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烏山咒1
“怎麼了?”我問。
“這烙餅上的毒是斷腸草,毒性很猛,你只要咬一小口就行。”周曼之說完仍舊不放心,就自己動手撕下一小塊烙餅遞給我。
“這麼一丁點,能讓我中毒嗎?”我問。
“這可是斷腸草,這麼一點就可以毒死一頭大牛了。不過你放心,你服下的解毒丸會分解掉大部分的毒素,應該不會致命。”周曼之說。
“對了,中了斷腸草的毒會有什麼症狀?我想有點心理準備。”我說。
“中了斷腸草的毒,就會腹部絞痛,接著渾身發燙,面板起疹發紅,奇癢無比。但千萬別撓,否則水泡裡毒液第二次對身體侵襲,那就很難根除了。”周曼之說。
“好吧,雖然我非常討厭發癢,可既然是自己的計劃,怎麼也得說到做到。周姑娘,我可都指望你了,可別讓我毒發身亡。我還不想死呢。”我說完便一口把那一塊烙餅給吞了下去,然後安靜地坐著,等待斷腸草的毒素髮作。
“六爺,你覺得怎麼樣了?”周曼之緊張問道。
“沒什麼感覺,只覺得烙餅味道不錯,還想吃一口。”我說。
“我現在擔心得不得了,你還有心思說笑嗎?”周曼之板着臉說。
“放心吧,如果覺得不妥,我......我會......”剛說到這裏,我便覺得腹部突然劇痛,腸子好像被絞在一起,想要硬撐,可那種痛苦無法強忍,當即抱住肚子,滾在地上,汗如雨下。
“六爺,你忍住,我立刻去叫人。”周曼之著急說道。
我一把拉住周曼之的手,此時的我心裏真的十分後悔,感覺自己就是一個笨蛋,竟然以身試毒,這可是隨時會沒命的。我對周曼之說:“周姑娘,你先別走,我還有一句話要對你說。”
“你說,我聽著呢。”周曼之說。
“我之前說的話都是真的,我......我沒有騙你。”我吃力地說。此刻,我腦袋裏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讓一個人相信我是來自未來,而不是屬於這個動亂年代。否則死在這裏,就連真實的名字也沒有,從此消失於這個世界之上。
“六爺你指的是哪一句話?”周曼之問。
“是說我不是這個年代的人,我真的......真的好疼啊,肚子。”我原本想強調我是六十年代的人,可是劇痛讓我無法說下去。“你忍著,我立刻讓人放我們出去。”周曼之說完便跑過去讓侍衛從外面開啟門。
原本想要逞英雄,真的沒想到這斷腸草的毒如此厲害。我是真的無法承受,眼前漸漸模糊,只看見周曼之著急萬分的神情。我真希望周曼之能夠相信我的說話,相信我並非馮士餘,並非六爺許華,而是相信我是許建軍,一個因為時空逆轉而到達三十年代的人。
等我醒了,發現自己躺在一張石床上面。石室裏空無一物,也沒有一個人在。我摸了摸肚子,沒有什麼感覺,不疼了。我不知道昏迷之後的事情,也不知道在什麼地方。
我下了床走出石室,外面是一條很長很長的石道,石壁上的火把一直延伸下去,似乎沒有盡頭。
“有人嗎?”我喊了一聲,但沒有任何迴應。
“周姑娘,你在哪裏?”我又喊了一聲,可是依然沒有得到期盼的迴應。
我只能順著石道走下去,走了很久很久都沒有走到盡頭。難道這是在夢裏嗎?
想到這裏,我便給了一個耳光,疼痛感立即充滿腦袋。這明顯不是夢,這是現實,而且我還活著。
這個石道還有多遠?我怎麼還沒走出去?
我邁開腳步繼續往前走,走了很久最後看見了前面有亮光。前面便是洞口了,我加快腳步,繼續往前走,亮光越來越刺眼,睜不開眼睛。當我走出洞口,依舊閉著雙眼,在適應陽光。
當我慢慢睜開雙眼的時候,看見五六支長矛就在脖子前面。我嚇了一大跳,一眨眼就被五六名身穿竹藤甲計程車兵包圍。
“你們是什麼人?”我急忙問道。
帶頭計程車兵嘴裏嘀咕著我完全聽不懂的話,但意思是讓我不要反抗,乖乖地跟著他們走。
我只能服從。此時思緒慢慢清晰,從這些人的裝扮看,應該就青苗士兵。走了一段山路,前面豁然開朗,只見空曠的草地上有二三十頂營帳,金戈鐵馬,士兵操練,場面震撼。
我當時是懵的。原本在藏書閣裡,我和周曼之商量了上演苦肉計,揭穿烏姆婆婆的真面目。誰知道,當我甦醒竟然遇到這種情況。
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顯然,沒有人能告訴我答案。
我不知道這些何人的軍隊,更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是要被當做座上賓還是敵人處置?
我被帶到最大的那個營帳前面。帶頭士兵進去通報,很快便走出,並且對我搜身,確認我身上沒有攜帶武器再讓我進去。
帳篷裡面只有一個人,約莫五十多歲,長得虎背熊腰,身穿盔甲,滿臉鬍渣,卻氣度不凡,更有一種不怒而威的氣場。此人看見我走進,便問:“你就是羅三門的六爺吧?”
“是我沒錯,可從你口中說出六爺兩字,我實在不敢當。”我說。
“風水之術確實厲害,我一直很敬佩。你懂得風水之術,我稱呼你一聲六爺,這便是尊敬。你不必謙虛。”對方說。
這個人手握兵權確彬彬有禮,到底是何許人也?我說:“您如此禮遇,許某感激不盡,可不知道我們之間是敵是友?”
“你這個問題問得好。這是敵是友,那就看你的態度了。”對方說。
“我不明白您這話是什麼意思?也不知道我應該用什麼態度才正確。因為我到現在還不知道您是何人?應該怎麼稱呼?”我說。
“你現在不用知道我是何人,只要知道,你必須要為我做一件事情,否則我會殺了你。”對方冷聲說道。
我心裏一愣,剛纔還以禮相待,結果說翻臉就翻臉,這可不是什麼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