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教大人，死者在臨死前到底說了什麼？”我皺了皺眉，問道。

    主教驚訝於我的英語水平這麼好，看了我一眼後回答道:“恰好路人中有一個在華夏國待過一段時間。根據他的敘述，死者臨死前似乎喊了一聲羅剎。”

    “羅剎？”

    我在腦海中思索了一下，並沒有關於這個名字的印象。搖了搖頭，我有些好奇地問道:“就憑他死前說了一句漢語，難道你們就認為這是華夏國的厲鬼在作祟嗎？”

    “當然不是。如果你去看一眼屍體的話，恐怕也會這麼想的。”

    主教笑了笑，當即帶著我們去了一趟冰城的警局。在這裏，我看到了這位莫名死去的老者的屍體。送來這裏後，老者七竅流出的血液已經被擦乾淨，但是扭曲的臉龐，卻證明他生前一定承受著痛苦。更重要的是，老者的身上散發著淡淡的黑色氣流。雖然有鬼氣的成分，可是還有其他我說不出的力量。

    我看了一眼屍體的表面，發現老者的面板上出現了些許的黑斑，並不是老年斑的模樣。我用手輕輕一按，黑斑瞬間消散，化作黑氣飄散在了空中。

    “這是怎麼回事？”傑克皺了皺眉，有些不解地說道:“據我所知，鬼氣應該不會形成這些黑斑，而是殘留在死者的體內。這些黑斑，倒有些像是魔鬼身上的力量。”

    傑克在道會待了快半年，一些基本的東西自然也是學的有模有樣。這些的確不是什麼屍氣，正是魔鬼的力量。很顯然，這位老者在死的時候，不只是有東方的厲鬼在，就連這裏的魔鬼也插上了一手。

    主教看了一眼我緊皺的眉頭，緩緩說道:“我知道，其實你還想問如果只是一頭厲鬼的話，我們教廷為什麼都解決不了，還要請你們出手。現在原因恐怕你們已經知道了，這是東方厲鬼和西方魔鬼的聯手。雖然我們現在還不知道他們想幹什麼，但是我有一種預感，一場巨大的危機正在緩緩降臨。這不光會波及到冰城，就連華夏國恐怕也要遭殃。不得已，我們纔打算和你們聯手，一起對付這些惡魔。”

    我點了點頭，說道:“好，這一次的任務我接下了。如果你們有什麼訊息，或許哪裏需要幫忙，可以儘管來找我。”

    “那是自然，而且我們教廷已經查到了一些線索。我相信不出幾天，一定就會發現重要的東西。”

    我們和主教分開後，魯尼自然不願意在我身邊多呆一分鐘，當即找了個藉口離開。對於這種人，我也懶得搭理。只要他不妨礙到我，隨便他怎麼折騰都可以。

    接下來就是考慮住宿的問題，望月前輩太摳門，竟然只答應給我們報銷機票，衣食住行全由我們自己承擔，美其名曰“勤儉節約”。不過還好，傑克和威廉都屬於皇室中的成員，給我安排住宿的地方自然不成問題。

    半個小時後，我們在靠近教廷的一座星級酒店中落腳，我和傑克一人一間豪華套房。說來也不怕笑話，我還是頭一次住在這麼豪華的酒店中，就連客廳都比得上家裏一多半的面積。我在浴缸中舒舒服服地泡了一個澡，洗去了一路的風塵。正當我收拾妥當時，傑克和威廉敲響了我的房門，笑道:“志哥，反正今天也沒有事做，不如我們帶你去皇室轉一圈吧。”

    原本我是想參觀一下西方國家的皇室到底是個什麼樣，可是一想到傑克的身份，如果帶著一個外人回到皇室恐怕會被指指點點，我就搖了搖頭，說道:“還是算了，我先想想從哪裏著手調查吧。”

    威廉笑了笑，說道:“志哥，其實這也是我們家主的邀請。他聽說從華夏國來了一位高人，協助教廷調查這一次的靈異事件，對你特別感興趣，一定要我帶你回去赴宴。”

    頓了頓，威廉又神秘兮兮地對我補充道:“還有啊，家主的兒子，也就是凱恩先生，還有一個月就要結婚了。他的未婚妻可是華夏國的一個美女，聽說是來自黑夜的聖女，模樣可以秒殺九成的西方美女！”

    “黑夜？這是什麼東西？”我好奇地問道。

    “志哥，難道你連黑夜這個組織都不知道嗎？”

    傑克瞪大了眼睛，似乎我剛纔問出了一個極為弱智的問題。我狠狠瞪了他一眼，傑克這才解釋道:“在西方，幾乎所有的靈異組織都依附於教廷，獲得教廷的庇護。偏偏這個叫黑夜的組織，不依附於任何的勢力，紅衣教也拿他沒辦法，能做的只有約束他的發展。”

    “有點意思，真的想領教一些讓教廷吃癟的組織到底有多強。”我笑了笑，最終還是答應了傑克二人，跟她們一同前往皇室。

    相比於教廷，皇室自然少了很多的氣派，可是依舊是我這種窮逼所仰望的存在。路上，威廉不斷地給我感慨皇室和黑夜的聯姻，其實就是紅衣教想要拉攏這個組織。而這個東方美女，也就成了犧牲品。看到他這幅模樣，我忍俊不禁，問道:“如果你是她的未婚夫，你會為她的自由取消聯姻嗎？”

    威廉臉龐一紅，低著頭不說話了。傑克笑了笑，說道:“志哥，你別說他了，就算是你見到了這個美女，恐怕也得直流口水。只不過我們這種人註定卑微，所以也就只能想想罷了。”

    聞言，我默默地點了點頭。的確，雖然我是教廷請來幫忙的貴客，可是在他們眼裏教廷依舊是至高無上的存在，而我只不過是一個東方來的道士而已。孰輕孰重，一目瞭然。

    這時候，我又想起了婷婷。以前她曾經告訴我，任何人都沒有貴賤之分。只要心懷陽光，每個人都可以成為天使。

    想到這，我不由得笑了起來，然後在傑克和威廉錯愕的目光中緩緩說道:“就算我註定卑微，但是總有一天，我會用我的拳頭，告訴整個世界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