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似是故人來
我很想問這是打哪兒來的,但又不能直接問,不然現在這麼多人,一定會打草驚蛇。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臉上堆著笑,“大帥哥,不如我們幾個聚一下,有什麼誤會也好解釋清楚。”
一開始,我還以為會很難說話的,沒想到夜涼薄唇輕抿,向着我緩緩點了頭,“好。”
他是答應了,可旁邊那個纏著他的女人不高興了,說房間她都預定好了,現在怎麼弄。
“你可以跟別的男人去啊,喏,隨便挑一個。”夜涼把她推開,又故意拍了拍她的屁股,“玩得開心。”
“夜涼!”女人不甘心的喊了一聲。
他是笑著的,話卻含著威脅的氣息,“女人太纏人,可就不可愛了。”
這種男的除了一張臉,有什麼好的,而且比麵癱,沒卓悅冷,比妖孽,呂刻絕對更上一層樓,可偏偏就是那種舉手投足間流露出來的風情,讓人覺得魅惑得不行。
怎麼形容呢,就像是罌粟花,美得神秘禁忌,讓人恨不得咬上一口,嚐嚐到底有多醉人,是不是真的難以戒掉。
我們一行人坐到剛纔的座位後,張靈捧著我的手問東問西,一副姐妹情深的樣子。
我真是要反胃得吐了,以前跟她接觸不深,對她這個人不怎麼了解,現在看來,她這幾天是得到朱曉菲的真傳了吧,上一秒因為卓悅酸我,下一秒就能說愛別的男人死去活來。
“安然?”突然的,夜涼喊了我一聲,“你是姓鬱麼?”
我訝異了一下,正要說什麼的時候,卓悅緊握住我的手,把我拉了回來,“姓鬱的是我,不過就算不知道她的姓氏,你也可以稱呼別的,不用那麼親近。”
聽到卓悅的話,夜涼左手的拇指不停撮合著食指最上面那一節,唇角漸漸勾起一抹笑意,看我的眼神也愈發玩味。
“那個,天這麼晚了,要不我們改天再聚吧。”我被看得有些發毛,半晌擠出這句話,可就在這個時候,我發現有人在蹭我的膝蓋。
對面的就只有張靈和那個男人,所以肯定是他。
突然的,他往上提了一下,嚇得我慌忙站了起來,手裏的飲料卻灑在了衣服上。
“天!”我叫了一聲,拿著紙巾擦不乾淨,本來打算早點走了算了,那個夜涼真的讓我太不自在了。
但張靈竟然主動提出陪我去洗手間,我連忙答應了下來。
一進去,我就問她有關手鍊的事兒,她卻又變冷淡了,說我多管閒事。
“我管閒事?剛纔不知道是誰拉著我讓我管這個破事兒的!”我感覺她是真的跟朱曉菲越來越像了,又問她,這個手鍊是不是跟朱曉菲有關。
張靈不想回答,叫我別問了。
“我是想不問,但你自己想清楚吧。”我洗了把手,“我有個朋友帶這玩意兒沒兩天,就被人分屍害死了,我看你能蹦躂幾天。”
“你說依依?”
“不,依依是第二個,我就是擔心她出事,專門拿走了她的手鍊,結果當天晚上就夢見她跟我說了一堆奇怪的話,醒來後,手鍊斷了,後面的,你就知道了。”
“你別嚇唬我。”張靈明顯出現了一絲動搖,“就個手鍊而已,哪可能那麼邪乎,豔紅不一直都戴這個麼,人家就好好的。”
“隨你的便。”我懶得再跟她浪費時間,“反正,我只求你死的時候,別通知我就行。”
我把該說的都說了,至於她要怎麼做,我就管不著了,而且我現在是真的有些厭惡她。
我推開洗手間的門,卻發現卓悅竟然守在外面等我,來來往往的人都注視著他。
他在這裏等人,指不定別人怎麼想,搞不好有的還會把他當變態看。
卓悅微笑著摸了摸我的頭,然後用力牽住了我的手,那一刻,我彷彿聽到他說,這樣就不會再弄丟我了。
回去的時候,酒吧變得特別安靜,全部朝著一個方向看,舞臺上站著一個性感暴露的女人,她穿著空格子的漁網裝在臺上唱歌。
漂亮的臉蛋,惹火的身材,空靈的嗓音……
我覺得她有些熟悉,但又說不上來,張靈打斷了我的冥想,“豔紅,現在可真是又豔又紅。”
“她是朱曉菲?”我忍不住瞪大了眼睛,“這跟她以前完全是兩個樣子。”
她到底發生了什麼,竟然越來越陌生,越來越美麗。
“人總是會變的。”夜涼抿了抿唇,好整以暇得看著舞臺,“安然,純淨如水,念着名字都感覺有股淡淡的水汽,可若是臺上的女人換了你,你一定比她更銷魂。”
“神經病!”“放尊重點!”打死我也不敢在公眾場合搞這些啊……
夜涼突然起了身,可在他經過的時候,卻壓低聲音在我耳邊說了句話:“嬈嬈,你會想起來的。”
什麼意思?“想起什麼。”
我猛地回頭,卻只看見他的背影離我越來越遠。
突然的,他又轉過身,眸子似有水光略過,“想起你是誰,我又是誰。”
而這時,臺上恰好傳來悠揚的調子,“似是故人來,歸旅何處尋,飄搖徘徊路,恰在煙火闌珊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