滾滾的濃煙。他想了半天也想不到誰能去殺掉馬科魯,他覺得像馬科魯這種每天喫喫吃睡睡睡的樣子,也不會惹上什麼仇敵纔對。

    “誰幹的?誰他媽沒事和一隻貓過不去?”秦月明非常奇怪,他和諾亞想的差不多,誰會沒事看一個吃了睡睡了吃的橘貓不爽,它那個身材能叫貓嗎?豬還差不多。

    “不知道,唯一一個看到了兇手的人,已經傻了。”諾亞指了指旁邊的木子赬。

    “什麼叫傻了?”秦月明並不知道木子赬的病。

    諾亞跟他解釋了一下木子赬會不停失憶的情況,秦月明聽了嘆了幾口氣搖搖頭,“這可真麻煩。”

    “相當麻煩。”諾亞也搖搖頭:“無論如何,先回去再說吧。”諾亞站起身拍拍屁股。

    “嗯快回去吧,菲力冬送來了好多資料。”秦月明大大地打了個哈欠,他要再回去睡一個回籠覺才行。

    “資料?”諾亞嘀咕了一句,估計就是帕爾伯格承諾的關於澤維爾的資料了。

    兩個人逛回公寓的時候天已經快要亮了,好在夏燭童早就替秦月明和諾亞請了病假,否則又要扣學分。

    諾亞一開啟房門,就看見餐桌上一個圓滾滾的白色奇怪生物摸著肚皮打著呼嚕,他的周圍四散著已經被開啟喝完的空飲料罐。

    “你妹的你還在這裏睡下了!真不把自己當外人!”秦月明怒氣衝衝地伸手抓住菲力冬的兩條腿直接給提溜了起來,菲力冬整個球立刻驚醒,它大聲驚呼著揮舞雙臂:“等一等等一等!有話好好說!看在我那麼辛苦送信的份上!”

    “我輕點把你丟出去。”秦月明一把推開大門用力把菲力冬甩了出去,只聽見門外“哎呀!啪!”的兩聲傳來,看樣子這是算寥寥草草解決了。

    “東西在這,我得去睡了。”秦月明語氣沉重,睡眠不好已經讓他難以思考。他指了指菲力冬送來的老舊書皮包裹著的一疊厚厚資料。

    “不吃點早飯?”諾亞一看牆上的磁力鍾,已經六點多了,離他晚上出門已經過了四個小時,估計再過不到一個小時天就會徹底亮起,所以諾亞打算先弄點早飯。

    “吃個屁。”秦月明可沒有那麼好的精神,三兩下脫掉自己的衣服丟在沙發上,走進房間關上房門睡了。

    諾亞在冰箱裏拿了凍牛奶衝了一大碗燕麥片,就著前兩天買的麪包一邊查著資料一邊吃著。

    資料很厚,裡面的檔案大大小小,有澤維爾上學時候的成績單,也有小小的一寸照片。

    諾亞拿起澤維爾的照片仔細看了看,和他一樣,捲髮雙眼皮高鼻樑,照片裡的澤維爾和諾亞完全像是兩弟兄。

    這就是我爹啊。諾亞搖搖頭,自己腦海裏果真沒有半點印象了。

    他把一寸照片放到一邊,一張一張翻動澤維爾的資料,這些資料果真是這麼幾年亞伯學院悉心收集過的,除了證件照片以外,還有不少人的抓拍也混在其中。

    “二十三歲自行出任務與配偶席琳·比諾什消失與埃及利比亞沙漠,而後一年再度出現身在中國北京,誕下一子諾亞·艾利亞特”諾亞眯起了眼睛,“二十三歲麼...已經過去了二十年了。”

    艾利亞特?諾亞眼睛忽然瞥見這個姓氏,他記得清清楚楚在金字塔之中那個澤維爾就是這個姓氏,那確實是他父親的姓名,但是他和自己父親的長相毫不相同,那個人是誰呢?

    客廳窗戶外風很大,吹得諾亞有些頭疼。諾亞一手端起燕麥一手捧起資料夾,打算把這些東西帶到屋裏認真研究研究,他人剛站起身,一張碎紙片從夾子中飄落下來。

    “嘖。”諾亞哼了一口氣,放下燕麥彎腰想撿起那張小紙片,忽然他的動作一滯,小紙片上是一張素描,上面畫的東西萬分眼熟。

    諾亞一摸自己的胸口,低頭了一下那個銀晃晃的矢車菊吊墜,和製片上畫的一模一樣。

    矢車菊吊墜?
上一章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