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提著人皮的人
懸掛在屋頂上的一具具屍體都吐著長長的舌頭,臉蒼白如雪的臉上掛著兩行血淚。
地上站著的骷髏搖搖晃晃地向我們靠攏,像極了恐怖片裡的喪屍。四個甬道里時不時地吹來一陣風,從屋頂懸下來的女屍隨風搖晃,屍臭灌滿整個墓室。
墓室裏陰森森的,嚇得我頭皮發麻。扭頭看了一眼神運算元他們,他們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雖然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但不受控制的身體已經說明了他們內心的恐懼。
我們五個人緊貼著背後的棺材,想退不能退。看著越來越近的骷髏,冷汗一陣又一陣,衣服都被浸透了。
“神運算元我們怎麼辦?”我口齒不清地問到。我的後背緊緊的頂著棺材,接觸的地方火辣辣地疼,估計面板已經蹭破了。
神運算元嚥了口口水,不著邊際的摸了一把汗:“這樣不是辦法。我們打出去。”
“就這麼幹。”周子晨向來暴脾氣,更是說一不二一旦下了決心十頭牛也拉不回來。所以神運算元一說他就第一個站了起來,揮起拳頭一拳打散了離他最近的骷髏。
我們也先後站了起來,狂扁骷髏。
我一拳打在骷髏的頭上,拳頭上的骨節火辣辣地疼,像是要斷裂一樣疼得要命。一拳沒把骷髏打廢掉,又有兩三個骷髏圍了上來,我提起腳躥飛了一個。
“媽的,這骷髏怎麼越打越多?”周子晨大叫。
神運算元雖然七老八十但是身子骨卻一點也不比我們年輕人差勁,一拳幹飛一個。
蘇簡簫最不濟,已經被四五個骷髏給死死纏住,他怎麼掙扎也擺不脫。
“蘇簡簫,我來了。”周子晨一拳解決一個,手腳並用,所向披靡,極速地衝向蘇簡簫那邊,沿途骷髏倒了一片,骨頭散了一地。
我們也一邊打一邊向蘇簡簫和周子晨靠攏。打了幾分鐘我們已經累的氣喘吁吁,沒有力氣了。
“怎麼辦,這樣下去我們不被他們死了,也會被累死的。”我手撐著大腿,彎著腰大口大口地換氣,看著越來越小的包圍圈有種不詳的預感。
“累死總比死無全屍的好。”周子晨若不是因為露露的去世而變得瘦弱了,不然他一個人就能頂在場的所有人,他曾經是校級運動員,代表學校獲獎無數。他從腐爛的棺材上弄下大塊大塊的木板遞給我們,“兄弟們,抄起傢伙幹廢它們。”
周子晨說完,抄起傢伙衝進了骷髏群體裡面,他就像是虎入羊群一樣,兇猛無比,一板子甩出去就打散幾個骷髏。
我們也加入了戰鬥之中。揮動著手裏的棺材板,朝著骷髏的頭部猛打,一板子一個打得甭提有多爽了。
十幾分鐘下來,骷髏已經被打得差不多了。周子晨一板子把最後一個骷髏給解決了。我們五個人都累得躺在了白森森的骨頭堆裡面,看著掉在屋頂的女屍大笑不止。
我已經累得虛脫,手上已經使不出一點力氣,我估摸著連拿筷子的力氣都沒有了。
“還有上面的那些女屍!”緩過氣來,周子晨盯著面目猙獰的女屍,聲音有些顫抖。
神運算元咳嗽了一聲,長長地吐了一口氣,然後坐了起來:“休息好了就都起來吧,此地不宜久留,趕快離開為妙。”
“我想我們離不開了。”我咧了咧嘴,指著頭頂上肚子正在一點點裂開的女屍,本能地後退了一些。我首先退到了頭頂上沒有女屍掛著的棺材上面,盯著肚子爭先恐後裂開的女屍,小腿發軟。
神運算元他們也發現了異常,一個個沒了血色。
粉紅色的蜈蚣,唰唰地從屋頂那些肚子裂開了的女屍肚子裡往下掉,不一會兒地上就是密密麻麻的蜈蚣,原本滿地的白骨都被他們覆蓋了。
“日了狗了。”蘇簡簫罵了一句和我一起跳上了一個棺材盯著向我們爬過來的蜈蚣,面無人色。
女屍身體不斷往下掉蜈蚣,地上已經覆蓋了又一尺左右的了,我們五個人踩在一個棺材上面,否則早就沒有了立足之地。
我們看到那些蜈蚣在啃食骨頭,沙沙的聲音不絕於耳,聽得我們一陣陣發毛,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看到蜈蚣我就想氣了在折靈裡我們遇到的蜈蚣,和最後蘇簡簫身體裡鑽進蜈蚣的景象,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看來今天我們有可能會落得跟那天一樣的下場。
“神運算元,你知道折靈嗎?”我知道今天我們很有可能就死在這兒了,我覺得折靈和青木崖的事就沒有在隱瞞下去了。死前和神運算元坦言,說不定他老人家還能給我們解決一些疑惑。
“折靈,你知道折靈?”神運算元驚奇地盯著我,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
我點了點頭簡短地把我們在折靈經歷的事和他說了一遍。神運算元拍著我的肩膀說:“哈哈,進過折靈,也不枉此生了。老頭子我一直想去看看,卻找不見,沒想到你們幾個小娃娃居然進去了。”
“都別說了,蜈蚣都快到腳下,想想辦法,我們該怎麼出去。”周子晨用腳踩爬上棺材的蜈蚣,四處張望。
我用腳踩死了一大把爬上來的蜈蚣後,看著一臉著急的蘇簡簫他們,咧嘴笑了笑,毅然決然地躺了下去。
“反正我已經死過一次了,再死一次也無妨,你們踩著我的屍體出去吧。這是我們唯一的出路。”在我倒在蜈蚣裡的瞬間,我笑著說。
“不,陳青。”蘇簡簫眼淚奪眶而出,要拼命地拉我。
周子晨也是瘋了一樣地要來拉我。但卻被無臉怪拉住了。
我忍著恐懼和疼痛笑著看著蘇簡簫他們,說到:“你們趕緊踩著我出去。”
我緩緩地閉上了眼睛,腦海裏浮現了那天在我的墓碑前父母那蒼老的模樣,心中喃喃了一句兒子不孝。還小希的音容笑貌如同電影一般回放著……“小希,我們很快就能團聚了。”
我被人扶起,他在我耳邊不屑地說:“你人長的醜,想的倒是挺美。你以為你死了他們就能過去,腦子不好使了麼?”
我站在地上,卻沒有一隻蜈蚣爬到我的身上。我睜開眼一看,扶著我的是一個穿著黑色西裝,頭戴草帽,提著一張半透明的人皮的男子。
地上的蜈蚣在唰唰地往後退,讓出了一個五六米直徑的圓圈。
周子晨他們聰棺材上跳了下來,蘇簡簫和周子晨一把緊緊地摟住了我。我在他們的懷裏癱軟了下來,全身的力氣像是被抽空了一樣,動彈不得。
“你就喜歡逞英雄!”周子晨打了我胸口一拳,恨鐵不成鋼。
“別打了,他身體裡面鑽進了很多蜈蚣,需要立馬處理。”提著人皮的人看了一眼抱著我的周子晨,翻了翻眼皮說到。“你們把他衣服脫了我來把他處理。”
我已經沒有力氣睜開眼睛,躺在地板上,被周子晨和蘇簡簫脫了衣服。
神運算元他們幫我扯蜈蚣,痛得我齜牙咧嘴。
“你們這群蠢貨,你們這樣亂扯是想害死他不成?”我耳邊傳來那個鬼麪人不滿地罵聲。
我感覺到我的身上冰涼冰涼的,我猜測應該是鬼麪人給我撒了什麼東西。
我能夠確切地感受到蜈蚣在身體裡亂竄,雖然不怎麼疼,但是想想就讓人毛骨悚然,我無力地挪動了下身體。
不知怎麼的我就睡著了。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周子晨他們都在墓室裏忙碌著。鬼麪人脫了草帽,站在棺材上指揮周子晨他們搬運原本懸掛著,但現在掉的滿地都是的女屍,神運算元坐在棺材旁邊託著下巴看著墓室頂部沉思。
無臉怪他們三個賣力地把屍體都堆成一堆。我甩了甩腦袋,扯開衣服看了胸膛,頓時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整個胸膛都是密密麻麻地口子,裡面還有膿一樣的液體往外流,粘粘的,看起來特別的噁心。
“陳青你醒了!”神運算元看到我醒了,走到我身邊扶著我。
我點了點頭,朝著鬼麪人看了一眼,他只是對我淡淡地微笑了一下然後就把臉轉向一側。
“陳青,你終於醒了!”周子晨和蘇簡簫衝了過來,如釋重負地說。
“我沒事。”我掙扎著站了起來,拍了拍他們的肩膀然後搖搖晃晃地走向鬼麪人。
“給你玉盒。”還沒等我開口說什麼,鬼麪人戴上了草帽,低著頭遞給我一個玉盒。“這就是你們要找的玉盒。我在外面找到的,我知道你需要它。”
我接過玉盒仔細打量了一下,抬頭看的時候站在棺材上的鬼麪人已經消失不見。
我抓著手裏的玉盒,向佈滿機關的通道裡看了一眼。我知道通道盡頭厚重石門背後還有一個生命等著我的答覆。
“對了,機關壞了,石門也已經開了,你們可以沿著原路返回。”就在我沉思之間,墓室裏忽然迴響起了鬼麪人的聲音。
我們四處張望都沒有見到影子,最後只能無奈的聳了聳肩,看向堆成一堆的屍體。
“鬼麪人有沒有說這些屍體怎麼處理?”我問蘇簡簫他們。
神運算元走了過來,笑眯眯地說:“一把火燒了。”說著他拿起了一塊棺材板在長明燈點燃之後,甩向了屍體,把它們點燃了。
整個墓室瞬間變得炎熱無比,烤肉味也隨之飄滿墓室。好久沒有吃東西,在聞到肉味之後,我們的肚子居然開始抗議,咕咕直叫……
“不好,火堆裡有東西出來了趕緊跑。”無臉怪指著火堆向外爬的東西,面色十分難看。
我們沒想太多,撒丫子就往之前來這裏的通道跑。剛跑出沒幾步整個墓室開始劇烈地搖晃,屋頂的石塊和沙土唰唰地往下掉。
我們連滾帶爬地跑了出來,剛到通道裡我們就傻了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