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歸家心喜
從那樓房裏出來,我沉默了一會之後,突然的開口說了一句,說她這樣的決定,到底是對還是錯,明知道這樣的僵持下去,只能是兩敗俱傷,雙方都難受,為什麼還要這樣的堅持。
這樣的執念,真的好嗎?為什麼不能選擇放手一下,既讓陳先生解脫了,也讓自己從這個相互的折磨中躲出來,不是更好。
洛平陽在我身邊笑說了一句道,說哪裏有那麼容易,感情的事情,是最難以讓人控制和預料的,不管是情也好,還是恨也好,都是絕對難以改變。
陳夫人當年有多愛那位陳先生,現在被拋棄的仇恨就是會有多大,不是什麼人都能夠那麼容易放下的,有些事情,只有身處其中,纔會知道痛。
現在我們是旁觀者的角度來看這問題,所以自然能夠以一個平和的態度去面對,如果真的能夠把什麼事情都那麼容易的放下的話,這世界上也就是不會有那麼多的仇恨了。
道理好像是這麼個道理,我也清楚,這種事情,我們這些旁觀者,只能是在旁邊說說了,真正的,還是要看他們才行。
到底陳夫人是要跟陳先生這樣的一直僵持下去,雙方互相的蹉跎剩下的青春,還是有一方願意先妥協,從這個掙扎中而出,卻是要看他們了。
從陳夫人家裏離開之後,我跟洛平陽就是相互的告辭,同時,我也是把那歐陽先生想要跟我們合作的事情跟洛平陽說了一說,他想了想卻是覺得先不用急考慮。
然後我又是說,接下來的幾天,我可能是要有點事情,先不能跟他一起行動了,洛平陽問我什麼事情,我直接實話告訴,要回家幾天。
這話不是推辭,算算時間,我已經是有兩個月沒有回去過了,也是有點想家裏的那個小丫頭了,而且,也是要回去重新的回去,放一些血液。
雖然司馬老爺子說是隻要半月左右的一次餵食就夠了,但是出於有備無患的想法,我總是會每隔一兩個月就是會回去一趟。
當天晚上,我回去小屋收拾了幾件衣服,就是去定上了回去老家的車票,歸心似箭,匆匆而回了。
在火車上睡了一覺,第二天天剛矇矇亮就到了地方,然後又是轉了一路的大巴車往家裏而去。
似乎是想到馬上要回家看到小丫頭了,鬼妻的心情也是特別的好,在車上就是輕輕的哼唱起一首歌謠來。
那歌詞有些繞口,但是絢麗卻很好聽,加上鬼妻唱的有點快,我只能隱隱約約的聽到其中的幾句,記不清楚。
念君過於渴,思君劇於飢。君作高山柏,妾若濁水泥。北風行蕭蕭,烈烈入吾耳……
大致的就是聽到了這幾句,我當時就是隨口的問了句,說這一回家,她就是這麼高興啊,平時都沒有聽到她這麼高興的唱歌的。
鬼妻調皮的回了我一句,說她當然高興了,回家就可以看到小思瑤了,總比是天天看到我這個傢伙可好多了,這麼久沒有見她,可是想她了。
說完一句,鬼妻又是繼續的往下唱了起來,我忍不住的好奇,問她這到底是唱的什麼小曲,鬼妻得意一笑,卻是不告訴我,只是問我唱的好不好聽。
我點頭表示還行,雖然聽不懂,但是那旋律挺好聽的,就只是感覺其中好像是有種幽婉淒涼的感覺,覺得有點不好,我是不太習慣那種傷春悲秋的曲風的。
既然好聽,那就繼續聽,別打斷,鬼妻說她可不是經常唱的哦,這個確實不經常,這麼多年了,我也是隻聽她唱了那麼一次而已。
於是,回家路上,鬼妻那有些幽婉的聲音一直的在我耳邊縈繞,一遍一遍,然後就是將那歌詞深深的印在了我的腦海中。
也是在許久之後,我才知道了,鬼妻當時所唱的這首小曲,是從當年三國時期魏國有名的詩人曹植的一首詩中所改變而來的。
這首明月上高樓,原義就是要藉助明月來比喻自身的悲苦流轉的身世,而後流傳改變,而這曲子,加以改變,又是有了傾訴身世,以表託付的意思在其中。
巴士開了有兩個小時,回到了鎮上,然後我又是轉坐摩的回了村子,因為這次回來,我也是匆忙決定的,所以事先也是沒有跟父親說明過。
所以我當時的那麼一回去,卻是就正好的在家裏碰到了一個人,父親坐在大廳上,而小思瑤在旁邊晃晃悠悠,邁開她那小腿,慢慢往前走去。
而在父親的對面,還坐有一人,正是許久不見的李亨,他以一種複雜的眼神看向那正在學步的思瑤,神情沉默,不知心裏所想。
看到李亨也在,我當時驚了一下,李亨他看到我回來,眼神轉而複雜的看了我一眼,站起身就是準備離開。
父親看到李亨這麼就要走,站起身挽留一句,說是纔剛來,不然再坐一坐吧,李亨擺擺手跟父親說了句,下次有空再來看他,今天有事,就先走了。
有事?這估計就是一個藉口吧,我知道李亨是不想見到我,他走出來的時候,我身體往旁邊讓了一讓,他直接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去,毫不停留。
我心裏清楚,李亨還是在怪我,當年許瑤的那次事故,就是如同一根尖刺一樣的橫在了我們中間,什麼時候能解,能不能解,那可都是不好說了。
眼看李亨的身影遠遠離去,我在心裏不由的嘆了口氣,從那次的事情之後,我們兩個就是再沒有聯繫過,曾經無話不談的死黨,現在卻是形同陌路了。
在李亨走後,我轉身走了進去,然後就是跟以往一樣,進到房間後,就是快速的關上門窗,將窗簾給拉了起來,隔絕開外面的陽光。
已經兩歲的思瑤長大了許多,看到我回來,嘴裏呀呀的叫了兩聲,邁開小腿就是跑了過來,不過卻不是衝我來的,反而是迎鬼妻跑了過去。
這小丫頭就是跟我不熟,倒是跟鬼妻黏的狠,平時一回來就是往鬼妻跟前湊,這次也不例外,我正對她拍手呢,她卻是就直直的從我身前跑了過去,贏到鬼妻的跟前。
嘴裏呀呀的喊道姨,姨,鬼妻也是分外高興,雖然身體不能觸碰到,但是卻是在前面一直的飄飛帶領,跟思瑤完了起來。
這裏卻也是說到了一個問題,在當時我們收養了思瑤之後,本來就是想要將其當成孩子收養,改了鄭姓。
當時跟父親商量之後,他也是同意了,雖然父親也是都沒有跟我明說,但是卻也都知道,我跟鬼妻現在已經是結成了夫妻,而我們之後,也是不可能再有子嗣。
所以我們現在收養了思瑤,也就算是以後我們老鄭家的孩了,可是當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鬼妻卻是反而拒絕了,她直說自己就是一個陰靈,可不能當思瑤的母親,會壞了它的命數。
我本來勸它不要緊,說本來思瑤就是異數,命數不會跟我們普通人相似的,可是鬼妻卻是直接說,我們既然要收養它,就是該要對她負責,可不能斷了她的前程。
這一番話,反而說的是我當時的楞住了,覺得確實有道理,既然我們是要收養她,真的要為其之後考慮,雖然不能確定她拜鬼妻為母會不會影響她的命數,但是不得不考慮。
所以,在鬼妻拒絕了為母之後,我也就是不能去當思瑤的父親,只能是當個叔叔,所以,這個小丫頭,雖然是叫父親爺爺,但是卻是叫我叔,叫鬼妻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