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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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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活著

    神運算元的反應之快出乎我們的意料,他在第一瞬間從腰間掏出了蘇簡簫給他的手槍,對著青銅娃娃的手臂扣動了扳機。兩聲巨響過後,青銅娃娃送開了手,神運算元也退了幾步和我們匯合了。

    我上前扶住神運算元,看到他的右手血淋淋的,我按住傷口,防止流血過多。關切地問到:“神運算元你沒事吧?”

    神運算元搖了搖頭說:“剛纔彈頭反彈回來擦破了點皮,沒什麼大事。你們快點把棺蓋蓋上不要讓它跑出來。”

    我鬆開了神運算元。讓他自己捂住傷口,等蓋上棺蓋再讓醫生給他處理傷口。但還沒等我們有所反應,青銅娃娃就從棺材裏直接跳了出來,它落地的時候,發出了震耳欲聾的聲音,我感覺地面都顫抖了一下。

    “鐺鐺!”青銅娃娃沒有朝著我們過來,而是像石洞深處跑去。

    醫生留下給神運算元包紮傷口,餘下的四個人去追趕青銅娃娃。神運算元說關於彝族大帝的傳說有青銅娃娃守門這麼一說,只要抓到青銅娃娃,或許就能夠找到彝族大帝。

    “你們趕緊追,我和醫生包紮好傷口就趕上開,千萬不要跟丟了。”神運算元忍著疼痛,咬著牙囑咐我們四個。

    青銅娃娃的腳步聲特別重,雖然隔得比較遠但依舊聽得清楚。我們四個輕裝上陣,打著手電筒在雕塑林立的石洞中足馬力去追轉眼之間就沒了蹤影的青銅娃娃。

    青銅娃娃似乎是橫衝直撞,石洞中的許多雕塑都被他撞倒乃至是撞碎了不少,滿地的大碎石,讓我們的追逐難上加難。

    追了十幾分鍾,我們一個個地累得氣喘吁吁。

    “這青銅娃娃怎麼跑得這麼快,一下子就把我們落下這麼遠了。看他的樣子似乎不會累,這樣下去,我們還不得累死啊?”周子晨雙手撐著大腿,大口大口地喘氣。

    “呼…呼,不管了繼續追。都追了這麼久了不能半途而廢吧?”我看了一眼周子晨,又看了看汗如雨下的蘇簡簫,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到。

    “嗯,繼續吧。”蘇簡簫嚥了一口口水,擦了額頭上的汗,直起腰來,又一次地開始馬拉松式的追逐賽。

    “咱們總不能輸給年齡比咱們小的蘇簡簫吧?”我看了一眼沒有繼續字追的跡象的周子晨,咧了咧嘴激將到。

    周子晨白了我一眼,沒有說話,啐了一口口水就開足馬力,一馬當先。我緊跟蘇簡簫和周子晨他們。

    “前面有光。”蘇簡簫忽然叫到。

    不遠的前方,出現了一個明亮的光斑,我們已經不用照手電都能夠看清楚腳下的路,我收好手電,開足馬力向着光斑前進。從聲音來判斷青銅娃娃已經到了光斑外面了。

    我們幾人不一會兒就趕到了光斑那兒。我們發現那裏是一個洞,光就是從洞裡透進來的,仔細聽的話還能聽見嘩嘩的水聲。

    接近洞口,會有一陣陣溼冷的風。看來我之前的猜測沒有錯,石洞的流動空氣和水分就是從這兒流進去的。

    “過不過去?”蘇簡簫問我。

    “要不等等神運算元他們?”周子晨說。

    我聽著青銅娃娃的腳步聲已經越來越遠,覺得不能再耽擱了不然真的就跟丟了。

    “進去吧,他們應該會知道的。”我堅決地說。

    周子晨和蘇簡簫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我知道他們兩個會遵從我的決定就像當年在學校時一樣。

    “骨陵,要不要你留在這兒等神運算元他們,我們三個先去追,待會你們跟著青銅娃娃的腳印追過來就行了。”我回頭看骨陵,卻發現沒了骨陵的身影。

    “骨陵?”我又叫了一句。

    “陳青,骨陵壓根就沒跟我們過來啊,他好像和神運算元,醫生在一起。”蘇簡簫說。

    “好吧,不管我們先去追青銅娃娃,它是找到彝族大帝陵的關鍵,千萬不能跟丟了啊。”我深吸了一口溼潤的空氣,凝重地說到。

    說完第一個從剛好容許一個成年人鑽過去的洞中鑽了出去。我腳還沒出來,前半個身子就被水衝到,一個不穩就往下掉了。我知道這應該是一個瀑布,我想提醒蘇簡簫他們不要再出來了,但還沒等我說出來他們兩個也就先後掉了下來。

    轉眼之間我們三個就掉進了水潭裏麵,變成了落湯雞。

    還好潭水比較深不然我們三個就直接撞在潭底的亂石上面,落得一個頭破血流的下場。我們從水底浮上來,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甩了甩頭髮上的水,泡在不算太冷的潭水裏看四周的環境。

    外面的天氣還不錯,天空中只有一兩朵白雲,瀑布是從高山上直衝而下,大概有三十米的瀑布,十分的壯觀。

    這條小河的西側是一片鬱鬱蔥蔥的森林,東邊是長滿雜草的高聳懸崖。

    “陳青,別看了。青銅娃娃不見了。”我們游到了水潭西岸,蘇簡簫看了看四周沒有了青銅娃娃的蹤影,就連腳印也沒了。

    “咱們趕快分頭找,半個小時後不管找見與否都回來這裏碰面,可以吧?”我看向潭水西側稀疏的林子,大概青銅娃娃就躲裡面去了。

    “我看沒必要找了。”周子晨忽然指著東邊懸崖上一塊長著幾棵齊腰高的雜草的巨石,“你們看那青銅娃娃在看我們。”

    我們抬頭看去,那個青銅娃娃狹長的眸子裡閃動著青綠色的光芒,嘴角勾起戲謔的弧度,俯視著我們。

    我們有攀爬工具,但是我們與青銅娃娃相隔大概有十米,平地上都聞不見他的屁,爬坡就更別說了。我們三個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地從腰間拔出了M9手槍,瞄準了它。

    “打它的腳,把它給打殘了就跑不了了。”我對蘇簡簫和周子晨說到。他們兩個點了點頭,和我一起瞄準了青銅娃娃的右腳。

    “開槍。”我們三個同時開槍,槍聲劃破了這片山區的寧靜,驚散了一群鳥獸。

    還沒等青銅娃娃有所反應,灼熱的彈頭就直接打在了它的右腳上,擦出一道道火光,叮叮鐺鐺的聲音此起彼伏。

    一彈匣打完,青銅娃娃的右腳如同我所想要的那樣被打殘了,它一個踉蹌從巨石上掉了下來。它本來還想抓住那些草穩住身子的,但由於身體太重那些雜草根本承受不住它的體重,他撲通的一聲掉進了五六米深的潭水裏,濺起的水花打溼了四兩岸草木。

    “下去撈上來,可別把他給淹死了。”周子晨率先把自己溼漉漉的揹包給脫了,看著很快就沉到了潭水底下,嘴巴中不斷冒著水泡的青銅娃娃,立馬跳了進去。周子晨一個人根本抬不動一個這麼大的青銅娃娃,即使是我們三個一起也略微吃力,但把它從潭底撈上來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我們三個很快就下潛到了潭底,看到嘴巴里不斷進水的青銅娃娃,一起扶著拽著它,潛水游到了岸邊水淺的地方。

    我們三個出水麵換氣。“你們兩個一人一隻手在岸上拉它,我潛水從後面推,儘快把它弄出去。”我抹了一把臉上的水,說完就再次潛入水裏,從它的腳上往岸上推。

    青銅娃娃不是一般的重,我在水底拼命地推,他倆在岸上用盡吃奶的力拉,也才把它從水裏弄出一個頭在岸邊。我早已經憋不住了,騰的一下鑽出了水面,趕緊換了兩口氣,就又再次潛入水底拼命地推。

    我換了三次氣終於把青銅娃娃弄上了岸邊。我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爬上了岸上,無力地癱軟在岸上,看著天空中的雲捲雲舒。

    躺了大概十幾分鍾,體力才恢復了一些。我們坐了起來,穿著溼漉漉的衣服,握著手槍警惕地圍在青銅娃娃的身邊,此時的它狹長的眸子緊閉,一動不動。

    被我們打傷了的腳上流出一種淡藍色的液體,應該是它的血液,或者說是能量。

    “陳青,這東西會不會真的是活的?”蘇簡簫用腳碰了碰它的手,看我一眼。

    “會不會是有人穿著青銅鎧甲,躺在青銅棺裡面呢?”周子晨拿槍的手換了一隻,從地上撿起一根棍子捅了捅青銅娃娃的腰部。

    他們說的我也不是沒有想到,但種種證據面前這些猜測根本毫無立足之地。我咧了咧嘴說:“你們說誰能夠穿著青銅鎧甲還跑那麼快,你們以為是美國大片裡的鋼鐵俠還是什麼?即使是和鋼鐵俠一樣,但又有什麼人能夠在棺材裏不吃不喝躺那麼久?鋼鐵俠也辦不到的吧。”說到最後我自嘲地笑了笑。

    蘇簡簫和周子晨被我說得一陣啞口無言,過了一會兒蘇簡簫說:“也就是說這是一個活著的青銅娃娃?”

    “雖然有點不可思議,但事實擺在了眼前還能假了麼?”我聳了聳肩,一臉的無奈。是的,我自己都有點接受不了這種想法,可是能有什麼辦法,事實擺在眼前,我還怎麼去說服自己不去相信這個青銅娃娃是活著的。

    “那我們怎麼辦?”蘇簡簫沒了主意,“把他開膛破肚還是怎麼辦?”

    “等神運算元他們三個來了再說。或許神運算元知道些什麼。”我看了一眼掩藏在瀑布後面的洞口,按照道理即使神運算元帶傷,走得比較慢,也該快到了纔對。

    “神運算元有太多的事情瞞著我們。我們對他也不能推心置腹。如果哪天他也像江成他們一樣和我們反目到時候他對我們知根知底,我們就太被動了。”周子晨見青銅娃娃沒有反應就收了他的槍,在它身邊坐了下來,看著我說到。

    我點了點頭,確實如此,神運算元是一潭深不可測的水,讓人摸不透他到底知道多少事情。

    不知道怎麼的,我的右手奇癢無比,我知道那該死的青色鱗片又從身體裡鑽出來了。

    周子晨本來就知道我右手上長鱗片的事,對於蘇簡簫我可以推心置腹,倒不必要隱瞞。我把溼漉漉的手套從手上摘了下來。手臂上的青色鱗片,片片立了起來,像孔雀開屏一樣,十分噁心恐怖。看得我毛骨悚然,汗毛倒立。

    “陳青,怎麼了?”蘇簡簫看著手臂上豎了起來的青色鱗片,站起來抓著我的手臂說。

    我咬著牙搖了搖頭,說到:“沒事就是特別癢。每次手一沾水就會冒出更多的鱗片。”

    我想起了之前蘇簡簫對我說的話,如果我繼續這樣下去就活不了幾年了。向來自詡看透生死的我,看著手上的青色鱗片,想到將盡的生命,不知怎麼的就忽然怕死了起來。我自嘲地笑了笑,沒想我也有怕死的時候。

    “噗通,噗通。”兩聲有人落水了,我回頭一看是神運算元和醫生。

    我忍著癢趕緊把手套帶上了,然後帶著蘇簡簫和周子晨再次跳進了水裏把神運算元和醫生撈了上來。醫生再次幫神運算元把傷口上溼了的紗布取了下來,換上了從防水揹包中取出的乾燥紗布。

    一直沒見骨陵大陳青,我以為他負責殿後但是等了十幾分鍾都不見跳下來。我知道事情應該不是我所想的那樣。於是回頭問在一旁一遍扭衣服一邊盯著一動不動的青銅娃娃看的神運算元:“神運算元骨陵不和你在一起嗎?”

    神運算元看著我疑惑地說:“他不是和你們一起出來追青銅娃娃了麼?”

    周子晨和蘇簡簫說:“骨陵大陳青就沒跟我們出來。我以為他和你們在一起的。”

    事情變得有點奇怪了,骨陵怎麼就消失不見了呢,又是什麼時候消失的?

    “對了,從我們開啟透明棺蓋開始,骨陵就不見了。”我撓了撓頭,忽然想起在開棺的前後骨陵都沒說一句話,他應該就是那個時候消失不見的。

    “那麼大的一個人應該遇事能夠自己處理了,不必擔心。”神運算元蹲下來,撫摸著青銅娃娃,漫不經心地說。

    確實如此,一個三十多歲的大人了,應該不會有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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