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舌戰群雄
“黑販不能進陰市做生意這條規矩,也是鬼谷先生立的。最開始,在陰市裏做買賣的都是些盜墓賊,他們所賣的那些玩意兒,大都是從墳裡刨出來的。那時候,還沒有黑販這種稱謂,也不存在什麼黑販不黑販的,陰市是開放的,誰都可以進去做買賣。後來,有一天,有一個盜墓賊把一塊附著髒東西的玉佩賣給了一個人,那人是個鄉紳,他有個兒子在京城做大官。鄉紳在把玉佩買去之後,沒過幾天,便被那玉佩上的髒東西附了身。後來,那鄉紳死了。他那在京城做大官的兒子在得知是玉佩出了問題之後,便一怒之下,動用自己手中的權利,把那出售玉佩的盜墓賊給抓了起來,還下令清理陰市。眼看陰市就要遭受滅頂之災,鬼谷先生便立了條規矩,把那些販賣髒東西的商販歸爲了黑販,把他們逐出了陰市。如此,陰市才勉強逃過了一劫。”我說。
“你倒是挺會編故事的。”哥說了這麼大半天,嘴巴都說幹了,江老居然來了這麼一句。
“這不是故事,是歷史。歷史是什麼,歷史是經得起做到證的,是經得起時間的檢驗的。以史爲鑑,可以知興替。咱們陰市,也是有自己的歷史的。作為陰市的掌舵人,必須得熟知咱們陰市的歷史。只有熟知歷史,才能在作重大抉擇的時候,以史爲鑑,讓咱們的陰市,由衰轉興。”我說。
“你這鬼扯的功夫,真是讓人望塵莫及啊!你就繼續扯淡吧!要是你今天能把在場的人都說服,那就算你過關。”江老淡淡地說。
哥這番淡,還真是沒有白扯。在剛來的時候,江老的臉色是陰沉陰沉的。現在,在受了哥這一番唇槍舌劍的攻擊之後,他的面色,已經淡然很多了。
而且,江老剛纔說的那一番話,無疑是把他的老狐狸本色暴露無遺了。他說什麼只要我把在場的所有人都說服,就算我過關。那不就等於是在說,他就是個打醬油的嗎?我能不能過關,關鍵在於我能不能把六爺給說服。畢竟,反對哥的人中,六爺纔是老大。至於江老,他現在的態度,是既不支援哥,又不反對哥。
“你繼續說吧!六爺我雖然已在陰市混了幾十年了,但你剛纔說的那些個歷史,我還真是聞所未聞啊!今天我就洗耳恭聽,好好聽你給咱們上上歷史工作。要是你這堂工作上完之後,能讓我六爺說一個‘服’字,那今天就是六爺我錯了,我立馬就當著眾人的麵,跟你賠禮道歉!”六爺說。
跟我賠禮道歉?六爺說這話,不就是在告訴我,就算我把石頭說開花,他都不會服嗎?要知道,六爺可是陰市的老闆凳了,在巴市,他的地位就只比江老低一點點。他這樣的身份,怎麼可能當著眾人的麵,跟我這個才入陰市的菜鳥道歉呢?
六爺雖然不是影視學院畢業的,但也是個有演技的人。因此,我就算字字珠璣,巧舌如簧,把他說得心服了,那他的口也不會服。心口不一這種事,六爺絕對是幹得出來的。
要想讓六爺口服,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知道我是他的人,他只要幫我,就能撈到好處。
“鬼谷先生立的這一條規矩,雖然是勉強保住了陰市。但是,因為黑販不能入市進行交易,陰市裏的人氣,一下子就跌落到了谷底。要知道,當時在陰市裏做買賣的人,可都是盜墓賊啊!他們手裏的東西,多少都有些不乾淨,也就是說,他們都是黑販,都不能進陰市。”我說。
“繼續編啊!大家都聽著呢!”六爺皮笑肉不笑地催促了我一句。雖然他不一定會認同我的觀點,但是,他好像對我所講的這個故事很感興趣。
“鬼谷先生很清楚,陰市本就是買賣那種見不得光的東西的,要是盜墓賊都不能進陰市賣東西了,那麼,陰市基本上也就完蛋了。可是,黑販不能進陰市做買賣這條規矩,是他自己立的,而且才立不久。把新立的規矩給廢了,那不就等於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嗎?要是不廢了這條規矩,陰市就會繼續蕭條下去,甚至還有滅亡的危險。”我說。
“鬼谷先生到底是怎麼做的?你別賣關子了,繼續往下說啊!”刀疤男插話了。
雖然這件事是刀疤男跑去跟六爺告的狀,但是,無論怎麼說,刀疤男現在也只是個黑販,黑販在陰市裏是沒有任何地位的。我現在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要是我接下來的話,能幫助他把黑販的身份給洗了,我相信刀疤男是很樂意的。因此,他表現得有些急切。
“鬼谷先生是個絕頂聰明的人,他肯定不會讓陰市繼續蕭條下去,當然,他也不會自己扇自己的耳光。那樣,會讓他很沒面子的。因此,他選擇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我說。
說完這話之後,我故意停頓了一下,想看看眾人的反應。雖然眾人各自有各自的盤算,但都還認認真真的聽著。
“什麼辦法啊?”刀疤男問。
“鬼谷先生用的辦法,就是給黑販做準確的定義。凡是在陰市裏販賣附著髒東西的玩意兒的人,無論以前是什麼身份,全都劃爲黑販;相反,就算以前賣過髒東西,只要是改邪歸正,不再賣髒東西了,就不再是黑販了。”我說。
六爺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我,顯然,我的這一番話,並沒能把他說服。這個結果,是在哥的意料之中的。畢竟,到目前為止,哥只是把鋪墊給做完了,真正的目的,還沒開講呢!
“在我接手后街早市之後,去六爺那裏取過一次經,六爺給我講了很多很有用的東西。”我說。
我說的這個,是根本就沒有的事,不過,六爺並沒有提出異議,看來,哥可以繼續說下去了。
“在和六爺閒聊的時候,六爺無意中說起了城隍廟。六爺說,城隍廟的那些黑販,其實很想正正經經做生意,他也很想幫他們,可是,礙於陰市的規矩,他也沒什麼好辦法。我當時就想,六爺跟我說這話,是想做到驗做到驗我,看我能不能完美的把這事給解決了。於是,在回去之後,我冥思苦想了好幾天,終於是在鬼谷先生那裏找到了靈感,想到了辦法。”我說。
此時,六爺的表情變得有些複雜了,不過,他還是沒有說話。
“鬼谷先生不是說了嗎?只要是改邪歸正了,不再賣髒東西了,那就不是黑販了。我知道,古玩上附著的髒東西,有真本事的道士是能夠把它除掉的,於是我就去一品觀請來了胡道長,讓他坐鎮后街。城隍廟的商販,凡是願意不再賣髒東西的,都可以到后街來入駐。不過,他們的東西,在出售之前,必須得先拿給胡道長處理。在胡道長處理好了之後,才能進行售賣。這一點,在後街的開市典禮上,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而且,大家也是親眼看到的,黃岩的銅錢,在出售之前,是經過了胡道長的處理的。在出售的時候,那銅錢已經是乾淨的銅錢了,上面沒有任何的髒東西了。”我說。
我這話一說完,現場的空氣立馬就凝固了。因為,我該說的似乎已經說完了,就等六爺表態了。可是,上面這一番話,真的能讓六爺服嗎?
在頓了頓之後,我覺得我必須得再加一把火,把我最後的一張牌給打出去。要是還搞不定六爺,我就只能聽天由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