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往事紛紛
看著江原滿臉的笑,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發覺自己身邊所發生的這一切都很不合常理。
“我覺得沒必要跟你去了。”我咧了咧嘴,從腿上憑空抽出一把手槍來,對準了江原,“現在就送你下地獄。”
說完我就扣動了扳機,也就在那一瞬間江原一行人扣動了扳機,子彈穿過我的身體,一陣疼痛,身體千瘡百孔。
與此同時他們的身體在我模糊的視線裡變得模糊,暗淡最後消失不見,這一刻我知道我贏了。
這一場生死豪賭我贏了。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躺在森林裏,身邊是兩個熟悉不過的人——蘇簡簫和周子晨。
我揉了揉眼睛,問他們發上了什麼。我怎麼會在這裏,按道理來說我應該和虛偽在一起的,去了白蛇殿堂三層,與他們分散了。
起風了,松林裡松針枯葉滿天,紛紛擾擾,劃過眼前。我站在風中,感受到了一種淒涼。
“這是哪裏?我怎麼在這裏?”我很迷茫,在白蛇殿堂三層到底經歷了什麼?
蘇簡簫告訴我這裏已經是遠離南方,靠近北極了。他說當年我們一行人被洪水從山裏被衝了出來,之後我就一直處於昏迷狀態,他們不放心把我留在茶馬古鎮,又不知道我家在哪裏,就把我帶上了,其餘的人已經先後進入了北海下,留下他們兩人尋醫問藥喚醒沉睡的我。
期間發生了很多事情,我忽然在夜間行動起來,行屍走肉一樣但身手極度敏捷,做了一系列不可思議的事情,殺了不少的人和引渡者,他們經過調查發現我殺的那些人都曾經參與了迫害我父母的行動。其中就有楊合理。
我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父母怎麼了?
周子晨說他們都被人殺害了,我殺的那些人就是我的仇人,沒有一個活下來,死得都很慘。
而現在我們在被經常滿世界通緝追捕,只能遊走於小城鎮之間。昨天被警察發現了,今天我們在逃亡。
“現在你醒了,我們就可以去北海下找零他們了。我們已經找到了進北海下的的方法,也已經知道你所要尋找的那個神秘村落也有可能在北海下。”蘇簡簫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說,“”
“陳青,快走。那邊有警察過來了。”蘇簡簫一把拉住了我躲在**紅巖後面,探出頭看著不遠處的警察低聲說。
我沿著蘇簡簫指的方向看去,眉頭不由得扭曲。和警察在一起的還有一個穿著老人裝,白髮蒼蒼的老太婆。這個老太婆我們曾經在飯店裏見過,沒想到今天又一次的見到了。
正如周子晨所說引渡者確實想借刀殺人。我們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出,一動不動地觀察著他們,唯恐被發現。
“老人家這地方這麼難走,他們三個應該不會來吧?”有個警察被荊條颳得血肉模糊,一臉的不爽。
一個體態臃腫,油光滿面,挺著個大肚子的中年男子說:“行了。別廢話,繼續搜尋,今天必須抓到他們三個。”
另一個穿著警服的中年男子說:“楊縣長,現在不早了,大晚上的在野外搜尋不安全,而且這裏警察有狗熊和狼出沒,遇見了我們很難自保。明天再繼續吧。”
我們三個對視一眼,苦笑不止。一是沒想到楊合理的老爸親自出馬,看來對我們是恨之入骨。我很好奇如果他知道殺他兒子的人就在他身邊,他會是什麼表情?
二是野狼和狗熊,我們三個對上了就只能成為它們的饕餮盛宴。看來一會他們離去就必須趁著暮色離開,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你說什麼?我兒子的屍體不見了,你們醫院是幹什麼吃的?”楊合理老爸接了個電話,聽了對方講了幾句後就怒吼,顯然現在才知道他兒子詐屍消失的事情。“我回來再找你們算賬!”
我扭頭看了一眼三米開外不成人形的楊合理,又看了看他父親心中十分爽快。
“走,回去!”他氣呼呼地大叫了一句,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一群警察也跟著他遠去,唯獨那個老太太還舉目四望。看了一會似乎什麼也沒發現,一臉不甘地跟著走了。
我們三個目送著他們離開了松林,才大出了一口氣。我才發現我的衣服都被汗水給打溼了,蘇簡簫他們也好不到哪裏去。
我們三個商量了一下,決定找條小路連夜趕路離開B市。
我們三個花了一點時間找到一條小路,沿著崎嶇的小路,趁著夜色趕路。周子晨帶頭,我走在最後面。
路邊灌木裡偶爾還出現一兩座低矮破敗的墳丘,也不知道有多少歲月了,整個墓都沉了好多,看著格外淒涼。
看到那低矮的墳丘我忽然想起了死去多年的爺爺和一個表弟。
有一天爺爺帶我們去野外,在路邊看到一座低矮破敗的墳頭,白族話說得還不太利索的表弟指著墳頭說:“爺爺你看你的墳。”
頓時就把我們給笑抽了,爺爺也是大笑不止。可現在我卻笑不出來,一切早已經是物是人非,再也見不到爺爺了。
“周子晨你們餓不餓?”我是活死人,沒有太多的感官知覺,但周子晨他們不一樣,已經一天不吃不喝了,現在應該很餓了。
他們兩個回頭看了我一眼,眼神很是幽怨。“都快沒力氣走路了。先休息一下恢復體力再走吧。”周子晨開口。
我點了點頭讓他們兩個坐下來休息我鑽進了林子裡去找點吃點。
現在是農曆四月初八,林子裡沒有多少可吃的東西,也只能是找點口感好點,沒毒的植物根莖給他們兩個吃了。
我渾渾噩噩地尋找著什麼,一切輕車熟路,不一會兒手裏就有一堆東西。準備回去的時候,忽然發現了三個鬼鬼祟祟的人,我假裝沒看見他們,但心裏已經開始警惕,沒想到我們趕夜路還被人給盯上了。
我回到周子晨和蘇簡簫那兒把吃的遞給他們兩個。
“陳青你……”月光下週子晨看著我給他的東西,驚詫地說不出話來。
我也看了一眼我才發現我他媽找的哪裏是植物根莖,而是一些剛被捏死卻還有體溫老鼠和一些沒毒的蛇……
蘇簡簫也是一臉詫異,更多的是一種同情。我也是搖了搖頭,看來墓居的三年我已經學會了很強的野外生存技能,抓老鼠抓蛇易如反掌……三年來,我如同野獸般的活著。
這就是我復仇時所學會的技能。
“苦了你了,陳青。”蘇簡簫扔了手裡的老鼠和蛇,摟著我,說。
我輕輕地推開了他,低聲地說:“我們三個被人跟蹤了。此地不宜久留,快走吧。”
他們兩個凝重地點了點頭,什麼也沒吃就率先邁開步子走了。
我跟在他們身後思緒萬千,心中百味雜陳,很不是滋味。“我還算是人麼?”我喃喃自語。
“陳青,我也看見那三個尾隨我們的傢伙了!”蘇簡簫停了下來,悄聲對我說。
我點了點頭和他商量了一下決定弄清楚他們跟著我們的目的。
在轉過一個山頭的時候,蘇簡簫快速鑽進了林子裡潛藏起來,我跟周子晨走在前面,偶爾回頭看一眼,那三個尾隨者遠遠地跟著我們,走路小心翼翼不發出一點聲響。
當他們剛進入我們設下的圈子裏的時候,我和周子晨轉過身來,蘇簡簫也從後面的林子裡跳了出來把他們三個圍在了中間。
左邊是深達幾十米的深淵,右邊是陡峭巖壁很難攀爬,現在他們已經無路可退,只能面對我們。
月光下,他們三個緊緊地靠在一起,低著頭沒有看著步步緊逼的我們。
“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跟蹤我們?”臨近他們三個,周子晨沉聲問到。
他們背靠著背,低著頭,像木樁一樣的簇在那兒。衣裳襤褸,頭髮長而蓬亂,指甲有數寸長……
眼前的三個各個方面都很反常,我們不敢輕舉妄動,和他們就這樣對峙著。
噗的一聲像是裝滿水的塑膠袋破裂一樣,三個人體內流出一股散發著惡臭油,身體迅速縮水,最後三個人都變成了三張人皮,掉落在流出來的油裡。
這他媽是什麼世道,三個好端端的人就這麼變成了三張人皮,太詭異了。
雖然說從古墓出來後我們遇到的怪事不少,但從沒這兩天這麼多。
我們走過去,靠著微弱的月光仔細觀察三張人皮,我嘴巴張了張,卻什麼也說不出來。那三張人皮面板褶皺很多,皺巴巴的,應該是遲暮老人的皮。
裹在破爛不堪的衣服裡的三張人皮格外瘮人。浸入泥土裏的油,應該是屍油吧,也是十分讓人噁心。
“這他媽又是什麼東西!”周子晨在一旁坐了下來,揪著頭髮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看著三張人皮的指甲,長髮。笑了笑,或許我已經知道他們是什麼東西了。
“我猜測他們三個可能是從剛纔我們看見的墳墓裡爬出來的。”我想起了一些民間說法。
“相傳有些人由於體質或是埋葬地點風水的原因,屍體幾十年都不會腐爛,他們的頭髮,指甲等附屬物都會繼續生長,人們稱之為蔭屍。”
我盯著那三張蒼老的人皮,把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但這個說法有很多地方都說不通。蔭屍不會自己從墳墓裡爬出來,更不會尾隨我們而來。
還有為什麼和我們接觸不久後就化作一灘屍油了?
“陳青這不是蔭屍,而是一種蠱屍。”蘇簡簫看了又看,指著地上的三張人皮,淡淡地開口,“玉龍滄是因紐特人的聚居區之一,人很少但卻十分的神秘。我曾聽那兒的老人講過類似的東西。”
蘇簡簫說這是蠱屍,其實它是用來保護屍體的,和古埃及的木乃伊殊途同歸。只不過蠱屍的填充物是一種被叫做“蠱菌”的真菌,這種真菌在隔絕空氣後在屍體內將肉分解留下一張完整無缺的皮作為寄居場所。
在有足夠原料的條件下,它們的排洩物和屍油凝固,取代屍體內部的肉,把人皮填充成一個蠱屍,只要天氣變化不是太劇烈,屍體就不會腐爛,可以儲存幾千年。
在特定的條件下,繁衍極度旺盛的真菌會感受到人的氣味,會主動跟蹤人,趁著跟蹤的人不注意感染被跟蹤者,繁衍後代。
相傳蠱菌生長在深山老林裡,在陰暗潮溼的環境下,倒地的腐木上會長出和人胃一樣的橢圓形菌子,小的的小到一個松果大小,大的能有一個人頭那麼大,只不過大的很不常見,小的數量也不多,稀有得很。
他這麼一說我們倒也釋然了,大自然無奇不有,簡直是鬼斧神工,人類始終達不到大自然的那種高度。大海深處,原始森林裏還有很多人類不為人知的秘密,可能會顛覆人們的認知。
“這三個老東西可能從那墳墓裡爬出來好久了,淋了幾場雨,蠱菌的排洩物和屍油的混合物溶化了,剛纔周子晨陳青一聲吼震破了裹在排洩物外面的油膜,才導致流了一地的油,變成人皮。”蘇簡簫解釋說。
周子晨走了過來,仔細打量了幾下那人皮,讚不絕口。
“沒事了,那我們就繼續趕路吧!不要再耽擱了!”我看了看天空中的西沉半月,說。
他們兩個搖了搖頭,說:“折騰了一天,又餓又困,我們不如先在這裏過一晚,明天一早再趕路吧!”
“那行吧。但我覺得吧還是遠離點這幾張人皮,太噁心了。”我點了點頭,瞥了一眼那三張皺巴巴的人皮,說。
我們找了個乾燥的地方安定了下來,蘇簡簫隨便去採了點果子充飢,隨後就先後沉沉睡去。
睡了也不知道多久,我被一陣稀碎的聲音給吵醒了,睜眼一看,頓時頭皮一陣發麻,嚇得忍不住爆了粗口:“尼瑪,這是什麼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