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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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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青木崖

    我和周子晨沿著原先做好記號的路跑去。我知道這是一個陷阱,但將計就計,說不定到青木崖前就能夠遇到蘇簡簫,見到江成他們一行人。

    江成他們畢竟熟悉青木崖,進入山林以後不會走彎路,即使我們提前出發但終究會落在他們身後,何況我和周子晨在森林裏耽擱了將近半天時間,落在他們後面是鐵定的事了。

    這對於我們來說是一個劣勢,人生地不熟,到時候逃命都不知道該往哪裏跑,如果慌不擇路,在這樣詭異的森林裏很容易掛掉。我無奈嘆息了一下,現在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都進來了,絕不可能半途而廢。

    此時已經是早上七點多鐘,太陽從東邊山頭冒了出來,昏暗的四周變得比較明瞭。四周依舊是樹木叢生,古木參天,直插雲霄,遮雲蔽日,沒有點陽光透得進來。

    地上到處都是厚厚的松針和腐爛樹枝,發黴的樹幹上偶爾長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像是動物又不像,說是蘑菇又不是……緊趕慢趕,我早就累得上氣不接下氣了,一屁股坐在地上,靠著一棵松樹上,看了看沒有一點疲憊樣的周子晨說:“周子晨,休息一下吧,我不行了。”

    周子晨停了下來,走到我身邊坐了下來說:“行吧,折騰了大半個晚上,都累的不行,睡會兒再繼續趕路吧,反正都趕不到劉三他們前面去了。”

    周子晨很淡然地閉目養神。我也合上沉重的眼皮,但一閉眼腦子不斷浮現那兩個被剝皮的女屍,噁心得我實在睡不著。

    “周子晨你說為什麼我們原先沒有發現另一具屍體呢?”我一路上都在想這個問題,但沒有想通。

    周子晨也睜開了眼,揉著眼睛,不確定地說:“如果她原先就在那裏,那麼大個屍體我們兩個不會看不見。所以我猜測她是在我們走後被‘人’抬過來的,這樣就能解釋通了。”

    周子晨說的有理,這麼一想就完全解釋通了,可問題是是誰把她抬到了那兒,人皮娃娃,看樣子並不像那又是誰?我很鬱悶,很多問題都難以用常理去理解,正常的思維模式在火燒崖裡已經用不上了。

    “要不要吃點東西恢復體力?”周子晨拿出剩餘的兔子肉,遞給我。

    “你能吃下去就你吃吧,反正我是不吃了。”我搖了搖頭,拒絕了。雖然肚子在抗議,但看到肉我滿腦子都是那兩具血肉模糊的女屍,不吐出來已經是萬幸了,哪還有心情去吃啊。

    周子晨也沒吃,收好了烤得金黃金黃的兔子肉後,氛圍變得沉悶了。越接近青木崖,或者說是即將面對揭開古墓真相的線索,讓我們有點無所適從。好好的八個人如今就只剩下了我們三個,想想都有點悽然。

    小希他們死的不明不白,活著的我們也隨時面臨著死亡的降臨,這樣的日子很難熬。

    靠在松樹上,透過葉子間的縫隙仰望著湛藍的天空,心中莫名的酸楚。我只想做個普通人,過平平凡凡的生活,可現在我變得人不人鬼不鬼,有家不能歸……一個人混到我這種地步也算是夠失敗的了。

    我們休息了半個小時,隨後就馬不停蹄地趕路,在森林裏穿梭了兩個多小時之後。我們終於趕到青木崖前了。這兒樹木稀少,怪石嶙峋,紅土遍地。青木崖就橫亙在那兒,像極了棺材前面的結構,只不過太大了,長五六十米,高四五十米。上面長滿了灌木和雜草,蔥蔥郁郁,十分的茂盛。

    青木崖前是一群穿著軍裝的男人,身上掛著m4突擊步槍,腿上綁著m9手槍,胸前還掛著手雷,清一色的美國裝備。

    他們端著槍警惕地盯著周圍,離他們不遠的地方有人在挖洞,我知道他們這是在打盜洞。

    我和周子晨掃了掃四周,屏住呼吸每一步輕重都掌握得分毫不差唯恐踩斷樹枝發出聲音讓他們發現了。我們找到了一塊大石頭,四周長有齊腰的灌木雜草,蹲下去後就不容易被人發現。

    “沒有看到蘇簡簫和江成他們?難道還沒到?”我輕聲地說。

    周子晨扒擋住視線的幾個樹枝,在人群裡找了一會,壓低聲音說:“看到他們的帳篷沒有,江成和劉三在最左邊的帳篷前。”

    巨大的青木崖前,有幾個不起眼的帳篷,我仔細看去終於發現了江成,和他在一起的還有兩個白種人。模糊看見他們在喝茶聊天,也不知道說些什麼,討論很激烈。

    “他……”我的話還沒吐出口就被人從後邊堵住了嘴巴,我嚇了一跳,回頭你看才發現居然是蘇簡簫。

    “陳青,你們來得可真慢。我在路上用血留了記號給你們的。”蘇簡簫放開了我,壓低著聲音抱怨到。

    我和周子晨把經歷的事情說了一遍蘇簡簫才釋然。

    我們問他為什麼會忽然消失不見。蘇簡簫說他在放哨的時候有東西在灌木叢裡窺視我們,他就過去看看,結果他剛剛過去就被灌木叢裡的東西跳出來在手臂上咬了一口,然後轉身就跑了。蘇簡簫一路追了過來,路上用血給我們兩個留了記號:“不過她跑到這兒就憑空消失了一樣沒了蹤跡,好像是故意帶我來青木崖的。”

    蘇簡簫確定的說他在追蹤的過程中,在地上發現了不少的腳印和手指印,那個東西應該不是動物而是一個人,大概也就五六歲的孩子,只不過奇怪的是居然跑的那麼快,有點不符合常理。

    五六歲的小女孩,蘇簡簫的話讓我想起了我們之前遇到的那個吃人的小姑娘,我的心猛然抽搐了幾下,頭皮陣陣發麻。如果說蘇簡簫的推斷沒錯的話,那個五六歲的孩子很有可能就是她了,但她怎麼又從保山來到了怒江,還出現在了危險重重的青木崖,實在令人費解。又為什麼帶我們來青木崖,居心何在?

    “噓!”周子晨做了和噤聲的動作,拍了拍發呆的我,指著在青木崖不說話。

    江成的人已經卸了槍,在忙著幫挖洞的人搬東西,我想他們是挖到有用的了。果不其然,他們從盜洞裡搬出了一個個巨大的銅鼎,擺放在外邊,那些銅鼎反射著陽光,閃閃發光。江成對那些鼎看都沒看一眼,一味地催促那些士兵快點。

    江成在意的應該青木崖裡的秘密,這點古董根本不入他的法眼。

    “銅罐子!”蘇簡簫小聲叫了一句,因為江成的手下從盜洞裡搬出一個個銅罐子,裡面還有一些攢動的人頭……那又是一批海豹人。看來江成他們已經挖通了進入青木崖地下的通道,不然也不可能搬出來這麼多的銅罐子來。

    江成眉頭看著裝海豹人的銅罐子,眉頭皺了皺,然後叫過了兩個手下,不知道說了些什麼。那兩個人就又叫了十幾個人搬著銅罐子遠去……

    看到海豹人,我就想起那天我一石頭砸死的那個,滿心的負罪感。血淋淋的場面像電影一樣在眼前跳動著,尤其是他那漸漸失去生機的雙眼,簡直是一場夢魘,讓我痛不欲生。

    周子晨問我:“要不要跟過去看看?說不定能夠救下他們。”

    我其實很想過去,但現在正在風口浪尖上,容不得出現任何紕漏,我搖了搖頭說:“不行,現在情況比較複雜我們要絕對保持冷靜,不能過去。趁著他們沒法分心我們再向前一段距離,聽聽他們接下來要幹什麼,我們也好做打算。”

    他們兩個無奈的看了我一眼,然後開口說:“陳青你分明知道那些海豹人地下場,你卻袖手旁觀,心好狠。”

    我咬了咬牙,嚥下了想要說的話。我當然知道那些海豹人被他們帶去是幹嘛的。江成一定是反感海豹人所以讓手下用手雷炸碎那一批銅罐子,順便消滅其中的海豹人。

    “轟!”

    “轟!”

    ……接連不斷的爆炸聲從不遠處傳來,其中夾雜著慘絕人寰的叫聲,我咬著牙,儘量不讓自己發飆抓狂。

    “走。”我甩了大行囊,帶上了手槍和刀子等一些必備的東西,匍匐著前進了五十米,然後在灌木叢裡趴了下來,在這麼近的距離下他們的談話我們聽得一清二楚。

    江成手背再身後,背對著我們說:“那些海豹人死了也就死了,我們該關心的是進入古墓後的情況而不是憐憫那些噁心的東西。”

    黃頭髮的白種人搖了搖頭說:“你真沒人性!”

    江成並沒有反駁,只是催促那些挖洞的人快一點,必須要在日落下午一點之前挖通墓洞。

    我們三個大氣都不敢出,屏住呼吸,窺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現在已經快十一點了,江成和兩個外國人回到了帳篷中去吃早飯。而挖洞的人也是輪番吃飯,工作從沒間斷過。我們三個呆在灌木叢裡又餓又渴卻一動也不能動,否則會死無葬身之地。

    “普拉和凱瑟她們兩姐妹昨晚被老大他們叫去了以後就沒再出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有個人咀嚼著一口飯,對身邊的人用漢語低聲說。

    “誰知道啊,我們這次來了十個女的,現在一個都沒了,每次都是有去無回。”另外一個人抱怨,還時不時地瞄向江成他們所在的帳篷,眼中很是忌憚。

    我想他們口中的普拉和凱瑟應該就是我和周子晨在路上見到的那兩具屍體了,她們生前應該見到恐怖的東西被活活嚇死。

    有個人從盜洞裡興沖沖地跑了出來,對著外面的人大喊:“快通知老大他們,挖開了。”

    “轟……”還沒等我們反應過來,瞬間地動山搖,整個地面搖晃個不停,斜坡上石頭不斷滾落……

    “地震了!”我在心中喃喃一聲,為在盜洞裡的人擔憂。

    現場亂做一團,人們四處逃竄躲避從山上滾下來的石頭……江成和兩個白種人慢悠悠地從帳篷裡鑽了出來,啪啪地開了幾槍,大吼一聲:“都給我鎮靜點,不要命了麼?”現場頓時安靜了下來。

    地震持續了一分多鐘就結束了,江成第一個衝到盜洞前,他氣憤地跺了跺腳,朝著天空扣動扳機,放了幾槍。

    “媽的,白忙活了,盜洞塌了。”江成爆了粗口。

    “救不救人了?”黃髮白種人問。

    江成搖了搖頭說:“全死了,還救什麼救!回去重新準備,一個月再來。”江成氣憤地把槍甩給了一個手下,頭也不回地向帳篷走去。我想這一次江成計劃落空了,但對我們來說卻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轟!”一聲巨響打斷了我的思考,一座塔在青木崖前破土而出,矗立在我們的眼前!

    第一層古樸大門上方有一塊豎扁,上面有六個大字,讓我的心臟怦怦跳個不停——“青木崖白蛇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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