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傢伙，你的獵物恐怕不只只是天機會一個啊。”牛勁意味深長的看著我，緩緩說道。

    我並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衝着牛勁咧嘴一笑，說道:“牛老，是時候和天機會決一生死了。名單裡面有些勢力和您有些交情，還需要您費心多去走動走動。”

    “我就知道你小子沒安好心，現在又要使喚我這把老骨頭了。”

    牛勁白了我一眼，緊接著伸了一個懶腰，臉上竟然煥發出了和年輕人一樣的活力:“我這把老骨頭在第三號檔案局已經呆了半輩子，快要腐朽了。既然你這一次想玩大的，那我老頭子就好好陪你捅一捅這個大窟窿！就算天塌下來了，也有我們爺倆扛著！”

    接下來我們便分工合作，牛勁負責去聯絡那些和他有交情的老朋友，以他們的關係拉攏進聯盟並不成什麼問題。凡塵也打著龍虎山的旗號開始“招兵買馬”，名單中的確有幾個勢力曾經受恩於龍虎山，而他們的恩人恰好是軒轅道人。這樣一來，在凡塵的連哄帶騙之下，果真有好幾個勢力答應了聯盟的提議。

    至於我和黑玫瑰，便負責剩餘一些難啃的硬骨頭。這些勢力有些底蘊，而且作風孤傲，幾乎不會摻和靈異圈的閒事。想要將他們拉攏過來，光敘述其中的利害並不夠，還需要用足夠的實力將他們震懾，才能達到最終的目的。正所謂良計莫多，攻心為上。

    ……

    在一座幽靜偏遠的青山之中，很少有人知道這裏坐落著一座規模不小的道觀，而這裏的道長則是十數年前小有名氣的清風道長。在當初他一人獨戰三頭上等鬼神，並且不落下風，一時間傳為圈子裏的神話。道會和天機會曾經都向他丟擲了橄欖枝，只不過突然間清風道長卻人間蒸發，徹底沒了蹤影，於是被眾人漸漸遺忘。誰也沒想到，他並沒有消失，只不過是在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地方創了一座道觀，整日只知修道罷了。

    我和黑玫瑰將來意挑明，清風道長抿了一口茶水，淡淡說道:“當年我離開京都的時候曾許下承諾，絕對不會再牽扯進靈異圈的紛爭，更不會去和天機會有任何的瓜葛。你們找錯人了，喝完茶請回吧。”

    黑玫瑰一聽就急了，正準備追問的時候我搶先攔住了她，然後衝着清風道長笑了笑，說道:“十幾年前前輩突然隱居山林，我想並不是看破了紅塵，而是被逼無奈吧。天機會害得您家破人亡，如今只能躲在這裏消磨歲月。難道您真的甘心自己不能親手報仇，洗雪這麼多年來的仇恨和恥辱嗎？”

    “啪！”

    茶杯在清風道長的手中直接破碎，他的手掌在半空中僵硬了一下，然後緩緩擦了擦手上的茶水，搖頭說道:“冤冤相報何時了，小兄弟你不用再勸我了，我是不可能出山去幫你的。”

    “可悲，一代大師竟然被嚇破了膽。血海深仇竟然說忘就忘，如果您的妻兒泉下有知，到底會作何感想。如果您的弟子知道您是如此懦弱的人，又會如何看待您？如今天機會已經是強弩之末，我今天來找您結盟不過是爲了幫您了結心結罷了。既然您不領情，那就當晚輩自作多情，打擾了。”

    我深深看了清風道長一眼，緊接著拉起黑玫瑰便朝著道觀外走去。就在我們來到大門口的時候，清風道長卻突然出現在了我們的面前，手中握著一把三尺長劍，袖袍無風自動，獵獵作響。

    “小兄弟，這裏可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想要說服我，就拿出能讓我信服的本事吧。”

    聽了清風道長這番話，我心裏不由地鬆了一口氣，顯然他還是妥協了。點了點頭，我喚出青鋒大笑一聲道:“既然前輩肯賞臉，那晚輩就不客氣了。”

    十幾年的隱居生活並沒有讓清風道長的道行荒廢，反而精進了許多。飄渺的仙氣混雜著劍氣接連不斷掠來，我也必須凝神貫注才能應對。十幾回合後，清風道長開始漸漸落入下風，情急之下他一掐手訣，背後突然升騰起一對潔白的雙翅，緊接著又化作無數的利刃朝著我呼嘯襲來。

    “仙術，羽刃殺！”

    隨著清風道長一聲低喝，漫天的白色羽刃轟然落下。這種強度的攻勢的確令人心驚，不過還做不到讓我全力出手的地步。一陣接二連三的爆鳴之後，我瞬移一般來到了清風道長的身後，手中青鋒抵在了他的脖子上，淡淡笑道:“前輩，今天好像運氣不在您那邊，我僥倖贏了。”

    清風道長的臉上還有一抹僵硬的笑容，好半天才緩了過來，感嘆道:“長江後浪推前浪，我不得不服輸了。你贏了，不過聯盟的事，我並沒有答應你，還需要再考慮考慮。”

    我閃身來到他的面前，盯著清風道長的雙眼沉聲喝道:“大丈夫何必婆婆媽媽，前輩您曾經也是叱吒風雲的人物，為何現在卻變得優柔寡斷。天機會已經沒有任何的勝算，我們聯手必能將其徹底擊潰。正是因為我們互相猜忌，猶豫不決，所以天機會纔會囂張了上百年之久。這一次是剷除他們的最好機會，稍縱即逝，我希望前輩您能慎重考慮。”

    清風道長顯然被我說動了，不過還是露出了猶豫的神色，嘆息道:“可是我當年許下了承諾，不再出山，不再和天機會有任何的牽扯。如果我加入聯盟，豈不是違背了自己的承諾？”

    我搖了搖頭，正色道:“我想這樣的承諾只是不希望您下半輩子在復仇中生活，如今天機會覆滅已經是大勢所趨，只有徹底剿滅這個組織，纔算是對得起那些無辜的亡靈。我想在您的心中，一定閃過了無數次天機會滅亡的畫面，對嗎。”

    清風道長沉默，最後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衝着我點頭道:“三天之後，我會帶人去京都找你，希望你所謂的聯盟不會讓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