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呼喚聲
招魂儀式,朱熹也說:“古者人死,則使人以其上服升屋,履危北面而號曰:“皋,某復”遂以其衣三招之而下以覆屍。此《禮》所謂“復”。而說者以為招魂復魂,又以為盡愛之道而有禱祠之心者,蓋猶冀其復生也。
如是而不生,則不生矣,於是乃行死事。此制禮者之意也。而荊楚之俗,乃或以是施之生人。”說的十分詳細。
在準備好這些所有的東西之後,大爺和西白,大喬小喬他們繼續上路了,而我不知道是為什麼,特別困。困得整個人都東倒西歪的,不知道自己在幹嘛了都快,好像我被一個夢帶著走了,它在一片虛無里拉著我,步伐穩健地走著。
“霍亂,霍亂,霍亂...”
他在呼喚我,在叫我過去。
“你是誰?”我說。
“別管我是誰,你過來吧。”
那個聲音繼續說道。
光線慢慢的明亮了起來,我又看見了那個女孩子,她總是在我家附近和我打招呼,總是很親切的樣子,總是說,“霍亂,你吃過了嗎?”
然後最後一天,她忽然出現在我家樓下,穿著一件粉紅色的套頭毛衣,梳了兩根小辮子,那麼可愛,她說,“霍亂,我今天有錢了,你陪我去吃麪好不好?不要告訴你爸爸媽媽,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一個秘密的地方,你跟我來。”
然後我跟她去了,她一路上都在和我說話,跟我說她生活裡的那些有趣的故事,她遇見過的貓貓啊狗狗啊,走著走著,她忽然飄了起來,像一個粉紅色的氣球那樣越飛越高,越飛越高,我想拉住她,可是我怎麼也拉不住她。
“你快下來啊,天上很危險,你下來好不好,我保護你啊。”
“不要,霍亂,你也跟我一起來吧,高空裡可好玩了,來呀,我知道你喜歡我的,跟我一起來,我還有好多話要對你說呢!”
她飄到了離我頭頂兩米遠的位置就停了下來,不再往上飛了,一直停在那個高度叫我一起上去,我墊了墊腳尖,原來我真的好輕,真的可以像她那樣飛起來了。
她伸出了手,我也伸出了手,可是就在她的手快要觸碰到我的時候,我的腦海裏忽然閃過另外一張女孩子的臉。
“對不起,其實,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她沒有你長得好看,可是看上去很舒服,我很喜歡她,對不起...”我縮回了手。
“霍亂...”女孩的臉陰沉了下來,一直叫我的名字,可憐兮兮的樣子,可是我不能迴應她,我是真的喜歡上另外一個女孩了。
終於,她的聲音停止了,我看見她的脖子上出現了一根粗粗的繩子,她的頭低低的垂了下去,原來她不是飄起來的,而是被繩子吊起來的。我想起來了,她早就上吊自殺了。
我的眼前忽然又變得一片模糊了,良久,好像有人在叫我。
“霍亂,霍亂,跟我來,我帶你去真正的桃花源,你現在所在的桃花源其實是假的,兄弟我不會騙你的。”
“釋無償?”我條件反射一般地回答道,對於他,我太熟悉了。
“來啊,走吧,我帶你去找真正的桃花源。”
釋無償的笑臉浮現在我眼前,那一瞬間我想跟他一起往前走。
“以後我們哥兩,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同生同死,後退一步的人,就不算是兄弟!”這是我們以前的說過的話,現在就猛然間出現了。
可是就在我剛剛想邁出腳步的時候,我忽然想起了地下室裏那個女人,那個陌生的瘋女人,還有西白的誠心請求,青竹的生日。
“釋無償,我們先不急著走吧,我們先解決了西白的事情再走吧。”
“你什麼意思?你是不是不想認我做兄弟了,我以後要跟你恩斷義絕!”釋無償突然發火。
但是我並不害怕,我明白了,眼前這個人絕對不是釋無償,釋無償是不會這樣的,我們既然已經答應了西白要找到他的妻子,就要說到做到,不能反悔,釋無償也一定是這樣想的,就算這裏不是真正的桃花源,也不能出爾反爾。
眼前,釋無償的臉色越來越白,身體的動作也變得僵硬起來,他的五官漸漸消失了,變成了扶蘇公子的模樣,然後默不作聲地離開了。
我很想睜眼,可是居然做不到,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好像有一種力量在控制我一般。
“彎月!”
在這種強大的壓力之下,我忽然喊出了彎月的名字,隨著這一聲呼喊,腳步聲響起,一個高高瘦瘦的黑影正在朝我走近。
“霍亂,你還是有一點本事的,你居然猜對了,沒錯就是我。嘿嘿,好久不見了兄弟,不對,我們見過了,在圖書館,你不是很想知道我是怎麼死的,死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是嗎?那你就跟我來吧。”
眼前的這個人正是彎月,他的身後有一臺轎子,看這意思,似乎,他要請我坐轎子去一個地方。
“跟你走可以,但是,你要告訴我你死後發生了什麼事情。”我說道。
“青竹應該有跟你說過我這次來找她的目的是什麼吧?”彎月的臉極其陰森恐怖,再也不是我和他第一次見面時那張和氣的臉了。
“好像說過你是要借道開路的,對吧?”
我努力回憶了一下,那個時候青竹確實有說過,彎月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會來找村長,要求他專門開出一條路,讓陰間的鬼魂能夠走過桃花源,這樣當然是很不好的,沒有人可以保證這些鬼魂會乖乖地一路往桃花源經過去別的地方,也許,會在桃花源內停留下來。
但是彎月每一次都會給一大筆錢,這筆錢讓村長很是動心,畢竟處處都是需要錢的,有了錢纔可以給大家更好的福利,和這個比起來,莫名死幾個人也不算是什麼。
彎月的眼睛如同老鼠的眼睛一般,黑溜溜的,靈活的轉來轉去,但是讓人有點不舒服。我的神志就像天空裡被風吹著的雲朵,似乎走進了他的視角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