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這裏逛逛就像在自家後院
這裏麵的壁畫也是繼承了這個金字塔的詭異風格,諾亞往牆壁走去。牆上的壁畫都是倒著的,但也不難看出各種妖魔鬼怪。數不清頭顱的無數埃及人,每個人手裏捧著一顆人心,站在巨坑的邊緣,把人心投進巨坑中,像是在為什麼人投食。而巨坑中有一隻巨大的四指手掌伸出,手裏託著一個嬰兒,那個嬰兒比十個埃及人加起來還要大,它的面板慘白,大張著嘴,嘴裏的人心都要溢出來。這個壁畫畫的就像是一場血腥的盛宴,為新生的什麼人加以祝福。
諾亞激靈靈地打了個寒顫,這也太噁心了,這個嬰兒似乎纔剛出生一樣,但居然要用心臟做食。
不過因為壁畫是倒著的,諾亞看得很費勁,有些細節也看不明白。但看腳下的就容易多了。但這裏的容易只是指觀看方式,並不是說內容好懂多少。
“這是個...什麼啊...”諾亞腳下的壁畫如果按正著來看,畫幕應該是這場接生宴會的天空,但天空此時此刻竟是一片血紅,有如血染一樣。天空中不知是月亮還是太陽的圓形圖案畫在正當中,一半陰一半晴,向外發散著扭曲的紫紅色暗光。這種詭異的風格看得諾亞難受地快要吐血,這種色調的混色讓他頭直髮暈。
“我靠...”胖子的暗罵聲在一邊傳來,諾亞趕緊甩甩頭收住目光,看向胖子那邊。胖子正站在墓室的那一邊抬頭看著,手電光聚焦在一個緊閉的石門上。
“這...他媽的太高了吧,埃及人裡面就沒有胖子嗎?”
諾亞走過去看了看,這扇門也如同墓室裏所有東西一般都是顛倒著連載天花板上,離地有三米多高。
“諾亞,你在下面趴好了我踩著你上去,然後再拉你上去。”胖子拍拍諾亞的肩就往後退去,擺足了一份助跑的姿態。
“你滾啊!你胖得和個燒餅似的要趴也是你趴吧!”諾亞一把把胖子拉住。
胖子還一副不甘心的神色:“人肥尚可瘦,士俗不可醫。”
“瘦瘦瘦!好好好!趴那去!”
胖子萬分不情願地弓起背扶著牆做跳板狀,諾亞走到他身後抬腿上踩。
“唉我去!諾亞你爬牆就爬牆!不要這麼苟且!在我屁股上摸來摸去幹哈!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著要肛我!”胖子扭了扭屁股,以為諾亞的腳是手。
“玩蛋去!潛水服太滑溜了上面都是水,我就算是基佬也要先肛傑森斯坦森那種級別的好不好!”
“少囉嗦!你行不行不行我來!”胖子嚷嚷著,諾亞已經踩著他爬了上去。胖子只聽頭頂“哐隆隆”的聲音一下下響起,諾亞在胖子的身上一下一下推動著厚重的石門。厚土石摩擦的聲音響了半天,隨後就是諾亞的驚歎聲。
“這裏面有光!”
胖子累的都快吐舌頭了,聽諾亞還在廢話不禁想破口大罵,但緊接著就覺得背上一重再一輕,諾亞哼哧哼哧地爬進了門裏,然後探出頭伸出一隻手,胖子退了兩步一個小跑蹬牆拉住了諾亞的手,卻拉著諾亞往外出溜了半截。
“喔喔喔喔喔!”諾亞嚇得連忙撒開手,胖子撲通一下又落在地上。
“我就說我先上吧!你太輕了!我拉你就不會這樣!”
“別廢話!”諾亞說著往裏退了退道:“你要是先上去就不用拉我了你直接走吧!我已經扁在底下了!再來!”
諾亞說著一手抓住了門縫,又一次向胖子伸出手。
諾亞用盡吃奶的力氣才把胖子拉上來,胖子爬上來也是一陣驚歎:“臥?槽?還真他孃的亮!”
這條通道並不寬,僅能容兩人並肩透過,沒有任何蠟燭或是油燈之類的光芒出現,而是四面八方的壁畫正隱隱發著金黃色的光芒。
“莫非是金子!”胖子摸了摸牆壁,手感滑膩膩的,諾亞連忙拉住他:“小心有毒!”
胖子衝他擺擺手道:“我沒有接觸到面板,有潛水服怕什麼毒?臥.槽?”胖子忽然看向自己的手,他的手上竟然也亮著光。胖子捻了捻,手上竟沾上了一些金閃閃的粉末。胖子恍然大悟:“這牆壁上的畫是用一種會發光的粉末畫的,也不知道是什麼物質,帶一點回去研究研究。”
說著胖子趴在牆上蹭了蹭,直接蹭了一身光粉,隨後撓了撓屁股。
諾亞的舊房子後方有一座山,山裏有座廟,廟裏當然沒有老和尚,也沒有小和尚,那座山是風景區,寺廟是旅遊區,秦月明這個人不喜歡鬧市,就喜歡帶著諾亞往寺廟跑,說什麼也要讓諾亞陪著他拜關公,說什麼忠義勇好兄弟之類的話,每當這個時候,關公堂旁邊的一尊還在修補的金閃閃的彌勒佛像總是衝着他倆直笑,諾亞當時還覺得那個佛像笑起來真的一點也不慈祥。
但多年以後諾亞再次看見那個佛像終於不再覺得有什麼奇怪,因為他曾在多年前的今天,看著一個金燦燦的胖子在一個金字塔裡撓屁股。
“你...”諾亞捂著臉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
“像不像吉隆坡的那場演唱會的那個邁克爾傑克遜?”胖子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諾亞。
“我建議你現在就拿什麼好東西堵住我的嘴巴,不然我出金字塔我就把這句話告訴邁克爾傑克遜的粉絲們,到時候你會被打死。”諾亞說著提醒了一聲胖子:“你這身東西我估計帶不走,被水泡一下就全沒了。”
胖子一愣心說是啊,看著諾亞問:“你有沒有小瓶小罐兒什麼的?”
“我哪有帶著那些玩意在身...”諾亞剛下意識回答道忽然怔了一下,“我還真有一個。”
諾亞在領口處翻了翻,從脖子上摸出來了之前那個奇怪的傢伙給他的那瓶綠色液體,他一直戴在身上。胖子萬分嫌棄地用大拇指和食指兩根手指頭夾著小瓶子放到眼前。
“看不出來諾亞你這人表面上白白淨淨居然喜歡收集鼻涕。”胖子一邊嘟噥著一邊開啟小瓶就往腳下一倒。
“喂喂喂別倒啊!”諾亞連忙伸手阻止,但沒想到這瓶看上去粘稠至極的液體傾倒起來居然和倒水沒什麼區別,“嘩啦”一下就倒出去了,諾亞趕緊伸手去接才接住了一小半,剩下的全部都漏掉了。
“咦?”胖子倒完才發現這瓶“鼻涕”的奇怪之處。
“你幹嘛!”諾亞覺得很可惜,他還沒有弄清楚這瓶液體是什麼就被胖子倒掉了,不禁對他的毛手毛腳有些不滿。他雙手併攏保護著最後一點液體:“快快快!接回去。”
胖子對自己的手快有些不好意思,剛打算幫諾亞把液體裝回去,忽然他發現這些液體正以驚人的速度在諾亞的潛水服上下滲。
“鬆...”胖子大吼一聲,諾亞卻早已經飛快地把手一縮,這時胖子一聲“手!”才喊了出來,胖子看到的諾亞也看到了,只見綠色液體往地上一灑,頓時把那幾塊地面染成了翠綠,不過倒也沒發生什麼。
諾亞退開一步,雙手陡然生出一陣火熱。
“不好!”他大驚失色的想把手從潛水手套中抽出來,忽然一下,諾亞猛然覺得頭重腳輕只來得及抬手他便“嘭!”地一下一頭撞在了天花板上,身體也重重地摔在了上面。
“諾亞你沒事吧!”胖子有些急切的詢問聲從下方傳來,諾亞捂著頭疼得齜牙咧嘴,剛纔是胸口現在是頭,下一次該是哪?屁股?
他掙扎著坐了起來,忽然驚愕地發現胖子居然雙腳黏在天花板上,像蝙蝠一樣倒懸著身體抬頭看著他,一臉關切之意。
“你怎麼上去的??”
“是你上去了!”胖子罵了一聲,“你他孃的摔傻了?”
諾亞坐在地面上回想了剛纔的一瞬間,眨了眨眼:“我...死了?”諾亞摸了摸自己的身體,好像目前還熱著,不知是怎麼個死法。
“你傻了!?”胖子舉著手裏的小瓶子:“應該是這個東西,能讓你暫時變成個死人什麼的能力!所以你上去了。”
諾亞歪著頭想了想,思考的重點忽然偏移了一下。
暫時?
“我他媽等會還得‘哐!’地再摔下去一回唄?!”諾亞一臉錯愕,胖子衝着他比了個大拇指:“別怕,你掉下來我接著你!”
“你別!我怕你反應不過來我砸你一頭血!”
“沒事的我頭硬!”
“我說的是我自己的血!”諾亞氣急敗壞地跳起來:“我!還能再倒黴一點嗎!”
諾亞咆哮了一聲,氣鼓鼓地插著腰站在天花板上,胖子也沒吭聲,兩人突然陷入了短暫的沉寂,直到他們聽見了一聲聲連續不斷的“嘶嘶”聲。
“有...有蛇?”諾亞的耳朵一下支稜起來,聲音猛然壓低,他聽說過法老王的蛇毒之類的東西,還有托爾金曾經給的那張照片裡面的那隻金絲鳥,不知道是不是對於當時的法老王來講,往墓室放蛇是和如今買豪車一樣拉風的事情。而可怕的是,這“嘶嘶”聲似乎就在諾亞的身後。
“呃...那個...”胖子卻沒那麼緊張,摸了摸鼻子道:“我覺得...可能是你的氧氣瓶在漏。”
胖子一語即出諾亞呆了一瞬,隨即驚叫一聲:“臥!槽!啊!連你也配合我!”
他飛快地把悲傷地氧氣瓶摘下,兩個氧氣瓶其中一個底部被砸出來了個坑,應該是剛纔從天而降的時候就已經破損了,只不過他們一直在囉嗦沒有注意聽見,漏氣的聲音就從那個摔扁的地方傳出。諾亞手忙腳亂地想堵上那個缺口,胖子卻在下面擺了擺手道:“別費勁了,它會漏乾淨,堵不上的。我們得儘快了,現在咱們要節省氧氣,等會還要上浮呢。”
諾亞苦著個臉,看著氧氣值一下掉了一大半,有苦也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