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爺子擔心天不怕、地不怕的杜婉華會說出得罪長輩的話，便趕緊說：“好啦，咱們不說這些，反正我已經讓霍武安排了，申時是吉時，結合你的生辰八字，肯定能為你沖喜，你的病很快就會好。”

    “那多謝老兄了，這個人情，算老弟欠你的。”霍一山說。

    其實一進入大院裏，我便到處檢視，但沒見到鐵九，大廳裡也沒什麼痕跡，不過還是被我發現在角落的那塊地毯有血跡，血跡不大，而且被明顯清理過了。這樣，我更擔心鐵九了，便在老爺子耳邊催促，讓他趕緊向霍一山詢問鐵九的下落。

    “這人情啊，就別欠著了，現在就還吧。”高老爺子說。

    “那行，老兄是要黃金還是大洋？”霍一山問。

    “只想問你要一個人。”高老爺子說。

    “要人？要什麼人？”霍一山問。

    “聽說你的家丁抓到了一個兇手，說他推了小少爺下水，還想玷汙五小姐。”高老爺子說。

    “你不提這個人還好，一提起，我就來氣了。現在真恨不得立刻殺了他。”霍一山一激動便咳個不停，丫鬟趕緊端水給他喝。

    聽到鐵九還活著，我們都鬆了一口氣。

    “老弟，我想這裏一定有什麼誤會。那人叫鐵九，乃是我的僕人。這人吶，雖然有點貪心，但為人還算正直，而且膽子也不大，我相信他不會做出那樣傷天害理的事情。”高老爺子說。

    “這壞人若是有樣子看，那這世上還會有壞事發生嗎？知人口麵不知心，你說他不是壞人就不是壞人了？”霍一山說。

    “霍老爺，我那位兄弟叫鐵九，乃是羅三門中門弟子。羅三門，相信您是聽說過的，弟子都是經過篩選，人品不好的絕對進不了羅三門大門。”我說。

    “他居然是羅三門的弟子？那還真看不出。”霍一山說。

    “是的，他真的是羅三門弟子，所以他絕不會傷害小少爺與五小姐的。這一定是誤會。”我說。

    “羅三門弟子的品行在行內那是個個稱讚，但若是喝醉了，那就不好說了。所謂酒壯熊人膽。喝醉了，什麼壞事做不出。反正他犯下的惡行，都有人證。”霍一山說。

    “那鐵九可有親口承認那兩件事是他乾的？”我問。

    “那小子嘴硬，死都不承認。他應該是知道，倘若承認，那小命就沒了。”霍一山說。

    “那咱們最好還是當面再對質一遍吧。老弟，請問鐵九現在在何處？”高老爺子問。

    “應該被下人帶到後院毒打了。”霍一山說。

    “你這是濫用私刑，你想屈打成招嗎？”我頓時大怒。

    “士餘，你這是什麼態度？怎麼可以這樣跟霍老爺說話。老弟啊，你就給老哥哥一點薄面，帶我們去見鐵九，咱們有話好好說，把事情弄清楚，倘若那兩件事情真的是他乾的，老哥絕不姑息。你看怎麼樣？”高老爺子說。

    “好，那咱們就到後院去再問個清楚。如果他真的是兇手，那老哥哥對不住了，這鐵九，咱一定要殺了，而且還請你帶著你的人都滾蛋。”霍一山的語氣也變得強硬，然後由丫鬟攙扶著慢慢吞吞的走去後院。

    還沒走到後院，我便聽見裡面的鞭打聲和鐵九痛苦的喊聲。那些家丁果然在對鐵九濫用私刑，想要屈打成招。我頓時怒不可遏，立即跑了進去。只見鐵九被綁在木樁上，上半身已經血跡斑斑，一個黑衣大漢正拿著皮鞭對他拷問，還有三男一女站在旁邊，一個人打累了，另外一個人便會接著打。

    “說，是不是你要殺死小少爺和五小姐？不說就打到你說。”那黑衣大漢一邊打一邊問。

    鐵九雖然痛苦不堪，但死活不承認，那鞭子便打得更狠了。

    看到自己的兄弟被如此糟蹋，誰心裏不會怒火中燒？

    我飛跑過去，一腳把那黑衣大漢踢到在地，其他三名大漢便要把我抓住。我掏出手槍指著他們，那些人頓時退後。

    “大哥，殺了他們，這些狗東西太欺負人了。他們非說我是殺人兇手。”鐵九委屈的大喊著。

    “鐵九，你放心，如果你是清白的，他們打了多少下，大哥一鞭不少的都還給他們。”我說。

    “老兄，你的僕人都這樣德行嗎？說這些的時候，也不看看在誰的地盤上？居然還敢亮槍了？這讓我這張老臉往哪擱了？”此時霍一山他們也走進了後院。

    “士餘，你這是幹什麼？快點把槍收起來。”高老爺子怒說。

    我也知道剛纔衝動了，便把槍給收起。

    “不過老弟啊，你的下人也太有能耐了，這裏是你的地盤，但不就是要證實鐵九是不是兇手嗎？他們就這點出息？就知道動刑，而且還把人打成這樣，人家都還沒承認。養他們還不如養一幫狗呢，因為狗吃得少很多。”高老爺子說。

    那幾個家丁雖然聽出了老爺子在罵他們，但不敢發火。

    “好了，老兄，咱們都認為自己的人有理，咱們都不傷和氣。這樣吧，阿福和阿欣說親眼看到你的僕人行兇的。你們給老爺子說說你們當時都看到了什麼？”霍一山說。

    那叫阿福和阿欣的兩個人便走到到前面。阿福是小少爺的僕人，剛纔他陪著小少爺到荷花塘那邊玩，忽然牆外有人叫賣冰糖葫蘆，小少爺便吵著要吃冰糖葫蘆，他便只好跑出去買。等他買了冰糖葫蘆回來，遠遠的看見鐵九舉起小少爺扔進了荷花塘裡，然後朝著南門的方向逃跑了。

    而那丫鬟則是五小姐的貼身傭人。據她所說，五小姐原本在閨房裏刺繡的，因為線沒了，所以五小姐便差她到隔壁院子去拿，結果等她回到院子，發現五小姐大喊救命，於是她便往房間裡跑，剛到門口，一個男子便從裡面跑出，把她推到在地上，然後那男人便逃了。當時，她聞到兇徒身上有很濃的酒氣。等她走進房間，便看見五小姐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昏迷了過去。說到最後，那丫鬟還展示手上的傷，證明她當時確實被兇徒推到摔傷了。

    “都聽到了吧，這惡人行兇的時候，他們都親眼所見，那還有假嗎？”霍一山說。

    “大哥，老爺子，他們冤枉人，都不是我乾的。”鐵九說。

    “鐵九，那你詳細的說說，那段時間你都在幹什麼？有沒有人能夠證明事發當時，你都不在現場？”我問。

    “我從湖邊涼亭離開之後，便在山莊裡瞎轉悠，忽然聞到了酒味，便想喝酒，於是便偷偷的到了酒窖下面拿了兩壇酒。因為心裏煩著，又怕被家丁發現於是就躲到離酒窖還蠻遠的的一個清幽苑子的假山後麵獨自一人喝悶酒。喝著喝著，就喝醉了，便睡著了，醒了之後就被幾個家丁五花大綁，說自己是兇手。我是真的什麼都沒幹，就偷了兩壇酒。結果，他們就要對我屈打成招。”鐵九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