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想不到你我一把年紀，還得動手說話，這天數啊，真是說不準。”

    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緩緩後退，兩個老人沉默對視，空氣好像凝固了。

    “是說不準，作為引路人，你也會出手干涉，不怕壞了規矩？”

    “規矩，早就壞了。”

    “既如此，那就試一試吧。”

    須臾之後，寧中正出手，老者的白髮一震，葉落滿園。

    “叮！”

    空氣中，什麼東西斷掉了。

    寧中正仍舊站在原地，他的手臂微微發麻，刀光消失，鮮血順著他的手臂流下來，在手指上一滴滴的墜下地面，滴成了紅色的小花。

    老者仍舊睡在馬紮椅上，微微晃動。

    但也，僅此而已。

    “走吧，這三十多年來，你在養心，我在養氣。“

    “風先生，希望你的決定是正確的，不便打擾。告辭。”

    “老頭子我年紀大了，腿腳不靈活，就不送你們了，多包涵。”

    老者沒起身，寧中正轉身離開，他身後一男一女正是孫奕菲和瀟長天。

    李土狗再次掏出一百塊。

    “老闆，給我打包，兩個肉包，兩根油條，一碗豆漿。剩下的，別找了，當小費。”

    老闆拿著錢搖頭晃腦，在陽光下照了又照確認不是假鈔之後喜出望外。

    “好嘞，感情帥哥你還是個富二代，嘖嘖嘖，沒看出來，出手真大方，這可是一百塊啊。”

    “你說啥？”

    “這可是一百塊啊？”

    “不是，上一句。”

    “出手真大方！”

    “不是，再上一句。”

    “帥哥你還是.......”

    “停，對了，就衝你這句話，再給一百小費，哈哈哈哈。”

    ......

    李土狗提著早餐來到院子門口，輕敲三聲。

    “進來吧，門沒鎖。”

    一老一少，一躺一站，氣氛微妙。

    “小兄弟，你這是？”

    風清遠莫名其妙的看著李土狗，在他的記憶裡，沒有這號人物。

    “老先生，我是來收東西的。”

    老人摳摳腦袋。

    “收東西？不會是收廢銅爛鐵的吧？這裏到處是工地，一大早，你上我這收什麼垃圾？”

    李土狗看著老者一臉疲態，然後笑道：

    “當然，不一定非得收走，看你老願不願意，要是我把道理講明白你還不願意，那就算了。”

    “啊？小夥子你說啥？我老啦，耳朵背，你能不能大聲點。”

    “沒吃早飯的吧，歲數大了，空腹喝茶不好，這是我給你老買的豆漿包子油條，趁熱吃吧。”

    “喲，小兄弟怎麼知道我喜歡吃豆漿油條。嘿嘿，謝謝啦。”

    老頭接過油條豆漿進屋，李土狗也跟著進屋。

    “客氣啥，你是前輩嘛，應該的。”

    坐在大堂的飯桌上，李土狗耐心等風清遠吃完早餐。

    老頭一個人守在這院子裡三十幾年，李土狗不知道他是怎麼過的。

    不孤獨嗎？

    孤不孤獨不好說，但是善於跟孤獨相處的人，內心卻很強大。

    孤獨的人並不都是可恥的，可能只因爲他的聲音，沒有人聽見。

    “小夥子，你剛說什麼？”

    “我沒說話，你老幻聽了吧。”

    “哦。”

    “不過，你老要是想聊聊，我就陪你聊聊。”

    ......

    李土狗出門的時候，身上揣著三塊龍域令牌，心思卻複雜起來。

    孫奕菲的臉不斷在腦海浮現。

    風老爺子兩百多歲的人尚且斬不斷紅塵牽絆，何況孫奕菲呢？

    那麼，孫奕菲心裏會有怎樣的決定呢？

    好在這一天，應該風平浪靜了。

    晚上十二點前，塵埃落定。

    但三塊龍域令牌何去何從，李土狗心中卻沒有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