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山城去昆明是三個人，從昆明回到山城變成了兩個人，李夢瑤又走了，在屍王解決的當夜便悄無聲息的走了，連一句話，一個紙條讀沒留下，我有些悵然若失，她好像沒把我放在心上，不管我對於她來說是什麼，***的男人，徒弟，還是朋友。

    妮子跟著我回到了山城，說要見見我的家人，我爸早早去世，在山城的只有一個老媽，雖然同在一座城市，但我除了節假日，並不常去看她，這倒不是我不想回去，而是我媽不讓我回去，這樣的轉變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大概就是從我警校畢業，沒去當警察，去做了臥底。這件事情，我沒和我媽商量，她很生氣，要不是那些叔叔伯伯攔著，她就和我斷絕母子關係了。

    快回到山城了，坐在我身邊的妮子忽然問我：“你家裏還有誰啊？”

    “還有，我媽…”談到這個，我突然想起來了，妮子以我的什麼身份回去？我女朋友？我老婆？還是即將結婚的未婚妻，好像都不對，其實妮子在我心裏的定位是無意間發生了***的女人，不，應該比這個高一些，我還包含愧疚的，我不想傷了她的心。

    “妮子，我家裏就只有我媽，我爸早早去世之後，她的心臟就不大好，這次你回去，就說是我的朋友，少說話，尤其別叫我老公，喊我張墨歡就行，還有也別提我的職業，還有你的事情，他老人家心臟不大好。”

    妮子似懂非懂，眨巴眨巴眼睛，我又說：“還有，你換個名字吧，我們家那邊，叫人家妮子，不是貶義的，但也不是什麼好詞，你給自己想個名字。”

    “春嬌？”

    “我又不叫志明，我給你想吧，就叫你小雪吧。”

    “好啊。”妮子，現在叫小雪，很開心地接受了這麼名字，我呵呵乾巴一笑，我敷衍起的名字，還以為妮子會反對一下，她接受得很快嘛。有了名，姓就跟著我姓張吧，張曉雪，聽著還不錯。

    到了山城，我帶著小雪先回了家，有一段時間沒回來，家裏佈滿了一層灰，小雪很勤快，我還沒動手，人家已經開始打掃衛生了，只是看動作，並不是熟練，小雪以前在村寨是長老，自然不可能做這些工作，她能主動做，看來她是真的把自己當作我的妻子了，我這可就頭疼了，錢債好還，情債難了。

    家務工作在小雪的幫助下，完成的很迅速，由原先我單幹半個小時，發展到了一個小時，誰說男女搭配，幹活不累的。說句這句話的人，要麼沒幹過活，要麼，就一定抱著不軌的心思。

    在家休息了一晚，很平安的什麼時候都沒發生，我和小雪分開房間睡。第二天，稍微打扮了一下，我帶著小雪去了我媽家。我媽住在郊區那邊，地方有些偏，但環境比城裏好。開車在家門口下車，這一刻，我竟然有點惶恐的感覺，可能這就是近鄉情更怯的感覺。

    小雪在後麵拍了拍我的後背，我鼓起勇氣，上前敲門，忽而反應過來了，這是我自己家啊，我敲什麼門。推開門進去，看到老媽弓著腰在給花草澆水。老媽退休之後，沒有事情做，就喜歡擺弄這些花草，大早上就起來給它們澆水，我喊了聲：“媽，我回來了。”

    我媽慢慢站直了，看到我，看到了我身後的小雪：“怎麼現在回來了？”

    “那邊工作結束了，回來看看，哦，這是我朋友，小雪，來咱們這邊玩玩。”

    小雪應答得體，上前拉住我媽的手說：“阿姨好。”

    我媽看我那張面無表情的臉頓時眉開眼笑起來：“哎，這姑娘，長的真好看，你是哪裏人？做什麼的？”

    嗯？這兩個問題有些耳熟，我媽肯定誤會什麼了，我把包放下，說道：“媽，這是我同事，就是過來玩的。”

    我媽把我呼和到一邊：“我和小學說話，有你什麼事。”

    還是對我不待見，小雪對我做了個鬼臉，拉著我媽進屋了，我我苦笑一聲，給老媽的花草澆完水，提著包進去。屋裏的娘倆已經聊得很開心了，她們哪來的共同話題？我一聽，臉色糗了，原來我媽和小雪說我的事情呢。我爸犧牲之前，我特別調皮，上房揭瓦，偷槍摸鳥。我爸是警察，經常帶我去公安局，我四歲就摸到真槍，八歲的時候，按耐不住，偷偷開了槍，然後被我爸綁起來，吊在房樑上抽。

    不過調皮的事情到了十歲就終止了，因為我爸的犧牲，我憂鬱了好幾年，還有伴隨著我爸的容易，我也被稱為英雄之子，在學校裡享受那些不知情的人羨慕的目光，我很厭惡那種目光。

    回憶進行到這裏，我媽已經把我的糗事差不多說完了，但是之後，話題一下子轉了，我媽說：“看咱們娘倆這麼投緣，你就給我當個乾女兒吧。阿姨做飯可好吃了，你留下，阿姨天天給你做飯。”

    “嗯？”話題轉變的有點快啊，接下來的對話不應該是繼續圍繞著我進行嗎？然後我媽問一句，你看我兒子怎麼樣之類的？

    小雪看上去也有些懵了，心直口快的說：“阿姨，接下來你不應該向我推薦墨歡嗎？怎麼說這個？”

    我媽一臉嫌棄的說：“我自己的兒子我知道，誰嫁了他那是上輩子倒黴，小雪，你這麼好的女孩子，找的老公肯定也要非常好，他不適合你。”媽，你對我到底是有多不待見啊。

    我媽嫌其完我，忽然明白了，指著小雪說：“你們不會是？”

    小雪低下頭，事態發展已經開始扭曲了，我不能再繼續偷聽了，推開門進去，我問道：“媽，中午你想吃什麼，我去買回來。”

    “喫喫吃，就知道吃，你過來，好好招呼人家，我去賣菜。”

    我媽開心的挎著籃子走了，我一看時間，十點多，買完菜回來也差不多了，我對小雪說：“不是和你說了嗎？暫時先不說那件事情，我媽她…我們母子的關係不大好，你看出來了吧。”

    小雪說：“你和你媽的關係怎麼這麼差？”

    “以前的事情了，還是年少不更事的時候，不談這個了，我要謝謝你讓我媽這麼高興，以前我過來，就沒怎麼就見她笑過，這都是你的功勞，對了，等會我媽要說我的一些事情，你聽聽就行啊，千萬別信，那都是他添油加醋的？”

    小雪笑道：“那小學的時候，給人家小女生寫情書也是添油加醋的？”我的臉一下子紅了，都什麼時候的事情了，我媽還說這個做什麼？讓我實在尷尬啊。

    沒過一會，我媽樂呵呵的回來了，買了一籃子菜，她今天想做一桌大餐。我要進去幫忙，我媽把我趕了出來，小雪進去幫忙，我媽又樂呵呵的聊上了，這會倒是沒再說我的糗事了，開始問小雪的事情。來的時候，我就預防到會發生這種情況，早早給小雪打了預防針，怎樣回答都安排好了。你家在哪裏？昆明，好地方。父母是做什麼的？老爸是村長，老媽是醫生，這樣的回答也沒錯，小雪的爸爸確實是烏谷寨的寨主，曾經。小雪的媽媽是烏谷寨的巫醫，也算是醫生的一個分支。

    家裏還有什麼兄弟姐妹，有一個哥哥，也在昆明做醫生。小雪你是做什麼的？大學剛畢業，正在找工作，先散散心。

    哦在牆角偷聽，小雪回答的答案和我預想的一模一樣，非常完美。老媽接下來一個問題，你和我家墨歡怎麼認識的？嘿嘿，這個我也早有料到，我去過昆明出差，在書店偶遇。在書店偶遇的男女都是文學青年，當然這是正常情況，而現實中，這樣的情況發生的機率卻有些低，現在去書店看書的真心不多了。

    我媽對這個偶遇的場合非常滿意，不過接下來這個問題就有些猝不及防了，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你知不知道墨歡在外面有沒有女朋友？”

    怎麼這麼問？我媽口是心非，雖然嘴上說著誰嫁給我誰倒黴，但還是挺關心我的感情情況。小雪張張嘴，估計想說自己，老媽緊接著說：“哎，他那個情況，誰願意和他談啊，要什麼沒什麼，連個正經營生都沒有。”

    小雪幫我說話：“他不是私家偵探嗎。”

    完了，小雪說這個，我就知道完蛋了，當初我辭職警察，我媽還不算太生氣，但是我說要去做私家偵探，我媽的火就上來了。作為警察的家屬，她看不起私家偵探這一類的職業，不黑不白，而且見不得光。果然，小雪說私家偵探，我媽的臉色一下子變了：“什麼私家偵探，整天跟著人****，丟人現眼。”

    我就知道，但是我從小到大學的都是警察那一套，不幹警察，我除了私家偵探，那就剩下犯罪了，不然我還能幹什麼？真要去犯罪，丟的不僅是我媽的臉，還有我的爸的臉，一個英雄的兒子走向了違法犯罪的道路，我們一家人都會抬不起頭的。

    小雪知道自己說多了，立馬轉移了話題：“阿姨，你看我和墨歡配不配？”

    “閨女，他配不上你，你要想嫁人，改明，阿姨帶你相親去，我認識好多人，有學歷，有長相，脾氣還好……”

    親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