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破陣
“我覺得我要等的人也一定不會不見了的。”
其實雲微安並沒有斗篷男子那樣的信心,只是聽他如此說,不自覺便把心裏的話說了出來。
雲淺是他所見到的,在煉藥方面最有天賦的人。哪怕她現在年齡尚小,依舊難以掩藏她本身所散發出的光芒。單是衝着這一點,他便不希望雲淺出任何意外。
只是他對雲淺的認知終究只停留在一次簡短的論辯上,其他甚至沒有半點了解,所以,他沒有同面前這男子一樣的信心說出這樣的話。
斗篷裡,全身上下都透著神秘氣息的男子向雲微安投來輕輕一瞥,然後不再說話。隨後,一雙眼睛便被那深不見底的湖水吸引,再不曾移開半分。
水下
突如其來的巨大的吸力使得兩人連站都站不穩,雲淺力氣全無,如果不是有樂天從旁幫扶並幫他抵擋大部分的衝擊,只怕她早就要被這陣法吸進去了。
“這要如何破解?”
樂天頂著壓力想雲淺詢問。陣法他是一點也不懂,如果不是雲淺,他連最外層的幻陣都過不去。
雲淺只是盯著那黑洞,許久,漆黑的眼睛裏似有流光迴轉。然只是一瞬,復又消失不見。
她不知要怎麼對樂天解釋,因為那隻會讓樂天更加擔心。那黑洞並非因他們而起,而是有人妄圖強行破陣觸動了此陣的保護陣法。而這個陣的保護陣法居然是……
蘇暮。
此時,雲淺腦海中又浮現出這個名字。
她也不知道自己今天為何總是會想到這個人,她相信這絕對不僅僅是巧合那麼簡單。或許,從前的她是認識這個人的,只是現在沒了記憶,更沒了印象。
雲淺現在雖然有些時候會零零星星地閃過一些記憶的片段,可那些記憶都太過零散,不足以讓她還原出事情本來的樣子。
就比如說這個蘇暮。潛意識裏她是知道這個名字的,可若要她說出這人是誰,估計她半點東西也說不出來。甚至這人是男是女,雲淺也是沒有半點記憶的。
嗡——
體內又是一聲劍鳴。
雲淺悶哼一聲,臉色難看了幾分。她覺得自己契約這把神劍,哦,不,是這把劍主動契約自己,就是要來折磨她的。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上輩子欠了它的,第一次便被它傷了個半死,這一次,估計回去之後又要躺個十天半月的。
神劍雖好,也不是誰都能消受得起的啊!
“樂天,你在裡這等著,我有辦法破陣。只是這辦法不怎麼保險,為防止誤傷,你還是不要距離我太近。否則我一個控制不好傷了你,那就虧大了。”
雲淺半開玩笑的說著。
她本意是想讓樂天躲到安全的地方,畢竟她也沒有萬全的把握能讓神劍聽自己的話。卻不想,樂天聽到她的話反而更加擔心,一直勸著雲淺不要逞強。
連主人都控制不了的劍,那該有多危險。而且他說了要保護雲淺,怎麼能遇到點事情就躲到後面?
“放心。”
我還有很多事沒有做,所以我是不會死的。因為就算我死了,那些人也會把我從地獄裏拉出來,讓我把那些該還的都還了,方能放我回去。
她回眸,淺淺一笑,隨即縱身躍入那漩渦之中。
樂天望向那愈轉愈快的漩渦,雙手因為太過用力而不住顫抖。
三年多的時光,他從只能任人揉捏的無名人士,終於修煉到如今的境界。他以為他已經擁有了足夠的力量,他以為他至少可以在危險降臨的時候為她做一道肉盾,多給她留一些生還的希望。可為何每次都是如此無力?
雲淺,究竟要多強才能讓你看在眼中,才能正面抵擋可能會出現在你身邊的危險。
明明現在的雲淺比他要弱得多,可在雲淺眼中卻不是如此。那些所謂的強者與弱者不過是世人給他人界定的一個概念。
一個人,他的修為高低,戰鬥水平高低,戰鬥經驗豐富與否通通不是判定一個人強弱的條件。一個人,真正的強或者不強,看的是他的心。
等待的時間總是如此漫長。
或許是一兩秒,又或許是一兩天。當雲淺突然出現在樂天面前時,他這才從擔憂中緩緩回過神來。
“走。”
雲淺的聲音有些虛弱,爲了儘快擺平裡面那些陣法,雲淺可是費了不少功夫。不過一切都是值得的。
那些人想要強行破陣不是那麼容易的,他們完全可以趁著這段時間拿到東西,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
這正是雲淺的打算。
雲淺在樂天的攙扶下,又繼續往裏面走了一段才停下,此時兩人恰巧處在湖泊的正中心,也就是此處陣法的陣眼位置。
由於陣法已破,陣眼沒有任何遮掩很快暴露出來,兩人直奔陣眼而去。
雲淺伸手抓起鑲嵌在陣眼處的一塊灰不拉幾的石頭迅速丟入空間戒指之中,抬眼望了望上方波動漸強的震感,小臉上揚起一抹燦爛狡黠的笑容。
這地方最珍貴的東西已經被她取得了,就是這些人進來也是什麼也撈不到。
“咦?”
岸上,一名全身裹在黑衣之中,一張臉蒙的嚴嚴實實更不知是男是女的人微微有些動容。而後,在眾人驚愣之中他就這麼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
雲微安與那神秘黑衣男子同樣被他吸引,兩人相視一眼,也都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