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點，別動。”說話的人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穿著破舊軍服的男人，臉上還有一道刀疤。他說話的同時，伸手把我身上的駁殼槍給拿走。

    接著，有四五個同樣穿著破舊軍服的男人從樹林裡鑽出，手持長槍，把我們給包圍了。

    這些人灰頭土臉的，有的身上還負傷，多半是從軍閥軍隊裡逃出來的逃兵。

    “當兵的可不是山賊土匪，你們需要什麼，儘管拿去，但別傷害任何人。我們一定不會反抗，我保證。”我把最後的一句話說得很大聲，就是讓車廂裡的周曼之他們聽見。尤其是娟子，她以前可是跟著大當家走南闖北的，遇到危險的事情，首先就是要拔槍反抗。

    可現在不可以，畢竟對方人多，而且手上都有槍。再說現在的娟子病懨懨的，運氣特別差，真擔心這便是她的劫難，一定不能讓她有任何危險。

    “涼你們也不敢反抗，老子這邊有六把槍。小六子，把馬車上的人趕下車。”帶頭的人說。

    身材最矮小的那個流兵便用槍掀開了布簾，叱喝著讓周曼之他們下了車。等周曼之、娟子、槐叔下了車，那個叫小六子的人便跳上車廂，一頓亂翻。原本以為他找錢物，結果拿著一袋乾糧跳下了車，把裡面的包子都分給同伴。

    那些流兵一個個狼吞虎嚥地，像餓死鬼一樣，估計有好些天沒有吃過飯了。

    “大哥，吃的，用的，還有錢，你們都可以拿走，放了我們吧。”我說。

    “弟兄們，聽到了沒有，把吃的，用的，還有錢都給老子拿走。”帶頭的一聲令下，那些剛吃飽的流兵便一擁而上，把我們的行李都給搶走。

    於此同時，有兩個身材高大的流兵走到娟子和周曼之面前，不懷好意地想要動手動腳。

    槐叔笑著臉，想要勸阻，卻被一個流兵一腳踹倒在地上。周曼之和娟子趕緊扶起受傷的槐叔。

    我立即憤怒，說：“告訴你的人，要想活命就別動我們的人，拿了東西就趕緊走。”

    “在老子面前說這樣的話，你不覺得是不知量力嗎？原本老子只打算劫財不劫色的，現在老子既要劫財也要劫色。咱們一路打家劫舍，錢財搶到不少，可女人很久沒碰了，都不知道女人味是啥子了。今天，咱們兄弟就開開葷。”帶頭的人怒道。

    得到了帶頭大哥的允許，那兩個流兵便有恃無恐了，把手往周曼之臉上伸過去，說：“這兩個小妞長得真是漂亮，咱們兄弟今天走運了。”

    我想阻止，立即被帶頭的用槍頂著腦門，惡狠狠地說：“你若敢再動一下，老子就一槍斃了你。”

    我的手已經放在腰間，那裏藏著一把匕首，如果那兩個流兵膽敢動一下週曼之與娟子，便和他們拼了。說實話，我不是很擔心周曼之，因為我知道誰都靠不進她，否則就是找死。不過，娟子不同，她不像周曼之，身上藏有毒蛇或者毒蟲或者毒藥。

    那兩個流兵的手就要碰到周曼之和娟子的臉龐了，我也已經摸到匕首了。

    那帶頭的正笑呵呵地看著兩個手下無恥的行為。

    我則盯著他的脖子，只要拔出匕首，便會毫不猶豫刺向那兒。

    突然，一支飛箭劃破長空，直飛站在周曼之面前那個流兵，直穿其脖子，當即倒下。

    其他的流兵開始慌了，端起長槍對著四周的樹林不斷開槍，但都是亂開槍，根本不知道兇手躲藏位置。

    又一直飛箭從暗處飛出，穿透一名流兵的胸口。

    那些流兵又是舉起長槍一陣亂打。

    “別打了，省一點子彈。咱們躲在這些人的背後。”帶頭的大喊。

    原本六個流兵的，現在被飛箭殺了兩個，還剩下四個。而這四個流兵準備拿我們當人質，擋飛箭。從他們的所作所為看，簡直比一般的土匪山賊還要壞，這樣的人，兩個字，該死。

    或者他們以為我們這四個人，兩個女流之輩，還有一個花甲老人，因此根本不放在眼裏。

    我和周曼之、娟子對看了一眼，都知道了彼此的心意。

    我離那個帶頭的最近，便突然拔出鋒利匕首，喊了一聲，帶頭的。對方一回頭，我便把匕首從其脖子前划過去，一抹血留在匕首上，那個帶頭的流兵當即倒在地上。

    兩個流兵舉起長槍對準了我。周曼之把兩長袖一甩，兩條毒蛇飛出，纏著那兩個流兵的雙手，嚇得兩個趕緊把長槍扔掉。娟子立即飛出兩把飛鏢，正中兩流兵的要害，兩人當即斃命。

    “別殺我，別殺我，我還是一個小孩，沒有殺過人，沒有幹過太壞的壞事。你們饒了我吧。”那個身材最為矮小的流兵把槍給扔了，跪在地上求饒。

    從他那不合身的軍服，幼稚的眉宇可以看出，他並沒有說謊，看樣子最多也就十五歲。在那個軍閥動亂的年代，這樣的娃娃兵並不少見，而比他還小的也比比皆是，大多數是被抓去當兵的，就算不是被抓的，也是爲了一頓飽飯，十分可憐。

    之前聽見帶頭的人叫他為小六子，估計這也就是他的名字了。

    “你走吧，我們不殺你便是。”周曼之說。

    “不準走，我要殺了他。他是一個惡魔。”娟子卻大聲說道。

    “妹妹，他真的只是一個孩子，咱們別為難他了。”周曼之說。

    “不行，他就是一個惡魔，我要殺了他。”娟子說完便亮出匕首，朝著那小六子走過去。

    “槐叔，娟子她怎麼了？”周曼之問。

    “可能這屍體太多，血腥味太濃，陰氣太重，所以她就不受控了。”槐叔說。

    我立即走到娟子的後面，想要阻止她殺害那個小六子。娟子突然轉身，用匕首刺向我。我側身避開，娟子的第二招又刺近。娟子從小習武，我也從小習武，但她的功夫卻在我之上。再加上，我不可能傷害她，而她此刻神智模糊，不分敵我。

    因此，到了第三招，我的手臂便被她的匕首劃傷了。周曼之見狀便把一團粉末對著娟子的臉撒過去，娟子聞到之後，很快便暈倒。

    我接住娟子，把她抱上馬車。

    “你還愣著幹嘛，趕緊逃命去吧。”周曼之對那小六子說。

    小六子才醒悟，撒腿便跑，可是沒跑幾步，一支飛箭從黑暗處射出，正中他的背心，他便正面倒下，一命嗚呼。

    “你們是什麼人？為何連一個小孩也不放過？如此狠心？你們給我出來，快點。”周曼之怒道，但她也不知道放暗箭的人躲藏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