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蛇靈
看著跟在水蛭王后麵密密麻麻的水蛭,我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蛋疼。我們五個人被掛在十幾米高的樹杈之間,下面是光禿禿的樹幹,壓根沒有著手之處爬下去是不可能的了。跳下去,按照我們之前下落的速度來看,落到地面輕則骨折,重則命喪黃泉。
“我不想被吸成人幹,摔死總比被活活咬死的好。”蘇簡簫抱著樹枝,盯著黑漆漆一片的水蛭,咧了咧嘴說。無臉怪和周子晨也認同蘇簡簫的話,低著頭在水草瘋長的潭底尋找最好的降落地點。
蘇簡簫的辦法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對上那麼多水蛭,我們必死無疑,從樹上跳下去,命好的可能安然無恙,那也是我們的唯一一線生機,這是我最壞的打算。
我之所以沒有主張跳,是因為從落水之後神運算元一直保持著沉默,我想他或許知道些什麼。踩在樹幹上,我一點力氣也不敢用,唯恐一用力這些在水裏不知道泡了多久的樹枝就會咔嚓一聲斷掉,然後我就做自由落體運動,最後和地面來個親密接觸。
我爬到神運算元旁邊才知道他為什麼一直沉默不語了,他老人家經不住折騰已經在樹上昏死過去了。看到神運算元趴在樹上的姿態,我只能感嘆他命大,換作一般人絕對掉下去摔死了,可他老人家卻安然無恙,像是睡著了一樣。我叫了他幾句沒有一點反應,用力拍了拍他皺巴巴的臉都沒有醒過來,與此同時,我們面臨著從十幾米高的樹上跳下去的挑戰,還要照顧一個老人。
看著右邊離我們不足十米的水蛭群,我咬了咬牙說:“神運算元昏死過去了,我們不得不跳了。”
“陳青,我和周子晨陳青先跳下去,沒事的話,然後你再把神運算元扔下來我們在下面接著。”離水蛭最近的蘇簡簫說著就縱身跳了下去,周子晨也沒有絲毫猶豫一咬牙就跳了下去。
一秒鐘,像一個世紀一樣的漫長。還好,我見到周子晨落在水草裡安然無恙。
“陳青這裏全是淤泥,快扔下來。”蘇簡簫和周子晨站了起來,焦急地催促到。
我抱起一米七有餘,體重不足百斤的神運算元朝著蘇簡簫和周子晨扔了出去,與此同時無臉怪和我也跳了下去。
在我們跳下去的瞬間,黑壓壓一片的水蛭跟在水蛭王后麵穿過了我們剛纔呆的地方,上面那些水草在它們經過後被一掃而空。它們似乎看不見我們並沒有直接轉身過追著我們過來。
我們已經感覺不到有水的存在,我想這兒和折靈二層那個湖一樣,上層是水到了下層就是另一片天地。這裏的樹木都已經枯萎了,之前我看到樹木茁壯成長,是因為樹枝上纏滿了各種雜草。
我在雜草裡面上滾了幾道才停下來,站起來深吸了一口清涼的空氣走到蘇簡簫他們身邊去看神運算元。
無臉怪在給神運算元檢查身體,他用英語說:“神運算元受不了風寒,老人身體不比年輕人但昨晚爲了那群孩子他風裏來雨裡去,又在鬼河裏泡了那麼久,所以就病倒了。”無臉怪解釋說神運算元的情況很不好,如果不能及時醫治就會有生命危險。
“救人要緊。無臉怪,周子晨你們兩個留下照顧神運算元,我和蘇簡簫去找出口,要儘快把神運算元送到醫院。”我站了起來,看了看枯樹林,枯樹林裡看不到很遠,感覺像蒙著一層霧一樣,稍微遠點的景物就一概模糊不清。
周子晨說:“快去快回。”
“好,好好招呼神運算元,我們一找到就回來帶你們出去。”我點了點頭,拍著周子晨和無臉怪的肩膀說。我和蘇簡簫決定先向南找,因為我們昨晚一路向北而來。
我倆走出了一公里左右已經看不清周子晨和無臉怪他們兩個所在的那片森林。地上長滿雜草,走路很費勁。還好雜草裡沒有蛇,不然我們也不知道被咬多少次了。
我腦子很亂,一路都是漫不經心,注意力渙散。尋找出口的任務落在蘇簡簫一個人的肩膀上。
“陳青,你看。”蘇簡簫扯了扯我,盯著三百米左右的樹上說。
我看過去,一個光著小腳**五六歲女孩坐在樹幹上晃動著小腳丫,小腦袋還不停的點,像小雞啄米一樣。她的右手裏拿著一個殘缺不全,佈滿牙印的手掌。
她忽然聰樹上跳了下來,轉過身來,笑嘻嘻地看著我們。他就是之前帶我們出折靈的那個女孩,她啃著人手,左手裏提著一塑膠袋草藥,慢慢地向我們靠近。
在離我們十幾米的地方放下了左手裏的袋子,衝着我們甜甜地笑了笑,然後轉身走了,不遠處出現了那個白衣男子,牽著她的小手,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和蘇簡簫走過去開啟了袋子,看到裡面有一些我們認識的草藥,還有一些不認得。但現在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先拿去救神運算元要緊。我只是好奇她和他怎麼知道我們需要藥材,他們又是怎麼進來的?為什麼要三番五次地幫助我們?
回去的路上,蘇簡簫說:“北海下零的女兒小賜也該有這麼大了吧。”
蘇簡簫點了點頭:“應該比她大一些,我的孩子也該不小了。”
“放心,我和零會想辦法再帶你們回去的。”我拍了拍周子晨的肩膀安慰他。他一直沒有說過他自己在北海下的牽掛,原來他和零一樣已經有了家庭,孩子。
“陳青,我相信你。”蘇簡簫有點無奈地說,
我聳了聳肩,有點想念當年戀過的人,我參加了她的葬禮,已經很多年沒有去看他了,以後有機會就去看看,這麼多年,我的心結也應該解開了。
我沒有說話加快了步子,十幾分鍾後我們看到周子晨和無臉怪,神運算元也醒了過來,虛弱地靠在枯樹上看著歸來的我和蘇簡簫。
周子晨迎了上來問:“找到出口了麼?”
我搖了搖頭說:“沒有,只不過遇到了那個白衣人和小女孩。他們給我們留了一些草藥,我們就帶回來讓無臉怪看看有沒有用。”
蘇簡簫從我手裏拿過草藥給了無臉怪。
“她是什麼人?”周子晨疑惑地問。
“我也不知道。”我茫然地說。關於這件事我一點頭緒也沒有,每次我們都是經歷千辛萬苦或是偶然進入陌生世界,他們都會毫無徵兆地出現。光光這點就讓我頭疼不已,這是人能夠辦到的嗎?
無臉怪在一邊驚歎不已,用英語問我:“這藥你是從哪裏弄的,這裏麵的每一種藥用在神運算元身上恰到好處。最為巧妙的是不需要任何工具,直接吃就行了,而且裡面還配了調味了的,用來中和掉幾味草藥的苦辛。這個藥方搭配堪稱完美。”
蘇簡簫聳聳肩,淡淡地說:“她很像零的女兒小賜。”
說完走到醒了卻虛弱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的神運算元身邊,扶著他。
神運算元根本沒有力氣咀嚼那些硬梆梆的草藥,想要用石頭搗碎的,可是把四周找了個遍也沒看見一塊石頭。我們四個沒了辦法,想了個不是辦法的辦法,把神運算元狠狠地委屈了一把。
“神運算元,對不住了。”我們是的一人往嘴巴里塞了幾種草藥,硬著頭皮,忍著草藥的苦澀,用嘴巴嚼碎然後用手往神運算元嘴裏擠口水和藥汁混合物……我看到神運算元眉頭扭在一起,他的四肢都在奮力掙扎著,嘴巴死活也不張開。我和周子晨一人抓住神運算元的一邊,蘇簡簫撬開醉無臉怪往他嘴裏擠口水混合物。
我想如果他有力氣絕對會把我們四個人暴打一頓……不要說是神運算元了,就連在一邊看著的也都有種想吐的感覺。
折騰了好久,終於把四團藥的藥汁都給擠進神運算元嘴巴里。神運算元已經沒了力氣,昏睡了過去,我們也累得不行,躺在草叢裏睡著了。
“你們四個小崽子。敢這樣對老頭子我。”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們四個都同時被一陣低沉有力的咆哮給吵醒了,我揉了揉眼,看見神運算元手裏拿著一個手臂粗的樹幹朝著我們一步步走來。
“媽呀。跑啊!”神運算元似乎比以前都健壯了,緊追著我們不放。
神運算元在枯樹林裡一邊追我們一邊大叫著:“你們說是那個小王八蛋想的餿主意?”
他們三個很不講義氣地停了下來,不約而同地指著我說:“是他。”
“你們三個,你妹的。”我心裏一千萬個***奔騰而過,有種想打人的感覺。
他們三個和神運算元站在一起向我走來。
“啊,疼!”他們三個一起大叫。
“活該,活該。哈哈。”神運算元出其不意地一棍子同時打了他們三個,痛得他們摸著屁股退開好幾米。我大笑著幸災樂禍。“叫你們出賣我,活該被打,神運算元您老打死他們。”
“主意是你拿的。”神運算元不再看他們三個,反而一步步向我走來,蘇簡簫他們三個揉著屁股跟著神運算元,現在輪到他們幸災樂禍了。
“神運算元,我也是逼不得已啊。”我擺著手小心翼翼地後退著。“我也是爲了您老好啊,您大人大量,大人不計小人過,您就……就……就……”
本來想說“您就饒了我吧”但我被忽然在他們身後出現的東西給嚇得卡殼了。
“就什麼?哈哈。”周子晨他們幸災樂禍。
“就什麼?”神運算元也說。
我拼命搖了搖頭,右手食指指了指他們背後的東西,嘴巴慢慢張大。
神運算元和蘇簡簫他們也感覺到了不對轉過身去,頓時和我一樣精彩得有若見鬼的表情。
一條條水蛭王,不,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這種生物。它們抬著頭,俯視著我們五個人。
十幾米長身體像蛇一樣,上面滿是青色的鱗片,散發著淡淡地金屬光澤,大木桶一樣的嘴巴微微張開,站在他們下邊有種尿褲子的衝動。
“蛇靈,楊玉科將軍墓的守護者。”神運算元扔了棍子,和蘇簡簫他們後退了幾步,和我站成一排仰望著它們喃喃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