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九嶺橋
我和周子晨跟在哈卡瑞身後,對剛纔遇到的人皮娃娃還心有餘悸,但礙於面子就沒有說什麼。
我不得不說,鬼靈域的樹木真的太多了,茂密得我們都沒法走快一點。更為可惡的是,陽光都照不進來,使得森林顯得無比的陰暗。
“陳青,你說那些人皮娃娃是怎麼回事?”周子晨向前看了看哈卡瑞,在確定他聽不到我們低聲交談後,他低聲問我。
我停了下來想了想,沒有一點頭緒:“我也不知道那他媽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周子晨聳了聳肩跟了上去。我站在原地愣了幾秒,也茫然地跟上了他們的步伐。
我在想大祭司他們冒著生命危險,大費周章得進來這個詭異無比的鬼靈域,應該不止是爲了報仇雪恨那麼簡單,應該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但這個秘密到底是什麼?難道是爲了那些金銀財寶?我感覺這個可能性也不太大。畢竟從大祭司他昨天的表現來看,他不是什麼尋常的老頭,他年輕的時候一定經歷了一些我們所不知道的東西。不然,一個七十歲左右的老人,怎麼會有那麼高的威望,讓的一箇中緬邊界混了十幾年江湖的哈卡瑞都乖乖地叫聲大祭司,而且唯命是從,不敢有絲毫的忤逆。
走了將近一個多小時,我們纔到九嶺橋那裏,蘇簡簫他們一群人已經在九嶺橋前等著我們。
周子晨見到九嶺橋感嘆了幾句:“大自然真他媽厲害,簡直是鬼斧神工,人類永遠都不可能做到這個份上。”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回想這段時間以來遇到的種種,笑著說:“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這只是其中之一,以後我們或許還會遇到更為令人拍案叫絕的東西。”
蘇簡簫走了過來,我們三個組成一個小團體遠離大祭司他們那一群人。蘇簡簫說他們也遇到了人皮娃娃,就在他們準備動手槍行李的時候,那些人皮娃娃扔下了行李,狂奔而去,似乎有人叫它們一樣。而且大祭司在追人皮娃娃時的表現很讓人震驚,體力不錯的哈怒瑞都趕不上大祭司,感覺他很反常。
“我想它們應該是跑到我們那邊了。”周子晨說,“我和哈卡瑞不小心打死了一個人皮娃娃,惹怒了它們。”
“原來如此,大祭司說過人皮娃娃本性不兇殘,一向都是秉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蘇簡簫託著下巴若有若所思地說。
我回頭看了一眼大祭司他們,目光剛好和哈怒瑞對上,我點頭致意問好。
“我總感覺大祭司他們這群人很不可靠,圖謀不軌。我們要小心提防著。”在村裏的時候我就想告訴蘇簡簫提防大祭司他們,可惜一路上都沒有單獨相處的時間,乘著大祭司他們不在,我提醒蘇簡簫。
蘇簡簫點了點頭,指了指九嶺橋說:“我們要找的鬼靈城就在九嶺橋的另一側,過了九嶺橋繼續向北走就到了。”
我順著蘇簡簫指的方向看去,那裏樹木鬱鬱蔥蔥,覆蓋地表,根本看不到任何顯眼的東西。更不要說是哈卡瑞口中像棺材一樣的鬼靈城了。
看了一會,什麼都沒有發現我就回過頭來,繼續和周子晨,蘇簡簫謹慎地商量對策。
我們三個的觀點大致一樣,都認為哈卡瑞他們這一群人絕對有問題,我們懷疑他們把我們三個當做炮灰,等到真的找到鬼靈城的時候,他們會義無反顧的把我們推到最危險的境地,為他們探路。
就連哈馬斯都有可能是和我們三個一樣是炮灰,如果真的這樣,他們進山的目的就變得很有意思了。絕對不會是爲了金銀珠寶那麼簡單了。誰會相信一個能夠弄到這麼秘密的武器人還會缺錢花,爲了錢,搭上自己的侄子和我們三個?一個七老八十的老頭還會爲了金銀不要命了?
“我們三個應該脫離他們,不然連怎麼死都不知道。”蘇簡簫面色凝重地說。
周子晨裝作若無其事,抬起頭好奇地看風景,其實他是在監視大祭司他們幾個的行為,以防他們過來,知道我們三個在說什麼。
爲了不讓大祭司他們起疑,我們三個偶爾講個笑話,撲腹大笑,造成我們在胡侃的假象,混淆大祭司他們的視聽。
“陳青,要不要叫上哈馬斯?”蘇簡簫問我,“如果他也是和我們一樣被矇在鼓裏,當炮灰用,我猜他會沒命的。他死了,阿姨怎麼辦?”
我搖了搖頭說:“不行,我們不確定哈馬斯是不是炮灰,如果不是,我們帶上他,不就是自尋死路麼?”周子晨贊同我的觀點,不同意帶上哈馬斯。
蘇簡簫罵了一句:“陳青,你很冷血。”
“我本來就冷血了,除了這隻手外。”我摘下可右手上的手套,露出若隱若現的青色鱗片,苦笑著,“從古墓出來,我就這樣了。我不想再死,我要弄明白你她,燕燕,楊峰,海子,露露他們的死因,不然他們不會含笑九泉,甚至會憎恨我。”我想起了當年一起去吃喝,一起玩樂的八個人,心中莫名地難受,已經五年多了,我都沒去給燕燕他們上過一柱香,這讓我感覺很愧疚。
“陳青,對不起。”蘇簡簫眼中含淚,拍著我的肩膀,誠摯道歉。
我看了看西沉的太陽,撓了撓頭說:“沒事。我們應該計劃一下。今天晚上我們應該會在這裏過夜,到時候我們三個悄悄地離開大祭司他們。”
蘇簡簫和周子晨凝重地點了點頭,打量了一下四周,“一會我和周子晨陳青去找生火用的柴,順便探路,陳青你腦子好使,和哈卡瑞他們套點有用資訊,不然我們三個這樣去鬼靈城沒什麼優勢。”
我重新戴上手套,平靜了下來,眼角餘光掃了一眼大祭司他們,發現他們時不時地看我們,似乎也在提防著我們三個,爲了不讓他們起疑,我們三個站起來走了過去。
大祭司在閉眼休息,壓根沒看我們一眼。哈卡瑞見到我們過來笑著和我們打招呼:“你們三個似乎聊的很開心啊?”
我們三個在哈卡瑞他們身邊坐了下來,我撓了撓頭,露出一臉燦爛地笑容說:“聊了聊以前大學時候的事,想起了班裏那幾朵永遠盛開的奇葩。”
哈馬斯湊過來問我們說我們是哪所大學畢業的,我們三個咧嘴笑了笑,不好意思地說:“B市學院,爛學校啊。”
哈馬斯若有所思,不再說什麼。
我看了看四周,發現這兒的樹木比較稀疏,而且石頭比較多,又看了看沒什麼動靜的哈怒瑞和大祭司問到:“哈卡瑞,我們今晚在這裏過夜麼?”
哈卡瑞說:“對,一會去撿點柴火,晚上生火烤肉用。對了,陳青你和我去打幾隻野雞什麼的,周子晨你們就負責清理出一片乾淨的地方,最好弄出一個隔離帶,不然容易引起火災。”
哈卡瑞是僱傭兵,野外生存經驗豐富,按照他的話去做絕對不會有問題,而且這個地方是他選的,應該不用擔心狼群和狗熊等食肉動物的襲擊。
哈卡瑞吩咐完畢後就帶著我走過十幾米長,高達五六千米,橫亙在兩座山峰之間的九嶺橋去打獵。
在經過九嶺橋的時候,哈卡瑞告訴了我一個九嶺橋來歷的傳說。
相傳很久以前,這兩座山峰是連在一起的,上面有一條直通對面的羊腸小道,十分地狹窄,在這兒居住的因紐特人人的牛馬透過的時候,跌死了很多。觀音菩薩看不下去了,就每天凌晨,趁著人們深睡的時候來這裏開鑿大路。但也因此吵得因紐特人人睡不著,所以他們就組織在一起,每天觀音菩薩開始鑿路的時候他們就敲鑼打鼓,驚嚇觀音菩薩,把她給趕走了,使得九嶺橋半途而廢,纔有這麼一點。
我以前也聽我媽說起過九嶺橋的故事,如出一轍,只不過地點卻不是這兒而是在風鄉甸,那兒也有因紐特人人,至今猶存。這些只不過是虛無縹緲的傳說,可信度不高,但我很好奇,哈卡瑞為什麼會忽然和我說起這個傳說,也不知道他有什麼用意。
透過九嶺橋後,我和哈卡瑞打了幾隻野雞和兔子,回來的路上我問哈卡瑞:“哈卡瑞那後來山為什麼被分開了,因紐特人人又到哪裏去了?”
哈卡瑞提著血淋淋的野雞,手上都是血,在昏暗的森林裏,這畫面顯得略微恐怖,他看了看我說:“我也不知道,這正是我所想弄清楚的。傳說真假就不說了,這兒曾經真的有三百口因紐特人人,後來莫名其妙的失蹤了,就連住過的痕跡都沒有。就像不曾存在過一樣,很神奇。”
哈卡瑞的話讓我愣了幾秒,腦子飛速地轉著,我想哈卡瑞應該和因紐特人人有聯繫,不然怎麼會了解得如此清楚。
“陳青,你是聰明人,你應該我知道我為什麼要對你說這些話。”哈卡瑞走在前面,回頭對我笑了笑說,“你不是一般人。”
我真的不明白哈卡瑞為什麼會對我說這些話,難道他認為我和消失的因紐特人人有關?
“別發呆了,天快黑了,趕緊走吧。”我愣在原地發呆,哈卡瑞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