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守墓人
對於他們的驚訝,我並不意外。因為在中國這類事情很少發生。更何況,我方纔十七歲,讓他們去做這事有點出乎意料。
“綁架什麼人?”馬丁和那個女孩思考一會後問我。
“電話裡不好說話。”我手裏抓著一把冰冷得刺骨的雪,儘量讓自己保持清醒,“想必你們隊長還在中國吧?讓他到我初中學校找我。”
我相信,他們已經把我的資料弄到手,而且十分詳盡。
“我們隊長不在怒江,他還在迪慶做調查,有話你就和我們說吧。”馬丁似乎有點不耐煩了,“你一個孩子的事我就能解決。”
“呵呵。”我往臉上抹了一把雪,感覺真的很冷。“你再廢話你們就等著挖一座被別人光顧過空墓吧。”
他不耐煩我還更不耐煩,事情太多,也變得越來越複雜,我心中亂做了一團。根本不想和他囉嗦太多。
“好,我讓隊長立馬趕回來。”我聽得出馬丁開始著急,我想他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了。
“還有你幫我調查一下韓建的同事。最好是那些和他關係不好的。”我打算弄一張底牌在手裏,爭取一點主動權。
馬丁沒有拒絕,他還告訴我需要什麼儘管說,他們會盡量滿足。
掛了電話,我望著蔚藍天空,心情久久難以平靜。
我起身帶好物品像山下走去。走了許久,本該走出雪山,到山腰那個村莊,可是我發現我依舊還在原地。也就是說我一直在原地打轉。
朝陽的光芒已經佈滿山頂。書上的朵朵雪花開始融化,變成水滴落在地上。
雪,在陽光下消逝,轉化成了另一種存在形態,那人的生命呢?結束了是否也僅僅只是換了一種存在方式?
也就是說鬼是否真的存在?現在我遇到的事也算是靈異事件。按照那些迷信的人的說法,這就是鬼打牆。
我遇到的事,讓我想起了老師說的話。
老師曾經告訴我,他也遇到過類似的事情。他還記得他在十五歲那一年一個人雪山裏玩。到了下午,他踏上回家的路。卻不料,不論老師怎麼走,都走不出那片雪山。
其實,老師遇到的事可以用科學或是風水學來解釋。
凡是生物體,體內都會有生物電流存在,而電流有產生了電磁場,這些生物電磁場在機緣巧合之下就會出現疊加。方向強度會隨著時間出現週期性變化。
雪山上萬千植物的磁場疊加完全可以擾亂一個人的方向感,也可以讓人出現錯覺,辨不清方向。
我想倒黴的我也遇上了這種事。
老師告訴我,化解這樣的事情十分簡單。只要破壞其中一顆或是幾顆植物的磁場就可以了。
但問題沒有這麼簡單。因為並不是所有的植物都參與這個生物電磁場,而且即使你找到了參與植物,也未必能夠破解這個磁場。為什麼呢?當初我沒有學風水學的時候很迷茫,老師也不告訴我為什麼。
現在,我明白了。磁場的產生和植物方位有千絲萬縷的聯絡。大地是有磁場的。不同位置,不同山向走勢磁場都會有差異。甚至是風水都影響到一個地方的風水。
其實,風水學的本質就是磁場的判別。磁場有強有弱,有穩定的也有不穩定的。也有磁極時常放生變化的。這些就是風水學的判別因數。
風,水,山在風水學中都有其各自的作用。人無法直接感受到磁場強弱變化,但卻可以透過山,水,分佈,以及風的流向判斷出某個地方的風水好壞,這就是風水學的本質。
其實,風水學博大精深,有很多東西根本無法用科學去解釋。
我學過風水學。破解這個迷局並不是難題。
我舉目四望,觀察周邊風水,尋找那幾顆處在風水凶地的樹。
四周怪石嶙峋,樹木由於常年被積雪壓著,長得並不高,卻在寬度上延伸了許多。我目光所及範圍之內並沒有一顆樹所處的磁場會出現週期性變化。
我陷入了困境,真不知道該如何破解。心中十分煩悶,我想樹應該就在附近。
老師曾經說過,你是圍繞著那一棵或是幾棵樹磁場最強,能散發出週期磁場的樹在轉。
似乎老師還說過,風水好的墓地也能夠散發這樣的磁場。
想到這裏我恍然大悟,這次萬木磁場風暴不是由於樹木形成的,而是雲階空墓。
但,下一秒我就否決了自己的想法。老師說的墳墓是有死人下葬的墓,如果沒人,墳墓就不會產生磁場。
但是,我還心存僥倖,因為這裏一定會有許多被殺。當年參加建造雲階空墓的人都被殺。他們屍骸一定在這附近。而且在墓裡陪葬的可能性十分大。
我抱著僥倖心理走到那個傳說中最大的雲階空墓上方,猛然踩了幾下。
一會過後,我忽然發現太陽已經快落山了。我無奈地笑了笑,沒想到罪魁禍首還真的是它。
但讓我我鬱悶,想不明白的是,按照風水學的理論來說,如果墓中主人沒有下葬,墓中即使有萬千屍骸也無法激出這麼強烈的週期磁場。
難道,雲階空墓不空?我產生了這樣一個大膽的想法。
或許,我們所有人都被歷史騙了,亦或是,墓裡葬的是其他楊家人……
“嘟嘟……”我正在推測地時候,口袋中的手機忽然振動了起來。我拿出來一看,那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也不接也知道一定是馬丁的隊長。
“陳青,你在什麼地方?怎麼不在你中學?”一個厚重的嗓音的男子聲音傳入我的耳中。漢語說得比我還標準,讓我這個地地道道的中國人有點無地自容了。
“遇到了一點麻煩事,困在山上了。還好被我解決了。”我平靜地說到,“你們去鎮裡大酒店等我吧。我一個小時候後就到。”
他們沒有多問什麼,掛了電話。我邁開步子,向鎮裡的大酒店走去。
一個小時馬不停蹄地趕路,讓我感覺到十分的疲倦和飢餓不堪。
當我推開那些外國人所在的大廳門時,我看見在寬敞的大廳沙發上隨意地坐著十幾個外國人,個個人高馬大。我和他們在一起有種他們一隻手就能捏死我的錯覺,讓我心裏特別彆扭。
屋裏除了一個藍眼黑髮,身材火辣,五官精緻的二十歲左右的女孩和一個身穿白色西裝手裏拿著兩杯暖過的啤酒的中年男子外,其他人都不曾抬頭看我。似乎我不存在。
“呵呵,你可真準時。一個小時不多不少。”中年男子厚重的聲音傳入耳中,他走向我,遞一杯啤酒給我。
我**難耐,接過他手中的杯子,找了個空位,放下背上的揹包,一口喝盡了那杯啤酒。
“我的中國名字是孫磊。”中年男子坐到我身邊,把玩著手中已經空了的杯子說到,“也是這隻隊伍的老大。”
“我不關心這個。”我放下手中的杯子,十指緊扣,兩眼注視著面前這個名叫孫磊的人說到,“能給我解解疑惑麼?”
我說出這話,我發現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我身上。或許是我的話讓他們驚訝,亦或是我的冷靜出乎他們的意料。但,我並不關心他們為什麼看著我。
“你們是怎麼懷疑但我身上的。”我不等孫磊有所反應邊丟擲了我的問題。
“其實,一開始我們也以為你是如你所說去那裏玩的孩子。”孫磊說了一句話,就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但,後來我們花了好久時間也找不到那個空墓。就開始尋找其他辦法。我的手下,恩,也就是那個女孩說你不簡單,一定有問題。”
他告訴我,他們花了很大精力弄到了我的資料,在我去學校以後,他們在村裏展開了詳細調查,發現我居然還有一個神秘風水學老師,就肯定我知道雲階空墓。
“原來如此。呵呵。”我輕笑了一聲,鬆開十指,拿起杯子,說到,“但你去迪慶是何原因?我可不信你這樣的人會是爲了旅遊。”
我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他們絕對不會做那些毫無意義的事,更何況他們見過的風景比起迪慶的要好上不知多少,怎麼還會對迪慶風景感興趣。
我發現我問這個問題的時候,那些外國人又再次把我變成了他的焦點。這次眼中是戒備。
“心細如塵,不錯。我喜歡。”孫磊答非所問。
“難道和我老師有關?”我猜出一二,卻不敢確定,畢竟我和老師一起那麼久了,都不知道,他們纔來多久知道的可能性不大。
“不愧是能和普元辰等人作對的人。果真不簡單。”孫磊讚歎了一聲,我卻沒在意。
我關心的是我老師的身份。老師墓碑上還沒有刻上名字,這一直讓我耿耿於懷。“那你們知道我老師身份了麼?”
“我們花了許久時間,打聽到了一個關於你老師的說法,也不知可信不可信。”孫磊淡淡地說到,“聽說你老師是一個守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