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家中厲鬼
我眺望著遠方被老鼠暫時遺棄了的“住所”,他已經被大家夥兒踩來踩去都快認不出原本的樣子,默默地嘆了一口氣。
天機道人趁著大家都不注意的時候,悄悄地畫了一道符,貼在結界之上,結界開始一點點的融化了,露出了一個勉勉強強夠一個成人透過的小洞,然後天機道人又在我和青竹的身上貼上了隱形符咒,我們就像小狗一樣鑽進了洞裡。
村長家就在眼前了,鼠兄興奮地探出了一個頭來,吱吱吱地叫喚了起來。
猛然間,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關於那個一家都變成了老鼠的可憐人,說不定它會知道一些線索?
“鼠兄,我都讓你搭便車了,你能不能回答我幾個問題啊?”
“最多三個,再多要加錢。”鼠兄怪聲怪氣地回答道。
“靠,我帶你進去可是冒了很大的風險的,你居然只回答我三個問題,這也太摳了吧,就不能多幾個?這可是很重要的事情呢。”
“廢話別多說,你就說你問不問吧。”鼠兄擺出了一副我最大的樣子。
“喲呵,還能耍起脾氣來了,你信不信我們現在就把你扔回去,我們問你答,別囉嗦~”青竹生氣地在老鼠的頭上捏了一下。
鼠兄被青竹的手捏的生疼,連連求饒,“好,好,好,我說,我全部都說,你快放手啊,大姐我錯了。”
“你叫我什麼?”青竹的臉反而更臭了。
“鼠兄,先別理她,你先告訴我,你是什麼時候離世的?離世之前你是住在桃花源的麼?”我白了青竹一眼,暗示她要緊的事情先來,青竹馬上就不理我了,在一旁生氣地叉著腰,嘴都快長到地板去了。
“我去世呀,其實也沒有多久,我還是一隻很年輕的小老鼠呢,就是胖了一點所以比較顯老,我以前也是住在桃花源的呀,鬼村的居民,一大半都是桃花源的居民離世之後過來的。所以說,我們還是老鄉呢!”
“到底去世多久了,快說!”
“這這這,男人的年齡也是個秘密嘛....好了好了我說還不行嗎,你看看你這臉臭的,好像有...十幾年了吧,快二十年了,哎!時間過得真快啊。”
“二十年...那有一件事你知不知道,二十年前,桃花源出現過貓龍,曾經變化成了一隻普通家貓被一個小女孩收養,那個小女孩在貓龍走之後還沒有多久,全家人就都變成了貓,什麼也不吃,光吃老鼠。”
“這件事情你算是問對人了,不對,是問對鼠了,我當年就差一點被那個小女孩抓到過呢,那個小女孩的速度可不比普通的家貓差到哪裏去啊,那是一個晚上,我正要出去給寶寶找點吃的,忽然看見身後有一對發著綠光的眼睛。
我還以為是貓,再仔細一看,居然是一個人!她蹲在地上,姿勢就和貓一模一樣,甚至比貓還要更嚇人,我愣了三秒鐘,就飛快地跑走了。她就在我身後緊追不捨,差一點就抓到我了,幸好我夠幸運,跑進了一個小洞裡面。
但是,剛剛擺脫了人貓的糾纏,我就轉眼掉了懸崖底下...”
“然後你就這麼死了。”我接下去說道。
“沒有,我在落入懸崖之前在空中轉了七圈半,回憶了自出生以來所有的往事,還給我的可愛的妻子和鼠寶寶寫了一封訣別信,用空氣寫的,不知道他們能不能看見,哎!提起這些往事,真是由不得我不心酸啊。”
在交談之中,我們早已偷偷地繞了村長家小半圈,爲了方便一些,還特意讓那些看守房子的人先睡覺了,不過僅僅是睡覺而已,不會對他們造成任何傷害的,可是並沒有任何發現,一切都顯得很普通。
“那是你第一次看見人貓這種怪物嗎?”青竹好奇地問道。
“也不是第一次了,在其他老鼠的話語裡聽說過,也遠遠地看見過,不過人貓數量很少,而且壽命很短,我們也不怎麼在意。如果說第一次聽見人貓這個名詞,應該是在一次小型會議上。
我們老鼠也是很團結的呢,就像你們人類一樣,我們也有一個協會,每一週都會開一次大型會議,每一個區的老鼠每個星期也會展開兩次小型會議,有一天晚上我很晚纔到,一進洞,我就看見一個孤零零的鼠頭擺在了最前面。
通常這樣的情況都是死於非命的,可是這個鼠頭好像和被貓啃掉了的鼠頭不太一樣,齒痕不同。而且大家臉上的表情也很奇怪。”
隨著鼠兄的描述,我的視線漸漸與他合二為一...
“大家要小心了,人類,一直是我們老鼠的好朋友,提供舒適的住所,還有很多豐盛的食物給我們,雖然他們的滅鼠行動也很多,至少把我們的屍體留了下來,可是這一次不同,一個人吃掉了我們的兄弟,是活生生吃掉的,據說我們這位小兄弟說,肯定是人。”
領頭的那隻老鼠非常生氣,一直說個沒完沒了,說的大家都睡著了。
鼠兄聽見了外面有一陣腳步聲,連忙從洞裡往外看,居然真的是人貓!一個男人,四腳都在地上,臉上長著鬍鬚,他像貓一樣扭來扭曲,好像特別軟似的,一點骨頭都沒有,他的眼睛裏充滿了殺氣,用自己沙啞的嗓音喊著,“喵——喵——”
鼠兄說到這裏的時候,我看見專心聽著故事的青竹背後,出現了一個可怕的鬼影!不同於鬼村的居民,那個鬼影的身上充滿著怨恨的氣息,隨著他的出現,空氣的溫度驟降了好幾度,一陣陰風圍繞在她的四周,甚至把青竹也染上了死亡的氣息。
那個鬼影悄無聲息的,青竹和鼠兄都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可是他卻主動撩起了長長的頭髮,露出一張滿是傷痕的臉,那些傷痕橫七豎八地掛在他的臉上,有一些還很淺,有一些已經深深地割了進去,外面的面板都翹了起來,像割過的豬肉那樣綻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