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沒有證人？”我問。

    “沒有，我偷酒喝本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都是躲躲藏藏的，沒有被人看見，所以沒有證人。”鐵九說。

    “鐵九，你怎麼不說你是躲在什麼地方喝酒的？在哪裏被抓住的呢？”黑衣大漢說。

    “我．．．．．．我怎麼知道躲著喝酒的地方正是五小姐別苑的後院。這只是巧合而已。”鐵九說。

    “巧合？從酒窖到五小姐的苑子，那荷花塘是必經之路，難道你從酒窖就直接飛到五小姐的苑子裡？難道這一切都是巧合嗎？”黑衣大漢說。

    “你說的是真的？”我問那黑衣大漢。

    “當然，你們若是不相信，可以到那邊走一走。”黑衣大漢說。

    這樣一對質，證詞對鐵九更加不利了。這下鐵九真的麻煩了。

    “怎麼樣？老兄，這下你們沒話說了吧。”霍一山說。

    高老爺子一時語塞，無話辯駁。

    “我就想問問阿福和阿欣，你們肯定見到的人就是鐵九嗎？在你們剛纔說的證詞裡，肯都沒有肯定說看到行兇者的臉，都是靠背影或者身上酒氣斷定兇手就是鐵九，真恐怕不能直接就認定鐵九就是你們看到的那個人吧？”我說。

    “對的，這可關乎一條人命，倘若沒親眼所見，只單憑背影和氣味斷定兇手，那真的太兒戲了。冤枉了一個人頂罪，那真兇卻逍遙法外，說不定還繼續對霍家的人下毒手。所以，你們一定要講真話。霍老爺，您說是不是？”杜婉華說。

    “這．．．．．．”霍一山猶豫了。

    “對啦，老弟，說不定真正的兇手現在真正偷笑，而且還正在尋覓下一個受害者，兇手似乎對姓霍的人很有興趣。”高老爺子也說。

    “阿福，阿欣，你們就老老實實說話，到底有沒有看到兇手的臉？”霍一山問。

    阿福和阿欣都說，當時兇手逃得很快，其實沒有真正看到兇手的樣子。

    “老弟，聽到了吧，他們肯都沒有真正看到兇手的臉，但從背影和氣味就能斷定鐵九是兇手，太兒戲了。”高老爺子反將一軍。

    “沒看到臉，但他在兩個地方都出現了，嫌疑最大。”霍一山說。

    “那這樣吧，你們可以把鐵九關起來，但不準再嚴刑逼供。兇手，我們負責追查。倘若兇手真的是鐵九，我們不姑息。倘若找到另有真兇，那也幫你們霍家一個大忙。怎麼算，你們都不虧。怎麼樣？”高老爺子說。

    霍一山想了想，說：“行，我答應了，就這麼辦吧。”

    於是，鐵九便被關押在山莊的地牢裡面，但霍一山承諾，絕不再對鐵九用刑，還會派大夫醫治。而我們則去到荷花塘尋找線索，果然如他們所說，從酒窖到五小姐閨房，這荷花塘是必經之路。我們找了很久，都沒有發現別的有用的線索。

    很快，我們便聽到鞭炮聲和鑼鼓聲。霍一山和新娘子拜堂成親，酒席也開了，賓客們都以為新娘子沒事了，到處都是熱熱鬧鬧的。

    但我們卻沒心思去喫喫喝喝的，都在尋找線索，一個疑點都不放過。很快，天已經黑了，還是沒有什麼發現，只好回到別苑。

    “怎麼樣了？鐵九呢？”周曼之問。

    “鐵九嫌疑確實是大，他運氣太背了，偏偏在兇案地點出現。而且，他還偷偷摸摸的，一個目擊證人都找不到。不過放心吧，我們會找到真正凶手的。對了，五小姐和小少爺醒了沒？他們肯定都看到兇手的樣子。那樣就能幫鐵九洗脫罪名了。”我說。

    “可他們都還是昏迷不醒，我也沒有辦法了。總之，藥物都對他們沒有用。”周曼之說。

    “老爺子，那您有什麼辦法麼？”我問。

    “這個陣法實在太厲害了，實在是沒辦法破解。現在只能見步行步了。”高老爺子說。

    “這曾仇怎麼會針對霍家下手呢？他們之間有什麼恩怨？”杜婉華問。

    “霍家和杜家關係匪淺，可能曾仇便遷怒霍家了。”杜峰說。

    “既然兇手做事手腳乾淨，那隻能等他再次作案了。這樣既能洗脫鐵九的嫌疑，也能讓他們出現破綻。畢竟現在每個姓霍的人都有家丁保護著。兇手不會輕易得手。”我說。

    “不過這裏纔是重中之重。老夫說了，這高小姐便是陣法的引子，她不死，陣法的最大威力就不會被觸發，所以，我們必須得了嚴加保護，不可掉以輕心。”高老爺子說。

    “那行，老爺子和周姑娘，杜姑娘去休息。我，杜大哥還有和尚在這裏守著，一定不會讓兇手闖進這裏。”我說。

    “我已經讓霍武安排心腹打手在這別苑周圍埋伏著，這院子裡有杜峰和和尚把守就行。你現在的任務只有一個，保護好我的女兒。別的，你什麼都不用管了。”高老爺子說。

    “可是周姑娘和娟子也需要照顧。”我說。

    “沒有可是，當初咱們的約定，你可什麼都要聽我的，難道忘記了嗎？”高老爺子說。

    “馮大哥，沒關係，你就保護杜小姐吧。我和娟子妹妹一起，就在那主房裏，不會有事的。”

    我沒辦法，只好聽從高老爺子的吩咐，跟著他們到了東廂房。房間不小而且也很整潔。

    “你們就在這裏聊會，我出去抽會煙。”高老爺子說完便走出去，並且把門關上。

    房間裡便只剩下我和杜婉華了。雖然我和杜婉華認識也算有一段時間了，而且也單獨在一起，不過現在情況不大相同，這裏是紅燭暖床的地方，因為都感到尷尬不已。

    “我這義父也真是的，我怎麼會怕曾仇那些人呢，趙大哥，我不用你保護。我想你一定很掛心鐵九的事情，所以你還是去找證據吧。”杜婉華說。

    “杜姑娘真是善解人意。這樣吧，我把槍留下，你放在枕頭底下。”我說完便把手槍給了杜婉華，然後準備離開房間，但卻拉不開房門。

    “早知道你小子會溜走的，所以老夫已經把門給鎖上了。今晚，你就在屋裏頭保護我的女兒，哪都不準去。”高老爺子突然出現在窗邊說。

    “老爺子，這不合適吧，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傳出去對杜姑娘影響不好。”我急忙說。

    “誰知道，名聲算什麼，我女兒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你人品，老夫很信任，所以你就別嚷嚷了，不然就真的被別人知道了。就這樣了，我走了，保護好我女兒。”高老爺子說完果真走開了。

    “義父，義父，快點開門。”杜婉華也急了，但高老爺子是真的走了，怎麼喊也沒用。

    “還是算了吧，老爺子做事風格就是這樣怪異的。杜姑娘還是去休息吧。我就坐在門口休息，不會打擾你。”我說完便把一張椅子搬到門口，背對著床坐下。

    等杜婉華放下蚊帳，我便把燈給吹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