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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青龍變

    “一條龍。”喃喃重複了一遍熊良的話,我心裏沒有多大的震驚。青龍,白虎,朱雀,玄武都曾存世,巨石古墓之中埋葬一條龍也不足為奇。現在最讓我好奇地是是誰讓青龍白虎隕落,又是誰埋葬它們;朱雀玄武為什麼要化作磐石,難道是在躲避什麼嗎?是什麼樣的人或是力量使得青龍白虎隕落,朱雀玄武躲藏……換做是人類遇上那又會怎麼樣?

    我回頭看著眼前瀰漫着滄桑的古老槐林古墓,開始好奇它的來歷。墓中埋葬的是一條龍,會不會和青龍有關係,又是誰刻下眼前這塊墓碑,告訴我們青龍白虎埋葬之地。

    “東之黃海,羅布泊。”老八低聲地說著,打斷了我的思緒,我的目光從古墓上轉移到了他的身上,腦海中迴盪著黃海與羅布泊……一個在動一個在西,分別埋葬著四象神獸中的青龍,白虎。黃海的神秘我所知不多,可羅布泊的神秘因為雙魚玉佩而變得家喻戶曉……曾在文革時期傳得沸沸揚揚,研究員彭加木帶著雙魚玉佩消失,也成了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三叔靠著槐樹,似笑非笑地看著我:“陳青,我有個提議。把這個墓挖開看一看其中的龍。”

    “順便看看裡面有沒有神裔錄的線索。我們都已經到了這裏,這次不能再半途而廢了啊。”三叔的聲音之中有些疲倦,我能夠隱隱猜測到這兩次白蛇窟之行,爲了弄到充足的武器,僱傭手下,他們可能已經傾家蕩產,再也承受不住任何的失敗。與這樣的人為伍,我心中很是不安。但也沒有辦法,錯綜複雜的白蛇窟之中多一個自己就少一分危險,生命安全就多一分保障,彼此之間好有照應,才能夠走得更遠。

    我凝視著三叔,掃了一眼老八,我發現他和三叔的看法是一致的。

    此時已經是中午,炎熱無比。我喝了一口水,然後扔給了零問他:“你怎麼看?”

    “你決定吧。”零說了一句,把決定權交給我,然後喝了一口水,看著古墓發呆,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我也沒有過多的糾結零在想什麼。我只知道不論我做什麼決定他都會毫不猶豫地站在我這一邊,一如當年我們八個人都以我為中心一樣。

    “沒有異議的話,等中午燥熱過了咱們就開工吧。現在先吃飯,好好休息一下,養足精力。”三叔調整了一下姿勢,讓自己更舒服地靠在槐樹樹幹上。

    三叔的手下們也從揹包裡取出乾糧開始充飢,他們都明白接下來挖掘眼前的巨石古墓並不會輕鬆,因為苦力活都會由他們來負責。這就是作為手下的命,任人使喚,累死累活,還要忍受來自頂頭上司的呵斥,有苦難說。

    槐林裡,我們一行人沒有過多的話語,或是閉目養神,或是喝水吃飯,還有沉思的。我目光在我們一群人身上緩緩掃了一遍,發現他們的臉上都帶著或多或少的疲倦……進入白蛇窟這段時間以來,我們幾乎是沒日沒夜的前進著,卻始終沒有到達四層入口,一直在三層之中徘徊著,除了我知道神裔錄的那一頁序章曾經化作了一個名叫韓翎皓的人,離開過白蛇窟,歷經塵世之外,對於神裔錄的下落也所知不多。

    這種漫無目地追尋,很容易讓人厭倦,更何況是處在一個危險重重,隨時都有可能把自己的小命丟掉的地方,心裏不扭曲,不厭倦是不可能的。

    醫生也沒有休息的意思,看到我還睜著眼,就坐到我身邊看了一眼不遠處槐樹下昏迷不醒的江成問我他怎麼回事。他話語之中的關切,誰都聽得出來。

    他關心江成也是情有可原,畢竟是江成把他帶到中國,也是他帶著醫生經歷了常人若不能想象的人生。或許迴歸正常人的生活之後,這段日子的經歷將會是我們一生最為珍貴的經歷,最為寶貴的人生財富。

    “我也不大清楚,聽劉三說他是無緣無故暈倒在路上。”我聳了聳肩把三叔之前的話重複了一遍,醫生皺著眉頭沒有說話。

    “要不過去看看?”我知道醫生在想什麼,當初他爲了蘇宛亦背叛了江成他們,他或許對江成他們沒有惡意,但後者卻對他心有芥蒂,保持著敵意。

    醫生點了點頭在我的帶領下穿過幾棵槐樹之後到了江成身邊,我和達叔說了幾句話,就讓醫生給江成看病。

    我原以為醫生會採用西方醫術給江成看病,可出乎意料的是他居然使用了中醫的方法,望聞問切……我這纔有些明白,醫生為何會被千里迢迢從越南帶到中國了,這大概就是強將手下無弱兵,沒有幾把刷子,怎麼可能會被江成和三叔看重,且委以重任。

    幾分鐘過去醫生皺著眉頭搖了搖頭,對我說:“很奇怪他老人家的脈象,呼吸都沒有一點異常,各項生理機能很正常。”

    “那算了吧,沒事就好。或許他會醒過來的。”我說得模稜兩可,我和江成有一定的交情,雖然曾經相互針對過,但那也只是利益所趨,現在我們需要共同面對這未知的白蛇窟。有他,老八和熊良,遇到未知事物,把握也會大一些。俗話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這話不假,尤其是在這種情況下,多一個閱歷豐富的人,我們成功的可能性就增加一分。

    聽到我們的對話,之前遠去遙望北方天空的熊良走了過來,掃了幾眼有一面之緣的江成,笑著說:“你知道他為什麼會昏迷不醒麼?”

    我們茫然地搖了搖頭,在場的幾乎沒有人知道江成為什麼會突然暈倒。但聽熊良這話,他似乎知道是什麼原因。達叔和三叔一行人看著熊良,等待著他揭開秘密。

    “看來你們也真的不知道。”熊良笑了笑,黑袍下臉上盡是一臉的鄙夷。“知道為什麼會有怪物對你們緊追不捨麼?”

    三叔他們搖了搖頭,對於墳墓裡爬出來的怪物為何他們緊追不捨,一時之間也想不到合理的解釋。

    熊良狹長的眼眸之中閃過一抹青色光芒,抬頭看了一眼天空,淡淡地說到:“能大能小,能升能隱,大則興雲吐霧,小則隱介藏形,升則飛騰於太空之間,隱則潛伏于波濤之內。鯉魚躍龍門,一舉成龍,眼前的老人正是如此。”

    熊良沒有直接說出答案,但在白蛇窟重重危險之下能夠活到現在的都不會是什麼傻子,都聽的出來熊良的話中之意。

    熊良的意思就是說江成不是人,而是龍,他們一行人之所以被追殺也是因為江成。

    我嘴巴抽了抽有些難以置信,對於熊良的說法難以苟同。一個活生生的人怎麼可能是一條龍呢……況且和江成相識那麼久都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他老人家怎麼可能是龍呢?

    我抬頭看著熊良,搖了搖頭說:“你怎麼證明呢?”

    熊良不著邊際地一笑對我說:“就知道你小子不會相信,你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暈倒麼?”

    “知道還要用你來這裏廢話?”我沒好氣地瞥了一眼臉上帶著戲謔笑容地熊良,帶著淡淡地不耐煩說了一句。

    “你說吧。”在到了槐樹林之後一直沉默不語,幾乎被忽略了的洛克和小男孩七色異口同聲。

    “快說,快說。”金色的小傢伙拉著從生命母河帶來少女的手,右手裏拿著一個手骨,在我們一行人的目瞪口呆之中啃了一口,然後淘氣地說到。

    老八在金色的小傢伙身邊揉了揉她的頭,一臉地慈愛,金色的小傢伙則是回以一個甜甜的笑容:“爺爺,出去了你得給我做你說的那些好吃的啊。別食言哦!”金色的小傢伙一臉的天真無邪,樂滋滋地啃著手骨。

    老八點了點頭說到:“以後你就不用再吃這些手骨了。”不知道為什麼聽著金色的小傢伙期待的話語和老八的話,鼻子有點酸酸的。

    我發現幾乎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老八和金色的小傢伙身上了。

    “唔,繼續說。”我調整了一下瞬間變得有些複雜的心情,站起來看向和我一樣高的熊良說到。

    熊良點頭:“他之所以忽然昏迷是因為他在進行蛻變,進化。從人形進化成本體。”

    “他騙了在場所有人。他來白蛇窟的目的不僅僅是尋找神裔錄,更多的是藉助白蛇窟之中殘存的龍族血脈完成關鍵一步的進化。”

    “你們之中以前是不是經常有女隊員莫名其妙的失蹤?”熊良靠在離他很近的槐樹樹幹上,看向三叔他們堅定地問。

    達叔深深吸了一口氣,看他的樣子有些後怕:“確實如此,每次出來江成總是要求帶女隊員,可是每一次到半路上女隊員就都莫名其妙的失蹤了。我們主張尋找她們,但江成說任務第一,從不讓我們去找……你是不是知道那些女隊員怎麼了?”

    “他進行的最終一變:青龍變。青龍變需要九十九個處女精血……所以你們之中的那些女隊員都死在了他的手下。”熊良輕描淡寫,卻讓我想起了我和零在火燒崖半馬坡後的樹林裡見到的那兩具被人皮娃娃剝皮的女人屍體,頓時毛骨悚然。

    “陳青,你記得我們在青木崖潛伏的時候那些越南士兵說的話麼?”零看著我,滿眼複雜。

    我點了點頭,我自然記得。他們來了十個女的,可是每次去了江成所在的帳篷就有去無回,當時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現在明白了到底發生了什麼。這件事想一想就讓人毛骨悚然。

    三叔森然

    一笑,一掃之前的慵懶,站了起來,直視熊良:“你編撰這種沒有絲毫可信度的謊言有什麼用意麼?”

    我感覺到三叔在掩飾什麼。

    “你沒有辦法證明就不要含血噴人。”三叔氣勢洶洶地逼近熊良,威脅到,“別以為你是判官一族的就沒人能夠收拾你了。在神話時代,你們判官一族還不是它們的獵物,被追得滿天下跑?”

    氛圍頓時劍拔弩張,達叔和三叔的手下不約而同後退了了一步,手都不自覺地搭在了腰間的匕首、手槍等武器之上。我們也後退了幾步,手中的青銅長矛刷的一聲變長了。

    “真假與否,立馬見分曉。”熊良不可置否地笑了笑,不過笑容之中的殺意與憤怒絲毫沒有掩飾。

    也就在這一刻,久久昏迷不醒的江成的身子抽搐了一下,讓他的身體開始快速地膨脹,轉眼之間衣服已經容納不下他的身軀,開始一寸寸崩裂,露出的的不是皺紋滿布的面板,而是覆蓋著細密青色鱗片的身軀……

    江成緊閉的雙眼也隨之猛然睜開,射出兩道青色光芒,然後直接鎖定在了我的右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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