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古墓界
那些孩子其實沒有笑,一個個都是耷拉著腦袋,像木偶人一樣被鬼河裏的骷髏手給操控著,那些笑聲其實是從水底傳上來的,聽著格外的毛骨悚然。天空下起了雨,我,蘇簡簫,周子晨都看到了那些骷髏手臂,嚇得張大了嘴巴呆在雨裡都忘了衝進去救孩子。
我們和其他人失散了,不知道跑到了什麼地方來。
“救人!”神運算元最先反應過來。在那道閃光消失之後,他拖著蒼老的身體,撲通一聲,身先士卒,義無反顧地跳進了鬼河離,撲通撲通地遊向那些孩子。
岸邊忽然出現了黑壓壓的一群人看不清他們的容貌,像沒有臉的人一樣,只是傻傻地咧著嘴笑。
“撲通!”隨後又有一群人先後跳進了鬼河裏,和那些骷髏搶奪孩子,我周子晨和蘇簡簫也跳進了鬼河裏幫忙,我和無臉怪還有幾個不會游泳的聖靈後裔留在岸邊撿柴火,從一些參天大樹下找了一些乾燥的松毛,生起了熊熊大火,火光照亮了半個鬼河。
神運算元一手夾著一個小孩在爬上岸來,爸孩子遞給那些還在岸上的忽然出現的怪人,讓他們照顧孩子,自己又一次跳了進去。
十幾分鐘下來,黑色的水潭裏的孩子已經全部被救上岸來,但有三個人卻被拖進了鬼河裏,生死未卜。
神運算元讓岸上幾個水性好,身強體壯的人擰了擰衣服走再次跳了進去去找被拖進水裏的那三個人。其他的人從大松樹上弄來一堆松脂,做成火把在一個傻笑的人的帶領下,四處尋找止血藥材給孩子和救人時候受傷的人止血。
周子晨也在鬼河裏搜尋那三個人,十幾分鍾過去依舊沒有半點訊息,他們凍的不行就上了岸。周子晨抖了抖頭上的黑色的水後,哆嗦著說:“這鬼河的水浮力很大我們沉不下去,很難找到他們三個。”
“神運算元,他們三個可能凶多吉少了。”周子晨在火堆旁脫了衣服,身體還在不斷哆嗦著,看著神運算元口齒不清地說。
神運算元點了點頭,居然嗚嗚地哭了起來。周子晨和蘇簡簫怎麼勸都沒有用,頭埋在手心裏嗚咽個不停。無臉怪抱著一些草藥趕了回來,用兩塊石頭把藥材搗碎瞭然後敷在了傷口上,在敷藥的時候昏迷不醒的孩子小嘴巴抽動,痛苦地**著。
他介紹說這裏是遠古時期聖靈給後代留下的一塊厚土,用以延續他們的血脈,那些傻傻的人是聖靈後裔。這個黑色的水潭叫鬼河,專門吞噬聖靈後裔,是當年生肖的血液凝固而成。
雨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一直地下個不停,我們只能躲在茂密的大松樹下,靠攏在火堆旁邊,一人抱著一個孩子烤火取暖。
鬼河的水是黑色的,漆黑得像墨水一樣,凡是進過鬼河的人就像是從染房出來一樣全身都是漆黑漆黑的,只有當雨滴流過他們的身體時纔會洗掉那些漆黑的水!
“陳青,你沒事吧?”蘇簡簫走到我身邊坐下來,問我。
我退了退被烤得有點熱的腳,衝着蘇簡簫微微一笑說:“我沒事。”
“那就好。”蘇簡簫又看了看靠在松樹上睡著了的無臉怪和周子晨,輕聲地說。
松樹下很多人已經迷迷糊糊地睡著了,時不時還有人夢囈幾句,那些受傷的孩子偶爾**幾聲。
我,蘇簡簫,神運算元還有兩個聖靈後裔沒有睡著,都盯著火堆發呆。神運算元手裏拿著一根棍子,偶爾撥動幾下火堆,再往裏面新增一點柴火。
“陳青,小涵你們兩個今年多大了?”神運算元忽然問。
我想了想說:“我應該是二十五歲了,蘇簡簫也該二十一了。您老怎麼忽然想起問這個來了?”神運算元搖了搖頭說沒什麼事只是隨便問問而已。
“哦。”我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把話題繼續下去。
蘇簡簫問:“那您老多大了?”
“一百九十多了。具體已經忘了。”神運算元苦笑著說,“我有兩個兒子,和你們一點也不像。一個嗜賭如命,欠了一屁股的帳,沒能力還就跑的沒影,五六年都沒有一點音訊,另一個……唉,算了不說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困得不得行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等到醒過來的時候,雨已經停了,太陽也在東邊探出了頭。大部分的人都醒過來揹着孩子準備出發回玉龍滄。
“神運算元我們四個暫時不回去了。”我,無臉怪,蘇簡簫和周子晨在一起商量了一下,決定留在鬼河探測一翻,為過幾天進入鬼河做點準備,下午再回去。
神運算元說:“那我也留下和你們在一起,讓他們自己回去。”然後他對馬俊海和其他的聖靈後裔說了幾句後,他們就揮手向我們告別。
神運算元帶著我們沿著大概有五平方公里的鬼河轉著,他說:“鬼河一直都十分的神秘,很少有人主動過來這裏遊玩,你們看潭水黑黑的,看起來就很恐怖。”
我仔細觀察了四周的地形,鬼河四面環山,四周樹木蔥蘢,但靠近鬼河的十幾米範圍內除了一些雜草外就沒有一棵大樹。
鬼河是一潭死水,沒有任何一條溝壑和外面連通,這些黑色的水也不知道來自什麼地方,昨天晚上出現的那些骷髏手又是從哪裏來,現在又在什麼地方,還有淹死的那三個人過了一晚上都沒有浮出來,一切看起來都很怪異。
其實在古墓界對面綿延幾十裡,平均海拔四千多米的雪嶺上也有一個鬼河,只不過雪嶺常年被雪覆蓋很少有人見到過那兒的鬼河,也不知道那裏的鬼河和這個地方的鬼河是否會有聯繫。
我們走在鬼河四周,感覺到死氣沉沉,心情莫名其妙地壓抑。風吹過,那些黑色地水沒有一點波紋,裡面竟然連一棵水草都沒有。
“撲通。”我撿起一塊石頭甩進了鬼河裏,激起一片水花,卻沒有波紋散開。
“撲通。”在我扔了石頭之後,水面忽然起了個大水泡,然後嘭一聲炸開了。一個三角形的腦袋,有人頭那麼大的腦袋從黑色的水裏麵探了出來,在水面上四處張望,長長的脖子上爬滿一條條黑色的水蛭,還不斷往它的脖子裡鑽,要多噁心就有多噁心。它最終盯著我們五個人不再轉動腦袋,倒三角的眸子反射著陽光,給人一種肅殺的凜然。
“那是蛇嗎?”周子晨有點不確定地說。我也搖了搖頭,認不出那是什麼生物。幾分鐘後它脖子上的水蛭紛紛脫落,它就一縮頭躲進了黑色的水潭裏沒了影子。
“您老知不知道那是什麼生物?”我問神運算元。
神運算元說:“應該是‘水蛭王’。在這裏有兩種水蛭一種是生活在水裏的,還有一種生活在陸地上的。”
神運算元介紹說在古墓界有兩座山,在森林裏到處都是水蛭,只要人從那裏經過多多少少都會被水蛭給咬上幾口,如果不及時發現它們,水蛭就有可能順著傷口鑽進血管裡,最後游到心臟就沒救了。另外一種大部分地方都有,見到也不為奇怪。
在這古墓界這帶地區,有人說他們見到過一隻巨大的水蛭,在山上吸牛血,當時人們都很不以為然,後來家畜頻頻失蹤,找到的時候只剩下皮包骨的屍體,人們才逐漸開始意識到那大水蛭可能真的存在。但說來也奇怪,自從人們開始接受有大水蛭,甚至起名為“水蛭王”之後,它就銷聲匿跡,再也沒有出現過。
一個聖靈後裔不知道從哪裏弄了一輛馬車,帶著吃的找到了我們。我們狼吞虎嚥吃完了他帶來的東西然後打算繼續找線索,說不定附近有通道進入鬼河下的空墓裡。
“陳青,有怪物來了。”蘇簡簫指著呼嘯而來的幾輛馬車,裡面擠滿了追殺我們的怪物,蘇簡簫壓低聲音說。
“媽的,趕緊躲一躲。”周子晨說。
“不著急,我們表現正常一點,說不定不是那裏的怪物,他們來這兒只是踏春來了。”我推測。神運算元和無臉怪問我們怎麼如此緊張,我把在保山的事簡短地和神運算元他們說了一下,他倆也建議我們躲一躲。
三輛馬車停了下來,幾十個全副武裝的怪物從車上下來,張牙舞爪向着我們而來,同時憤怒地仰天咆哮
“媽的,肯定時來追殺我們的。怎麼辦?”周子晨有點著急,手足無措地問。
“媽的,往森林裏跑絕對是沒有活路的,倒不如拼一把,跳鬼河。”我咬了咬牙,看著快速逼近的怪物,做了最無奈地選擇。
蘇簡簫居然是笑著在交代:“一起闖。無臉怪,神運算元就交給你照顧了,如果我們死在鬼河你給我們立個碑吧。”
神運算元想要說些什麼,但還沒來得及說出口,我們三個毫不猶豫地跳了進去。
跳進去的瞬間我們就一直往下沉,黑漆漆的潭水裏瀰漫着腥臭味,腐爛的味道。又是撲通撲通的兩聲,無臉怪和神運算元也先後跳了進來,我聽到了怪物在岸上大叫的聲音,然後是幾十聲跳水的聲音。
我們一直都在下沉,鬼河似乎是一個無底洞,怎麼下沉都沒有到底。我實在憋不住了,吐了所有的氣……
“靠,這裏有空氣。”周子晨叫了一聲,大口大口地呼吸。
沒錯,鬼河的水裏有空氣,而且能夠直接呼吸。
我們可以像魚一樣在水裏呼吸。
我睜開了眼,水不再是漆黑如墨,取而代之的是透明的潭水,一縷縷陽光在裡面穿梭著,把四周照的跟外面一樣的明亮。一條條色彩斑斕的魚在潭底茁壯成長的樹木之間游來游去……我們抬頭看了一眼,看到那些怪物在水裏亂撞,碰得頭破血流。他們和昨晚那些撈屍體的人一樣,沉不下來。
我們一行五個人掉下來的時候掛在了一棵松樹上。無臉怪很悲催,一根樹幹釘在他的襠部,痛得他齜牙咧嘴,褲子也被劃成了一條條布。看著他捂著襠部,嘴裏不停地大叫著“fuck,fuck,damed!”
“大家都沒事吧?”我忍住想笑的衝動問。
“我想應該有事。”蘇簡簫臉皮抖了抖,指著從不遠處游過來的水蛭王,聳了聳肩說。
之前探出頭的那隻水蛭王扭動著將近三米多長的身子,向掛在巨大石松上的我們逼近,身後事黑壓壓一片的水蛭……如果沒辦法下樹,我們的結局可想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