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蛇動
“從開始就已經註定是敵人,我不去,他們也會來找我,既然這樣我還不如主動出擊,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我咧開嘴沒心沒肺地笑,可再也沒有以前的那份輕鬆。“是敵人那就都來吧,我接著。”
柳眉豔分析:“不世折靈瞭解的肯定更多,而且據我猜測它肯定偏向於陳青,三番五次把陳青丟失的武器送回來。”
我們一致認為不世折靈有可能是陣學傳承者的守護者,在折靈還有許多未解的秘密。它就是其中之一。折靈的魑魅魍魎,村中那些老妖怪都是一些解不開的秘密,不深入永遠不會知道那是什麼。這是一個十分特別的村落,歷史不長卻有無數的傳說,引人遐想。
柳眉豔說了很多,她身上有北海下白蛇青衣人的詛咒,對那一脈有著一種特別的感知,她說自從到了折靈之後,她身上詛咒只會在特殊時刻發作,在說特殊的時候,她的目光落到了我身上。
這也許就是冥冥之中註定的,因為我與白蛇有仇怨,我成了柳眉豔詛咒發作的引子,我嘴角扯了扯:“我也沒辦法,上天註定的。”
“沒你什麼事,怪不了你。”柳眉豔白了我一眼,一副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的表情。
周子晨起身,臉上表情肅然,我不知道他身上有什麼秘密,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揹負著的不必我和零輕,他說:“好了好了,大家都先去休息吧,免得晚上沒精神。陳慶你先別走,我有話想對你說。”
“有什麼話不能當著大家的麵說,是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呀?”秦兮想活躍一下沉悶的氛圍。
“也罷,當著大家的麵把話說了,好讓大家有個心理準備。”周子晨忽然笑了起來,一臉的邪惡。
不用多想,這傢伙肯定沒憋什麼好屁,我得阻止他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我知道你沒憋什麼好屁,就給我憋回去吧。”
“行了,都去休息吧。”零擺了擺手,催促大家抓緊時間休息,他比誰都重視這一次的行動,容不得半點差錯。
下午七點鐘,我們一行人在暮色裡出發,路上我和零準備處理的那些魑魅魍魎並沒有出現。我和零猜測那些東西應該先一步去了雪山。
到了鎮上,見到了蘇簡簫和陳永年,他們兩個真的打了一架,下手都不輕,見到他們的時候,都鼻青臉腫,還貼著創可貼。不過見到他們的時候,這兩個好傢伙有說有笑,還一起喝著小酒唱著小曲,不亦樂乎。
在鎮上買了一些必需品後,一路向西過了江橋,進入了滄江西畔。這是我來茶馬古鎮後第一次踏足碧羅雪山,沿山而建的村莊流傳著無數光怪陸離的傳說,是一塊充滿神秘色彩的土地。
夜色朦朧,四周村莊都點起了燈,像是點綴在深山之間螢火。小路里偶爾有人影閃過,路邊人家的狗吠幾聲,,祥和寧靜,。曲折蜿蜒的公路盤山而上,一排排新舊疊加的車輪印,訴說著斑駁歲月。
半山腰上,我們一行人坐下來休息,大家都默契地保持著沉默。靜靜地環視夜裏的茶馬古鎮,並不繁華的小鎮,其建立歷史也不長,卻有諸多聞所未聞的傳說。
這是從北而來的原因之一,老頭子千叮嚀萬囑咐過,萬事小心。
忽然我手裏的鬼器青刃輕輕地震動起來,發出一陣陣清脆的金屬顫音,震動越來越強,帶著我的手在震。
同時一股刺骨的寒冷席捲全身,由內而外,就像被一雙充滿殺氣的眼盯著,令人毛骨悚然。
“注意身後,千萬別動。”坐在我身邊的蘇簡簫聲音從喉嚨裡擠出來,幾乎都聽不清他說的什麼。
我們聽到了蛇吐蛇信子的聲音,松針在刷刷的掉,幾棵高大的松樹晃得像颶風中的小樹苗。
幾條成年人大腿那麼粗的蛇從松樹上垂下來,吐著蛇信子,緊挨著我們的臉。倒三角的眸子裡反射著寒冷的月光。與此同時,地面先後裂開,一條條大小不一的白蛇,青蛇從裂縫中爬出來,遍佈我們目光所及的每一寸土地。
地上,灌木叢裡,我們身上,松樹上都是蛇,爬來爬去。幾個女生嚇瑟瑟發抖,我手裏的鬼器依舊在震動,發出一陣陣金屬顫音。上面也爬滿了蛇。
與此同時那些蛇在我們的身上四處亂爬,不遠處幾條蛇鑽進了蘇宛亦的衣服裡,她面色蒼白,卻一動也不動,緊挨著她的秦兮則是一臉的淡然,在我們驚愕的目光之中抓起一條她手臂那麼粗的蛇來,一口咬在了脖子處,咕嚕咕嚕地吸起血來,她潔白的牙齒染成了血紅。
一行人看得毛骨悚然,可依舊旁若無人地吸著蛇血。血都濺到了她右邊的柳眉豔身上,嚇得她面色變了又變。
我們身上的蛇四處亂爬,但沒有攻擊人的態勢,所以我們一直保持著不動,生怕一動,它們就會群起而攻之。
“啊,受不了了。”柳眉豔再也忍受不了,跳了起來、抖落一堆趴在她身上的白蛇青蛇。緊接著,樹上的一條大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俯衝而下,把剛剛起身的柳眉豔緊緊地纏住,一瞬間柳眉豔面色蒼白,呼吸困難。
我準備去救她,然而周子晨和零先行動起來,可剛剛一動兩條更加龐大的青蛇不知道從哪裏躥出來,還沒等他們站穩,就被兩條青蛇給思思纏住,蘇簡簫手槍還沒掏出來,就被一條青蛇咬了一口,手掌無力地垂了下來,他一臉的痛苦,卻沒有動。
“真放肆。”吸血的秦兮怕掉了身上的蛇,站起來,奇怪的是沒有任何一條蛇敢攻擊她,她指著纏著柳眉豔他們的蛇說道:“如果還不走,我就叫他把你們全給滅了。”
接下來發生的事讓我們目瞪口呆,大蛇乖乖地鬆開了零他們一行人,我們身上的蛇也先後離開,原本漫山遍野的蛇,轉瞬之間就消失不見,所經歷的一切就像是一場夢境一樣,十分夢幻。
“快看看他們四個。”鍾問和張凃跑去看躺在地上的周子晨和零,秦兮和許如去照顧柳眉豔。
我放下鬼器,去看已經倒在樹下的蘇簡簫,他的右手已經軟綿綿的,沒有一點肉和骨頭。
“這得送醫院了,不然會沒命的。”陳永年捧著只剩下皮的手,皺著眉頭。
“誰幹的?給老孃出來。”蘇宛亦不知道什麼時候恢復了過來,看到蘇簡簫少了一個手掌,半條胳膊後,怒不可遏。
她的話音剛落,十幾個人頭大小的蛇頭破頭而出,齊刷刷地看著蘇宛亦,嚇得她後退了幾步,差點摔倒在地。
我們還來不及有什麼反應,只見那是幾條蛇出現的地方,青光一閃,一排蛇頭掉在了地上,鮮血濺起三尺,染了一地。
十幾顆蛇膽從斷口處被擠了出來,落在地上。
鬼器哐噹一聲落在我身邊,上面站著鮮血。
同時一個拄著柺杖的白髮老人從不遠處,步履蹣跚的向我們走來,見到我們,什麼也沒說,只是從地上撿起最大的那個蛇膽,走到蘇簡簫身旁,彎下腰去扶蘇簡簫。
我抓起一邊的鬼器,擋住了他:“你是誰?你要幹什麼?”
“我只是想救人一命。”他抬頭看著我,那張蒼老的面龐在月光下,毫無血色,蒼白如紙,臉上的皺紋如同溝壑,深不見底,縱橫交錯。
“憑什麼相信你?”我把蘇簡簫徹底護在了身後,不善地盯著這個讓我極度不舒服的老頭。
“讓開。”
他變得嚴肅起來,臉上的皺紋變得更深,他話一出,所有的人都自覺的給他讓出一條路來。我的身體在聽到讓開兩個字開始就不在聽從使喚,放下鬼器,邁開步子,給他讓出了一條路來。
我們都不再受自己控制,話都說不出來,夜色詭異,眼前的場景更加詭異離奇,令人毛骨悚然。我們像木頭站在一邊,乾着急地看著他給蘇簡簫喂蛇膽膽汁,然後他從身後抽出一把匕首,拉出一條蛇的屍體,剝皮抽骨,把一個根根筷子粗細的蛇骨插進蘇簡簫的手臂,用一根尖銳的蛇骨劃破面板,從蛇屍上割下一塊塊肉,填進他的手臂裡,最後用蛇皮纏住他軟綿綿的手臂和手指。
接著他從懷裏掏出一個瓶子來,像古代人裝藥的瓶子。他拿掉塞子,一股清香飄來,格外惹人醉。他把瓶子裡的所有液體倒在了蘇簡簫的手臂上,頓時哧溜哧溜地冒煙,手臂上頓時往外冒油,還有膿。
蘇簡簫身體在抽搐,看得出來他很難受,但我們都無法動彈,幫不了他。
“啊!”蘇簡簫跳了起來,不停地甩手,不再軟綿綿的。不一會兒,他目光落到我身上,一個箭步到我面前,抓起我的領子:“誰他孃的這麼缺德,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你他媽好好想想發生了什麼。”我很無奈。
他鬆開了我像是想起了。“我去!我見到神了。”
“那老頭子呢?”秦兮問。
“那邊。”柳眉豔指著我們將要去的方向。
黑夜的深山裏,一個步履蹣跚的老人,拄著柺杖,一步一步拐地走著,黑暗無法掩蓋他的背影,萬水千山像是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