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爺子，鐵九他們人呢？”我急忙問。

    “不知道，他們現在人在哪裏？老夫還想問你們呢。”高老爺子說。

    “那您怎麼被關在這裏的？”周曼之問。

    “老夫識穿了他們的詭計，他們惱羞成怒要殺了老夫，還好老夫名堂不少，他們爲了讓老夫屈服便把老夫關在這裏了。”高老爺子說。

    “他們的詭計？是什麼詭計？”我問。

    “老夫被他們餓了一天一夜了，現在沒力氣說話。不想說，不想說。”高老爺子不耐煩的說。

    我明明聽到他說話聲音中氣很足，根本不像餓壞的樣子。但他不想說，我也沒辦法。

    “老爺子，我口袋裏有些餅乾，你若不嫌棄，將就吃點吧。”周曼之說。

    “好啊。”高老爺子說完便走到周曼之身邊，接過餅乾便吃，邊吃邊說：“這餅乾是外國的，還真的好吃，鬆鬆軟軟，正合適。餅乾不錯，這女娃也不錯。”

    “那老爺子有力氣了吧？能和我說說那些醫生他們有什麼陰謀詭計嗎？”周曼之說。

    “周姑娘問了，那老夫就說說吧。其實吉龍城的百姓並沒有感染什麼天花病毒，都是假的。”高老爺子說。

    這老爺子，對美女也是沒有抵抗力。

    “可他們的症狀和天花一模一樣，怎麼會是假的呢？”周曼之問。

    “那是那些洋鬼子用了狐尾草和天芒葉混合而成，投放在城裏的各大水源裡，喝得多了，就會全身起水泡，又癢又疼，和天花病毒差不多。你是他們的學生，你有沒有認真的診斷過那些感染者的病情？確定是天花嗎？”高老爺子說。

    “那倒沒有，我是隨著穆勒醫生到吉龍城的，之前已經有很多居民感染天花病毒，布朗醫生說西方的小孩很小就注射了天花疫苗，不會被感染，所以只讓我負責分配藥水，所以我沒有到過千月寺和聖德書塾見過那些感染者。那您是怎麼知道那些百姓是感染了假天花病毒呢？”周曼之說。

    “因為老夫瞧瞧地混進了千月寺，見到那些所謂的天花病人，你們肯定不知道，老夫年輕的時候是個郎中，在廣東一帶頗有名氣，所以一看到那些病人的症狀就知道是假天花了。”高老爺子說。

    “高老爺子真是厲害，又懂醫術，又會看風水八卦。那您知道他們為何要這樣做嗎？弄這麼大一個騙局，到底爲了什麼？”周曼之說。

    “這人啊，一般不是貪戀權力便是貪戀錢財。那些洋鬼子在中國無權可戀，那就剩下財了。而中國現在什麼東西最值錢呢？當然是古董了。當年八國聯軍攻入北京城，燒殺搶掠，把圓明園的寶貝都搶走了，回去之後，把搶到的寶貝賣出去，頓時變成有錢人了，還有不少成了公爵、母爵，總之有錢有地位。所以，洋鬼子都把咱們中國的老寶貝當成發家致富的捷徑。不過，現在他們沒辦法去搶了，但又沒錢去買，只有一條路可以走，那便是挖。就是咱們說的盜墓。”高老爺子說。

    “這外國人也懂得盜墓？”周曼之說。

    “這可不能小瞧他們，現在西方的技術可比咱們厲害，他們那邊也有古墓，自然也懂得盜墓之術，說不定比咱們還要高明一些。”高老爺子說。

    “難道這吉龍鎮有什麼古墓？”我問。

    “這是一個千年古鎮了，寶貝倒是不少。這些洋鬼子有兩批人，一批是探路繪圖的，一批是動手挖寶貝的。這批洋鬼子肯定不是第一次作案了，相信在別的地方得手了不少次。”高老爺子說。

    “聽您這麼說，我纔想起，在之前兩個地方，九江鎮和景德鎮，都是千年的古鎮，而且都是天花瘟疫，他們都是用同樣的辦法，把所有的百姓都帶離城外，有幾次，三更半夜，我都找不到他們。如果真是您說的那樣，他們是回到城裏挖古董了。”周曼之說。

    “十有八九了。這些洋鬼子實在是太可惡了。雖說是假天花病，但如果久了不給解藥，也會死不少無辜百姓的。”高老爺子說。

    “周姑娘，你想想，在這三次疫情中，死了多少無辜的百姓？”我問。

    周曼之想了一會，說：“應該有二十多個，都是穆勒他們派人去埋掉的。現在想想，這些人面獸心的傢伙，一定不會有好報的。”

    “這些傢伙依仗著自己有外交豁免權，為非作歹，我們絕對不能讓他們活著離開，殺人償命，這就是我們中國人的規矩。”我說。

    “還是先別說這樣的話，咱們三個能不能活著離開這地牢還不知道呢。不是你想殺別人就能殺的，人家倒是殺了咱們就像踩死三隻螞蟻簡單。”高老爺子說。

    “我覺得他們不會殺我們。”我說。

    “為何？”高老爺子問。

    “因為周姑娘知道一本筆記，這筆記對那些洋鬼子肯定很重要。在沒有得到之前，他們不會對咱們三人下毒手。”我說。

    “不對，是他們不會對你們倆下毒手，可不包括我這個老頭子。”高老爺子說。

    “老爺子，你別擔心，我會保護你的。”我說。

    “你？你可沒有三頭六臂，不要老是逞英雄。這樣對你可不好，凡事得量力而行，知道了嗎？現在只能指望鐵九他們能逃出去了。還好老夫隨身帶著一個鴿子，給他們傳了訊息，只要他們把這裏的情況帶給老夫的徒弟。那老夫纔能有救。”高老爺子說。

    我們都沉默了很久。

    因為吉龍城有瘟疫，所有人都不會靠近這座古鎮，而那些百姓都還被矇在鼓裏，依然把那幾個洋鬼子當成救世主。他們現在都住在離城十多裏外的河邊上，根本不能指望他們救我們三人。

    “嘭，嘭，嘭”

    頭頂上忽然響起這樣的聲音，像是有人在打洞。

    “老爺子，你知道我們被關在什麼地方嗎？”我問。

    “他們是在千月寺裡把老夫抓住的，蒙著頭，但走得沒多遠，所以這裏離千月寺應該不遠，現在頭頂上有聲音，可能咱們現在就在千月寺底下。”高老爺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