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蝶比翼5
“這可是在地宮裏,你別嚇唬人。”我說。
“俺沒嚇唬你,真的有一個小女孩坐在你的肩膀上,她穿著青苗人的服飾,帶著銀冠,樣子大概是七八歲吧。”和尚說。
和尚是個老實人,不會說假話的。而且他還能描述那個小女孩的外貌,那就是真的了。我並沒有看到和感覺到肩膀上有人,那麼這個小女孩會不會是那女巫的女兒?師父說過,遇到這種情況首先不要慌張,然後想辦法驅趕,但是我沒學過驅鬼符文。當時師父並沒有傳授給我。
“和尚,我沒看見肩膀上有人。”我說。
“哦,那俺懂了。你別動,俺念一段驅鬼經文,幫你趕跑她。”和尚說。
於是,我便停下腳步,但過了一會也不見和尚唸經文。
“大哥,這小女孩有點可憐,如果俺唸經文,她可能會魂飛魄散。俺有點不忍心。”和尚說。
“那你就忍心讓她一直坐在大哥我的肩膀上?”我說。
“她那麼小,傷害不了大哥你的。她好像要帶俺們去什麼地方?看樣子是需要俺們的幫助。”和尚說。
“你的意思是想幫她了?”我問。
“大哥,俺跟你說實話吧,其實剛纔若不是這小女孩相救,俺可能是中彈了。是她突然站在俺的面前,擋了一槍。”和尚說。
“那就是說,你早就知道這個小女鬼存在了,只是想用這樣的辦法讓我幫她?是嗎?”我說。
“是的。”和尚說。
“那好吧,等出去再說。”我說。
走出暗道,周曼之他們已經不在墓室裏了。我便把痴痴呆呆的穆勒綁在一頭石像上,然後對和尚說:“這小女鬼要帶咱們去什麼地方?”
和尚往中間那條暗道指去,說:“就是那裏。”
和尚拿著火把走在前面帶路,時不時地後看,看著我的頭頂方向,應該是在問路,讓我心裏發麻。這條暗道和剛纔的差不多,但分叉的暗道特別多,估計機關暗藏,不過和尚走的路倒是安全,走了很久纔看到前面有一間石室,但石門是開著的,裡面竟然是有三口棺槨,兩大一小。
其實已經不奇怪了,這些土司墓穴的慣用手法。爲了防止盜墓的人,這裏如此簡單的安葬方式的纔是真正的墓穴。前面的金光閃閃的棺槨也只是一種障眼法。那些權貴者生前盡享富貴榮華,死後也要風光大葬,修建奢華陵墓,但其實這些都是障眼法,他們其實只想埋在一處安靜,絕不被打擾的黃土之下。
原本以為如果不是小女鬼指引,和尚帶路,估計很難找到這間真正的土司墓室。然而,兩個大棺槨上都擺放著一隻大烏龜,是用碧玉做成的。
“烏龜壓棺,封魂鎖魄,這是多大的仇恨纔會這樣做。”我說。
“怎麼了?”和尚問。
“我知道小女孩為什麼要咱們幫助了。因為雖然蒙達和女巫同葬一墓穴,但他們卻連這小小的棺槨都走不出,被封印了兩百多年。”我說。
“就是因為這兩隻石烏龜?”和尚問。
“是的,這叫龜鎖魂陣法,得破除才行。可是什麼人和蒙達土司如此血海深仇?在墓室裏佈下這種陣法呢?讓他們夫妻二人在死後依舊不得相見呢?”我說。
從石門的開啟和還有佈局,這陣法不會是當年建造陵墓那些工匠做的手腳,應該是有人潛入了墓室,偷偷佈下的陣法。
“大哥,你看,這裏有一堆白骨。”和尚說。
那一堆白骨在角落裏麵,如果不是火光照到,還真不容易發現。從頭骨看,死者生前是一個男性,從牙齒看,年紀約莫是五十多歲。從發黑的胸骨推測,應該是服劇毒自殺的。在地上有一些銀飾,應該是從衣服上掉下,但已經發黑。青苗人的衣服多用銀片裝飾,那這個男子應該是青苗人。
火光靠近,發現在右邊掌骨下有一塊方塊金牌。我便拿起那金牌細看,正面刻一隻蒼鷹,背面有兩個字,巫金。這可能是這人的身份令牌,周曼之對青苗的事情如此熟悉,或許她知道這塊令牌的背景。於是,我便把那塊金牌放進口袋裏。
“死者是一個五十多歲的青苗男人,估計就是他進到這墓室佈下的陣法,最後就服毒自殺了。”我說。
“管他什麼人弄的,俺們給破了不就行,那樣小姑娘就不會再坐在你肩膀上了。俺先把那兩隻石龜給拿掉。”和尚說完便要去拿。
“不可拿掉。”我急忙阻止和尚那樣做。
“為啥?不是說龜鎖魂陣法嗎?拿掉石龜不就行了?能有多複雜?”和尚問。
“要是這麼簡單就能破,就不用要人以性命佈下這個陣法了。如果你就這樣拿掉那兩隻石龜,這被封印在棺槨裡的靈魂就立刻魂飛魄散了。”我說。
“這麼可怕?那還是大哥你動手破掉這陣法吧。”和尚說。
這種陣法不能隨便破,得轉移化解。龜壓棺,封鬼魂,破陰婚,只要把龜的位置根據五行八卦之術,龜蛇即玄武,玄武北方神獸,屬性為水。而石龜,石為土,而木可克土,木位於東方,青龍護之,所以要破此陣,可用木克之。
“和尚,你去找兩塊木板。”我說。
和尚跑了出去,過了一會便帶著兩塊木板走回。我便用匕首把那兩塊木板做成兩塊神主牌,刻上蒙達和女巫冷月的名字,然後恭恭敬敬擺在正東的位置。
突然,一道青光閃耀,棺槨上的兩隻石龜頓時裂開,隨即兩隻彩蝶便從棺槨裡飛出。
蒙達和女巫冷月一對苦命鴛鴦,大婚之日卻遭人毒手,陰陽相隔,蒙達卻鍾情一人一輩子,死後與冷月同穴合葬,卻又遭破壞,陰、婚難配。被封印兩百多年,如今陣法已破,他們終於可以在一起,化為彩蝶。
“大哥,那小女孩走了,不再坐在你肩膀上了。她還謝謝俺們的幫忙。”和尚說。
“希望不會再有人打擾他們了。”我說完便和和尚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