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我……”

    樂天張著嘴看了雲淺半天，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一瓶藥劑而已，而且還是試驗品。他們都不擔心會不會起到反效果，你又何必因為這一瓶死物耿耿於懷？”

    雲淺渾不在意，她既然給了就不會再去糾結。何況她的研究很多，那瓶藥劑只是其中一種，因為其中有一樣原料取自生命之樹，樂天便覺得更加珍貴一些。

    其實這些對雲淺來說都是一樣的，相比較起來，有些常見的藥草搭配起來煉製成的藥劑雲淺反而更加捨不得。

    聽她如此說，樂天鬆了口氣。

    如果因為救人害得雲淺不高興，他也是高興不起來的。而且那瓶藥劑雖然只加入了極少量的生命之樹的葉子，可那畢竟是生命之樹，哪怕只是完全可以忽略不計的一丟丟，影響也是極為深遠的。

    樂天當然相信雲淺在煉藥上的天賦，他只是擔心那瓶藥劑過於逆天，讓人懷疑到雲淺頭上恐怕會帶來麻煩。

    而且那藥劑是雲淺失憶之前煉製的，現在的她根本不記得那藥劑的配方。樂天記得雲淺之前說是要好好研究研究，既然她能做出來一次，肯定能做出來許多次。

    可這還沒開始研究呢，她就把那唯一的一瓶藥劑送人了。

    他不反對雲淺救人，可如果因為救人要讓雲淺做出犧牲，他這心裏就有些不是滋味了。

    “如果以後再遇到類似的事，我們可以想其他辦法。”

    其他既不會讓雲淺做出犧牲，又能遂了他心意的辦法。

    可這世上真有這樣兩全的事嗎？

    “可如果想不出其他辦法，你就只能看著他去死。”

    雲淺淡淡而語，說出的話卻是讓樂天不寒而慄。樂天心性善良，這不是壞事，可如果這份善良沒有強大的內心以及強悍的實力作為支撐，那這善良終究只會害了他。

    很早之前雲淺就擔心過這個問題，可她覺得這是樂天個人的事，他自己應當也有能力為自己的人生負責。現在看來，這一切都是她太想當然了。

    樂天久久不語，他聽得出雲淺不是在開玩笑，她是在很認真很認真地跟他說這件事。

    正是如此，樂天心裏才更加慌亂。一顆心“噗通噗通”跳個不停，感覺隨時都有可能從心臟裡面跳出來。

    之後兩人一直沉默不語，樂天的眼神一直十分遊離，不知是在想著雲淺之前的話，還是由此又想到了其他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