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兩年風雲
七八個人一起動手,我很快就被他們從層層包裹的藤蔓中解救了出來,在出來的一瞬間,所有的人都和我一樣驚訝,我竟然換了一身衣服。
一身白衣如畫,從沾滿泥土的藤蔓中出來,白衣卻纖塵不染,帶著出塵氣息,不染塵埃。
“這是怎麼回事?”一群人無比驚訝,雖然他們也經歷過非同尋常的事——北海行,但對我此時的狀態依舊非常驚訝,只有我明白這一身白衣屬於誰。屬於那個至高無上的男人憑藉一己之力平掉了地府,打到天崩地裂的男人。
“陳青你告訴這是怎麼回事?”蘇簡簫無比的凝重不再損人。
周子晨扶著我,因為他能夠感覺到我的虛弱,他的手上全是鮮血。誰都看得這一身白衣之下是一具傷痕累累的身體,在幻境連天的大戰中,遍體鱗傷。
我無力地搖了搖頭:“先回去給我抱扎傷口,一切之後細說。”
說完我就暈死過去,帶刀醒來的時候我已經躺在零的家裏,蘇宛亦在一旁照看著。
“謝謝。”我還有幾分虛弱但已經好了許多,身上的傷口並不疼。
“你終於醒了。”蘇宛亦很平靜,看得出來他心事重重。
“扶我起來,我要和你們說說我的經歷,同時瞭解一下你們的近況。”掙扎著坐了起來,蘇宛亦點頭扶著我進了客廳,北(bei)海十三人都在客廳愁眉不展。見到我出來也只是淡淡地瞥一眼沒有關注,更別提是問候了。
我理解他們的苦衷,不用他們說我就能猜出一二來北(bei)海出事了,而且還是大事。
“我來說說我這百年來的經歷吧。”
“百年?”蘇簡簫抬起頭看著我有些訝異,其他人的目光同樣帶著異樣。我苦笑著,我和他們的時間不同步。
他們告訴我我這一次玩消失,一次性消失了兩年,音信全無,秦兮甚至找了白虎李牧,青龍秦昊都沒有找到蛛絲馬跡,我這個人就像不曾存在過一樣,完完全全的消失。
“你們過了兩年,但是我經歷了百年,這一身的傷,是那百年征戰的結果,一個人從海底殺到九天,血染江山,幾度生死幾度輪迴。”我用最平淡的語言吧自己百年經歷告訴了他們。也告訴他們當年不辭而別的原因,他們表示理解但也把我罵了一頓,說什麼也不應該單獨行動。
他們將信將疑但有一身無法磨滅的傷痕作證,沒有人再去質疑,因為我身上的每一道傷痕都深入五臟六腑,換作正常人,一道傷痕帶來的上就足夠死上七八回了。
“我猜那個人很有可能就是那位受傷的神靈。”我說出自己的猜測,在座的人都很關注他,他的一切都和他息息相關。
“或許是,也許不是。對那位神靈我們瞭解的不多,也無從瞭解。真的希望是他,那樣我們至少知道一些關於他的線索,就能夠為再次進入北(bei)海做準備。”零無比的凝重,眸子中的憂鬱更勝往昔,濃郁得像汪洋,深不見底。
蘇簡簫很難得的正經:“我們北(bei)海十三人與他有千絲萬縷的關係,我們現如今所面臨的問都源自於他,北(bei)海下有太多的牽掛,太多的眷戀,放不下。”
那位受傷的神靈是因紐特人的始祖的恩人,他們世世代代都在尋找他,他們知道的也並不比在場的人多多少,可見他的神秘。關於他,令人印象最深刻的是那兩行無始無蹤的腳印,從海邊延伸進茫茫海底,歲月難以磨滅這些腳印。還與傳說之中的鯤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可是這些,我都不曾經歷過,幻境之中未曾有過鯤的身影。或許他真的不是他。亦或是傳說有誤,與事實不符,一切無從證實。
我們分析了很久幻境中的那個人與那位受傷的神靈,也沒有確定他就是那位受傷的神靈,反而牽扯出了更多的謎題。
“不說他了,說說這百年,不這兩年來你們的經歷。”我長吐了一口氣,讓自己不再沉浸在那百年征戰光陰中,按照那人的話來說,太過無法自拔終究會害了我。
蘇宛亦,柳眉豔,許如去了廚房準備中午飯,秦兮混在一群大老爺們之間一點也不尷尬。
“子晨你表達能力好一些,就由你來說吧。”零把鍋推給了周子晨,其餘的人似乎都不怎麼待見我,子啊周子辰開口後先後隨著零離開了客廳,各忙各的去了。客廳裡只剩下我,秦兮,周子晨。
周子晨察言觀色,明察秋毫,言語之間就知道我在想什麼,帶著幾分無奈和悽然:“你別在意,這兩年發生了太多的事,他們都不願意揭自己的傷疤。尤其是零,千里共明燭,我們得知他的女兒小賜被抓走了,至今生死未卜。”
周子晨說這兩年當地的黑社會與他們多次爭鋒,無數的勢力都在關注著,他們當年北(bei)海行在一定程度上已經被公然於眾,可是至今依舊沒有找到那個叛徒。
兩年來一些勢力找到北(bei)海十三人的家人,以家人為要挾讓他們交出北(bei)海下的全部所得。害得他們不得不把所有的家人轉移,讓老老少少背井離鄉,離開居住多年的故土,更讓人心痛的是蘇宛亦的外婆死在了轉移的路上,不久之後她的外公也一病不起不久之後就過世了。
完成大轉移之後,發生了一場血戰,零重傷差點死在回來的路上,他的侄子中槍,差點落下眾生殘疾的病根。是零藉助荒甲的力量,恢復了他的傷,本想抹去他關於這一次受傷的記憶,但他妹妹和家人堅持不讓抹去,他們認為那是他人生的一部分,不可或缺。也就是在這場風波之後,他們的家人都知道了他們當年在北(bei)海的經歷,十三戶人家居住在一起,化作一個大家庭,隱居在了別人難以找到的地方。
“現在呢,富和幫還會來麼?”我不是怕他們,只是想知道當前的形勢,好做出應對。我滿腔怒火,無處發泄。
“你想幹嘛?”
“憋壞了。想發泄一下。”我笑著,一臉的陰沉。
新債舊怨一起了。
秦兮笑著:“牧叔說過你不是個省油的燈,果不其然啊。看來以前我真是小看你了。不過本姑娘很好奇你想怎麼洩火?”
我豎起指頭晃了晃說:“天機不可洩露。”
“行,很快你就能夠發泄了。我們準備北上,要解決後顧之憂,所以你可以大展身手。”周子晨笑著,“我也想肆無忌憚地出一次手,就像當年在北(bei)海下。
“嗯,等著吧。”我笑著,雖然此時的我遍體磷傷,可是在幻境裡不僅帶出一身的傷,還有其他東西。“我很期待。”
“你變了。”零擦著手走了進來,“如同你師傅預言的那樣。”
“在一兩年的時間裏經歷千百年歲月的錘鍊,我不想變也不行啊。”我輕輕搖頭,現在內心很亂,有很多屬於別人的記憶。
“那倒也是,不過老傢伙的神算術簡直和神運算元天瞎有的一比了。”
老頭子一向無比神秘,對我只說三分話,不知道他的預言是什麼,零身上的秘密同樣比我們無奈在場的人瞭解的要更多。我抬眼看著他憂鬱籠罩著的眸子問:“我師傅和你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