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所謂千古名對
但是,這也不可能是絕對的,狗急了也還咬人呢?這世間比名聲給貴重的東西實在太多了。
這柳鑑當年也是來自名門望族,號稱乃是柳少師公權公的後人,柳公權和顏真卿號稱大唐書法三傑,是個書法界大聖級別的人物,不過,他的後人卻是衰落啦!
復興的希望出現在這個柳鑑的身上!
柳鑑給蝶起郡主寫字這麼多年卻是從來沒有向她要過任何的錢財,甚至是在他再苦再窮,爲了生存到了打破祖規,冒著再也不能進入祖墳的風險出去賣字的時候,他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像郡主要錢,但是,今天,他實在是無奈了。
可是這書呆子也不去打聽打聽,這蝶起郡主是誰的女兒?她的老爹叫“錢王”!是一個愛財如命的老王爺,這麼多年來,喜好一直不變,到了蝶郡主出生的時候更是大肆斂財,成就了一代“錢王”的名氣,家族影響吶!向來都是只有他們家從外面要錢的習慣,還沒有看到那個傢伙可以從他們的手中要出一分錢來呢?
也正是因為有如此的名聲存在,因此,當柳鑑像那位別號蝴蝶的蝶起郡主要錢的時候,這郡主纔會那般的驚駭莫名,火氣萬分了。
向來都是她巧立名目找這些個的財子佳人們要錢,現在居然有個不怕死的來找她的忌諱了,她哪裏還能夠忍住心中的怒火?
“我是淑女,我是淑女,我不發火,我不發火。”這郡主不斷地在心中唸叨著,顯然是不想破壞她那麼多年來好不容易樹立的淑女形象!
“呵呵,你今天怎麼就突然想要錢了呢?有什麼需要幫助的直找我說就是了,就是你想要什麼那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你有什麼麻煩了嗎?和我說說。”別看她說的是那般的好聽,其實,這句話,已經是這郡主忍住自己的噁心,好不容易,一個字一個字憋出來的。要一個愛財的人去花費她的錢財,那實在是比去割她的血脈還要痛苦吶!
虛偽!虛偽!要是李煜在這裏的話,他的眼神恐怕又得大叫‘虛偽’了!只有那位纔是真正明白這郡主的人物!
“嗚嗚嗚嗚,我,我……”一個大男人,卻被這蝶起郡主一句話給弄哭了,不過,看那情形,似乎還是感動哭的呢?這是個沒有腦子的傢伙,雖然書法才情都很高!
文人惜名,本來都是重情義,輕錢財,有錢的不在乎那麼些錢,沒錢的愛惜自己的名聲也不會要那麼點錢的,更何況,面對的還是一個婦道人家,一個可能會成為皇后的郡主!
就是把自家的錢財都用來給這位郡主,只要上得了她的眼,其實對很多人來說,那也是值得的!
畢竟,搭上了她的關係,那就是和未來的皇帝有了交情,隨便給吹點枕邊風,那官運錢財還不是嘩啦啦的來?
不過,女子愛財也是取之有道的,這位蝶起郡主雖然也是愛財,但是她的思想明顯是被儒家那些窮酸思想給約束了,所以,那些錢財她都不要的。
“我,我,我……我還要錢!不不不,不是錢,我想要六皇子的那幅千古名對,我要六皇子寫的那幾個字。”其實六皇子在民間就被人稱為‘太子’!不過,這柳鑑明顯是注重古禮之人,因此說話間就叫起了六皇子。
“不識好歹!太子就是太子,還六皇子!”且不提那些無聊人士的無聊語。其實他們也都在豎起耳朵聽那個關於“千古名對”的事情!
這麼八卦的事情,他們怎麼沒聽到半點風聲呢?難道是六皇子弄出來的定情信物?一時間,周圍的才子佳人們,目光中都透露出了濃濃的八卦之火,那情形,感覺他們的八卦之魂都要爆了。
這蝶起郡主聽到這柳鑑的話語的時候卻明顯就吃了一驚,這個東西她可是從來沒有給別人看過呢?說更是沒有說過的,沒有想到現在居然還是被人知道了,那可是她和李煜的秘密啊!
其實以這郡主的才華根本就不在乎那麼一點的筆墨之力,以她的才情造出的文字根本就不比李煜那個‘詞帝’要差上多少。過去她做的幾首詩就在南唐國宮內廣為流傳,不過,中主考慮到不能讓女子壓制住了男子的情懷,所以才暫時的把那幾首詩詞收於宮中,不予流傳,但是,她真正的才華絕對不比李煜差!
而李煜留下墨寶,自然也是個象徵意義,像是定情信物一般的東西!現在突然出現了這麼一個傻小子,跟著女主要男主送的定情信物!這是個什麼東西?當真是不識好歹!
“那要那副對聯?真的?”其實,蝶起郡主對於那些筆墨根本就是不在乎的,甚至於,每次聚會完之後,那些文人墨客,風liu才子自以為得意的作品都會被這些別號蝴蝶的郡主的僕人們裝成一笸籮拉到集市去高聲叫賣,至於這個寫字?連文才都不在乎,這郡主還會在乎一個寫字的?
在場的諸子自然都是知道此女的習慣的,更知道此女的才情,甚至過去很多的儒家大能都對這郡主囂張至極,將諸多才子學士的文章拿出去叫賣很是不爽,但是,在後來的文事之中沒有鬥過此女,在南唐這個才情居於絕對地位的地方,那些就是有再高的德望的大儒,也完全拿此女沒有了辦法,只有聽之任之,等著早日納入宮中,好被約束住,況且,這女子也不是隻有才情的,她的後臺可還是王爺,皇子,皇帝呢!
那個名為柳鑑的男子身穿一身已經被完全洗的發白的青色儒服,很是年輕,大約也就是個二十歲左右的樣子,臉色一臉的蒼白,卻不是那種酒色過度的菜色,看來此子的生活過的一直不怎麼好!臉上雖然也有著那麼一種卓然不群的氣質,但是,現今時刻卻被他臉上的淚痕全然的給破壞掉了。唯一可以證明他身份的那副他先祖留下的墨寶摺扇此時也掉在了地下,現在的柳鑑看起來就是一個可憐的孩子。
不過,周圍的那些人看起來柳鑑來,卻沒有絲毫的同情之色,臉色上看來卻是滿面的鄙夷,甚至還有幾個臉色蒼白腳步虛浮的年輕公子見到柳鑑做出瞭如此小兒女狀,立刻就都跳了起來,好像是連和這種人同立一層樓對於他們都是多麼大的侮辱似的,不過,不知道是何原因,這些男子跳的過高了,還是怎麼回事,回落地面的時候卻摔了個狗吃屎,一下子‘哎呦哎喲’的就痛叫了起來。
這讓原本臉色似帶回憶,有些呆滯的蝴蝶郡主一下子就回過神來了。
“你要,你真的要啊!那就拿去吧!不值什麼錢的。”蝶起郡主此時的話語像是有些夢靨,極度的像那些中風了的人士,這讓熟悉這郡主的婢女,丫頭們一個個瞬間都急得像個什麼似的了,而一旁的那些才子更是看起來掉落了一地的眼睛。
他們可是和這郡主差不多是相同年紀里長起來的紈絝一族,誰會對這個郡主的性情不識?誰不知道這姑娘是個把錢看的比命還重的人!
現在她突然的把那幅皇子遺墨拿了出來,難道他和六皇子弄糟了?關係已經到了不可挽留的地步?連‘定情信物’都要送了?至於說她不愛錢了,那是鬼都不信的。
一時間,捶胸頓足者有之;懊惱痛苦者有之;欣喜者自然也是有之。
一個個立時間都把目光像是狼樣的聚焦在了還是一臉木訥神色的柳鑑身上,那嫉妒,那酸意,那食人的目光完全是赤之裸裸的!
這個臭小子居然獲得了蝶起郡主的歡心,真不知是哪輩子交的好運!
其實,他們這些無聊的人,更多的還是在位這件事情蘊含的資訊而震驚不已,八卦啊!這真的是個大八卦!天地間居然出了一個膽敢和六皇子爭女人的小子來了。
“有好戲看了啊!有好戲看了!”不知有多少人的心中洶涌而起的是這麼個想法呢?
本來蝴蝶的侍女還以為她是神經了,不過,後來看此女似乎還是神智清醒,因此,也就老實的按著此女的意思把一個暗金的盒子拿了出來。
“真的拿出來了,這小子真的好運!”
“這種人這麼大膽,他不會有好下場的。”
“跟這種人立在一樓,實在是讓我晦氣,讓讓讓讓,讓開,我要下去,你們別拉著我,我也要學練字去。”
“這位兄臺,練字可不是一天就好的事,你先不要急著走。我們先來把你先前說的話說清楚再說,你居然說在這樓裡覺得晦氣,那就是你認為和郡主,六皇子的墨寶在一起你也覺得晦氣啦!和丞相大人的七公子在一起你也覺得晦氣了,和周大儒的公子在一起你也是覺得晦氣了,來來來,我們來說清這個問題再走。”
“大家看不慣的就給我打啊!這種人不給他點好看他是學不會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