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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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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衝突

    穿過湖水的陽光忽然變得強烈起來,輕柔地灑在山丘之間的草野上,山坳裡的青銅大墓雖然歷經了千年的風雨,卻沒有絲毫的鏽蝕,反倒在陽光下發出灼灼華光,深沉而而滄桑。大墓前綿延不絕的大理石臺階和道路溫潤如玉,潔淨無暇,透著一股聖潔。

    我們一群人不約而同地抬頭看,天空中多出了一輪曜日,和原本的太陽一東一西灑下萬丈光芒,籠罩了每一寸空間。自從進入了湖底就沒感覺怎麼炎熱了,但在這一刻汗水像雨珠一樣從額頭上滾落,不斷地流進嘴裏,鹹鹹的。

    “可能換門了。”江成抹了額頭的汗水,吐了一口氣說。“看這趨勢溫度還會繼續升高,我們進大墓躲一躲,順便一探究竟。”說完就率先邁開了步子,沿著臺階一步步走下去。蔡宏、許巍跟在他的身後在低聲交談。醫生很例外地居然沒有跟上,我想他在告訴我蘇簡簫被注射了病毒的時候,他就選擇和我們在一起了。

    我重新審視了一下這個越南人,一米七幾的個子,身上掛著醫療箱斯斯文文的,給人人畜無害的感覺。

    我沒有說話,抹了額頭的汗水走到蘇簡簫和周子晨身邊,發現蘇簡簫的情況沒有絲毫轉好的跡象,而且身上開始出現一股異味,像是屍臭,我扯開了蘇簡簫的衣服一看嚇了一跳。

    蘇簡簫的大部分面板開始腐爛,傷口裏麵還不斷的流出毒水,面板和肉變黑變硬。蘇簡簫痛苦地皺著眉頭,低聲哼哼著。醫生走了過來,蹲下身子翻開蘇簡簫的衣服幫忙檢查。

    “這裏還有幾隻蜈蚣,已經深深鑽進他的身體裡了。”醫生眉頭緊皺,指著蘇簡簫脖子上幾個口子和暗紅色有拇指粗細條子,有些緊張地說。

    周子晨給醫生擦了擦汗水,急切地問:“你能弄出來麼?”醫生對他溫和一笑,點了點頭說是需要一點時間才能把蜈蚣從蘇簡簫體內弄出來緩解病情。

    其實我知道蘇簡簫變成這樣子,不僅僅是那幾只粉紅色蜈蚣在蘇簡簫體內的原因,更多的是許巍那幾個王八蛋給蘇簡簫打的病毒的原因。我咬了咬牙,狠狠地剮了一眼許巍他們的背影,拳頭緊握

    在大理石欄杆上砸了幾下,發泄著我的憤怒。

    我看著奄奄一息的蘇簡簫,下定決心不再白蛇殿堂裡耽擱了,不然蘇簡簫會沒命的:“醫生周子晨你們給蘇簡簫把蜈蚣弄出來,我探探路,然後我們出去。”

    “你們不走?”就在我準備去探路的時候,已經走了一段距離的許巍他們發現我們沒有跟上,忽然停了下來,轉過身來質問到。

    給醫生擦汗的周子晨頭也不抬地說了一句:“蘇簡簫需要治療走不了了,要走你們自己走。”

    江成也轉過身來,臉色變得不怎麼好看,眼神陰沉。許巍對蔡宏嘀咕了幾句後者看了看我就朝著他剛纔來的方向跑去了。

    “一個炮灰死了也就死了,別浪費我們的醫療資源和時間。”許巍眉毛斜了斜,沒好氣地說。

    兩個太陽一起懸在天空,即使在湖底也熱得喘不過氣來,讓所有人的心情都十分煩躁,許巍也不例外。我舔了舔乾裂得流血的嘴唇,嘴裏頓時滿是腥味。我掃了一眼在青龍白虎影子下的醫生他們,心頭略安。回過頭來看著緩步而來的江成和許巍兩人,我氣不打一處來。

    “你們想進去大墓就他媽的自己滾進去,別再那我們當炮灰了,我要出白蛇殿堂,送蘇簡簫上醫院。”

    “你以為你能出去麼?”許巍笑了,江成卻一臉的陰晴不定,落在我身上的目光也變得閃爍起來,“白蛇殿堂共有九層,不走完你以為你能出去?按照你之前的猜測,白蛇殿堂方向錯亂,沿原路返回你也未必能夠走到一層去,更別提活著出去了。”

    蔡宏氣喘吁吁地跑了回來,對許巍說找不見林深和羅賓森他們了。我知道這是因為剛剛換門的緣故,方向機制變了,沿著原路找自然找不見了。江成和他說了幾句,他上氣不接下氣地又一次跑了出去,帶著一臉的不爽朝著相反的方向去了。

    “交出解藥吧。”我剛纔又看了一次四周的山水,感覺似曾相識,我仔細回想,纔想起我在我們八個人從古墓帶出來的那個竹簡上記載過相似的風水,其中提到了一個風水龍脈墓,或許指的就是眼前的這座青銅大墓。

    如果我的猜測是正確的話,我就可以帶著周子晨他們安全地離開白蛇殿堂。因為在那竹簡裡面提到了白蛇殿堂和它的離開方法,裡面還提到了一個和引渡者息息相關的東西叫“招魂引”,具體有什麼關聯我就不得而知了。

    知道了出白蛇殿堂的方法我就無需忌憚什麼了。現在在武器人員方面,因為換門導致了方向不確定,也就不需要擔心了。所有的隱患都消除了,現在是撕破臉皮,為蘇簡簫討回公道的時候了。

    “你在說什麼?”許巍明知故問。

    “許巍不必了,我想那個醫生已經站到陳青他們那一邊了。”江成拿出菸袋又開始抽開了。

    “如此也好。”許巍輕笑,“你不得不跟我們合作,一來你們自己走不出白蛇殿堂,二來你弟弟蘇簡簫需要我們的解藥,否則他很快就會變得人不人,鬼不鬼。”

    我咧了咧嘴把右手上的手套給緩緩地摘了,冷笑著說:“你們之前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麼一直戴著手套麼。我現在告訴你們我壓根沒經歷過什麼火災,而是這樣。”我從古墓出來,手上就多了這麼一層青色鱗片,是後遺症也是一個倚仗。

    我一把脫了手套,露出長滿青色鱗片的手來,在他們面前晃了晃然後垂了下來,邁開步子向他們走去。我的右手五指上覆蓋著細密的青色鱗片,在陽光下反射著淡淡地青色光芒空氣裡瀰漫着輕微詭異與恐怖氣味。

    許巍和江成的目光定格在我的手臂上久久沒有移開,他們的呼吸漸漸變得沉重起來。

    我回頭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蘇簡簫,右手五指捏得咯咯作響,一步步邁下臺階逼近江成他們,吞了口口水潤了潤乾燥的喉嚨凜聲道:“交出來吧。否則我會捏碎你們的脖子。”我揮起手,五指在大理石上輕輕劃出了五道一寸深的凹痕。

    江成抽了一口煙,若有所思地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嘴巴動了動想說話但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許巍,許巍,羅斯威爾他們全死了。”蔡宏氣喘吁吁,一臉恐懼地跑了回來,撲到還一臉呆滯的許巍懷裏顫抖著說,“他們的身體都被吃了一半,也不知道是什麼生物。”

    與此同時林深和羅賓森一邊開槍一邊朝我們跑了過來,“快跑,快跑,那些噁心的蜈蚣和蒙古蠕蟲都出來了。”

    聽到他的叫喊我嚇了一跳,蒙古蠕蟲和粉色蜈蚣都來了那還了得,我們這幾個人根本不夠他們分的。

    翻過山頭他們身後出現了紅彤彤一片又一片的蜈蚣,一隻只巨大的蒙古蠕蟲翻滾著前進。我還在蜈蚣群之間看到了一張又一張的似笑非笑,似哭非哭鬼臉,夾雜在蜈蚣和蒙古蠕蟲中間向青銅大墓向洪水一樣涌來。

    林深和羅賓森跑到了我們身邊,推著許巍他們上臺階,但江成和許巍卻沒敢動,眼睛盯著我右手,腳步邁不開。我知道他們不是害怕而是在想著什麼,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他們絕對不會被我的威脅給嚇住了。

    蔡宏和林深也看向了我的手臂,咂了咂嘴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交出解藥,否則就喂蜈蚣吧。”我回頭看了一眼在快速縫合刀口的醫生,又看了看還隔著兩公里左右的紅色潮流我知道我還有點兒時間,於是下了一級臺階逼問到。

    “陳青,解藥我們身上沒有,在我家裏有。現在不是起內訌的時候,等那東西過來了我們一個也跑不了。”林深看了一眼像洪水一樣氾濫的蜈蚣和蒙古蠕蟲,看了看臉色不好看的江成和許巍,“再怎麼說我們一起經歷了那麼多,至少有點感情了吧。再說了他們是長輩要尊重的。”

    “滾你媽的蛋,有狗屁感情,自始至終我們都是炮灰,蘇簡簫還被注射了病毒,你他媽的這就是你們所謂的感情?假仁假義你還好意思跟我扯?”我咧了咧嘴,揪起林深的衣領質問。他怯怯地搖了搖頭沒話說。

    “陳青,後面太可怕了,就連那些蜈蚣和蒙古蠕蟲都在逃命,我們還是先跑吧,等到安全再和他們算賬吧。”周子晨背起了蘇簡簫指著隔著一個山頭的那個奇形怪狀的生物,拍了拍我的肩膀說。

    “好,回頭再說,接下來各自逃命,最好都別死,不然等出了湖底我就沒法找人算賬了。”我啐了一口口水,然後和揹着蘇簡簫的周子晨,挎著醫療箱的醫生一馬當先撒丫子朝著來時的果林跑去。

    蔡宏在我身後說:“方向錯了,應該右偏。”我點了點頭,向右跑去。

    我回頭看了一眼,青銅大墓都被湮沒,一路上洪水般的紅色潮流裡不斷有蠕蟲屍體飛出,陣陣怪叫不斷,一張張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鬼臉在裡面浮浮沉沉,若隱若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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