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謎
該死,我竟然忘記隨手鎖門了,這可怎麼辦。
我警惕得往後靠,循著記憶搜尋什麼屋子裏可以防身的東西,卻聽到劉海關切的喊了我一聲,“師姐。”
聽到是他的聲音,我鬆了口氣,拍著胸口問怎麼是他,剛剛嚇死我了。
“沒事,就是突然停電,我把酒吧給關了,結果上樓發現你這邊有光,還以為只是線路出了問題呢,結果剛進門,你這裏也斷電了。”劉海邊說,邊朝我靠近,“師姐,你沒事吧?聽上去好像有點不對勁兒,難道你怕黑?”
“不是,我就是剛剛接了個恐嚇電話,算了,沒什麼事兒,你早點睡覺吧,一會你韌哥就回來陪我了,別擔心。”
“那可不行,韌哥說了,讓我好好照顧你的。”劉海繼續往前,雖然嗓音聽上去跟平時一樣玩世不恭,但這次明顯帶著點輕挑的意味,“這麼黑的地兒,女人還是得男人陪著才行,你說呢?”
“劉海!”我大聲喊了一下他的名字,警告他別亂來,然後把握在手心的手機給舉了起來,“你想幹嘛,我跟你韌哥在打電話呢!你剛纔的話,他都聽到了。”
“哦?”劉海還是沒有停下,可就在此時,我發現一直亮著的手機螢幕黑成了一片,早就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通話了。
我大叫不妙,拿著手機朝著腳步聲來源的方向丟了出去,最好砸傷他。
我慌忙得退到落地窗那裏,想把窗子開啟求救。
可我當把窗簾拉開,劉海就來到了我身邊,明明都是看不見,他速度怎麼就能那麼快。
他掐著我的脖子緊貼著他的腰身,對著我的耳朵呼熱氣,“小騷、貨,嘴上說著只喜歡卓悅,當初在塔最頂層,你被那個呂刻幹得都不幹了吧,草,還裝什麼裝,誰上不是上,老子今天也非要上你一回不可。”
他的聲音跟劉海的一樣,但氣味卻完全不同,因為劉海長期待在酒吧的緣故,不可避免得也沾上了一點味道,可這個男人嘴裏卻滿滿都是菸草的味道。
我想回頭確認,他卻死死按著我,全身都緊貼住了落地窗,笑得讓人發麻,“小東西,還挺會找樂子,這樣刺激麼?”
他把窗簾全拉開了,手摸上我的後背,想要撕扯我的衣服。
我拼了命的掙扎,可是男人的力氣太大了。
“呂刻!”我突然放鬆了身體,不知怎麼的,竟突然對著窗戶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可是他現在一定是恨極了我的,別說他不在,就算在也不會管我了吧,畢竟我是那樣傷害了他,怎麼還配讓他再次負傷進酒吧救我。
可是聽到我的話後,身上的男人猛地一滯,瞬間停了動作,他明顯忌憚著呂刻,哪怕只是一個名字而已。
男人扯著我的身子拖了起來,並把窗簾拉緊,重新回了房間。
他把我壓在床、上,卻不是想侵犯我,而是死死掐著我的脖子,想要我的命!
我這才明白,他一開始就是衝着我的命來的,只是現在害怕拖下去,生起什麼是非,才抓緊想要解決我。
窒息、壓抑的感覺一下就漫了過來,我身上的力氣也彷彿被抽離了一般,越來越使不上勁兒,掙扎不動。
同時,我的意識也開始混亂了,原本就什麼都看不到,現在就連思考都被迫停止了,任由名為絕望的野獸將我吞噬……
恍惚間,身上的男人被騰得一聲揪了起來,猛地扔向了窗外,一個似恨似怒的嗓音在我的上方懸起,“還是那麼蠢。”
他好像說的是這個,又好像什麼都沒說,我只知道自己最終再次陷入了一片白茫茫的霧氣。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在一個陌生的房間,旁邊坐著卓悅。
我耷拉著坐起來,揉了揉腦袋,還處於發懵的狀態。
卓悅的眉頭一直蹙著,扶我起來時,我掃了一眼周圍的擺放,發現這好像是他的房間。
我甩了甩頭,努力去回憶昨晚的事兒,突然記起劉海陰森扭曲的話語,猛地抖了下身子。
“卓悅。”我吞了吞口水,深呼吸了一口氣,才勉強張開了嘴,“劉海有問題,他想殺我。”
我剛提了劉海的名字,就有人敲了下門,“韌哥,藥熬好了,師姐怎麼樣了?”
我攥著卓悅的袖子往後靠了一下,對上他安撫的眼神後,稍稍放鬆了下,再加上昨晚那個人確實有點奇怪,身上的味道差別太大了。
所以我儘管還是有些懷疑劉海,還是把來龍去脈全都說了一下,畢竟身邊有卓悅在,我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劉海瞪大了眼睛,問我是不是頭撞壞了還沒好,昨晚酒吧根本沒停電,他一直在下面幫忙來著,好多老客人都能作證。
“那可能不是劉海?反正是真的有人上樓了想害我。”我扯了扯卓悅的袖子,吞了吞口水,“昨晚我還給你打電話了啊,你讓我待在屋子裏,千萬別亂動,你忘了?”
說著,我就去摸卓悅的手機,可是當我翻開後,根本沒有通話記錄。
我咬了咬唇,對上卓悅的目光,想問他到底是怎麼了。
他卻只是拍了拍我的背,說可能是我最近吃的藥有問題,沒睡好,把噩夢當現實了,他弄了一些凝神的中草藥,喝了精神就不會一直繃得那麼緊了。
可是,那些藥不是隻有那個黑色粉末是有問題的麼?死亡城裏的亡魂讓我回顧當年的大場大火,希望我在憐憫心的驅使下幫忙,所以混進來了那個小瓶子。
我還是沒鬧明白到底怎麼回事,直勾勾得看著卓悅。
他突然掃了一眼劉海,讓他把藥碗放下。
劉海點了點頭,囑咐我把藥趁熱喝,再好好休息一下,別想太多事兒,精神壓力太大對身體不好。
我應了一聲,說了句謝謝,劉海這纔出去。
屋子裏只剩下了我和卓悅,他語氣聽上去很嚴肅,“安然,昨晚,我確實沒有接到你的電話。不過,從醫院那裏拿回來的藥不管有沒有問題都暫時不要碰了。”
“真的不關藥的問題,是不是幻覺,我自個還不清楚麼?”我撓了撓頭,昨晚的感覺那麼真實,怎麼可能是假的,繼續說道,“對了,落地窗,那個傷害我的人最後被扔窗了,就算他沒死,下面沒有屍體,那玻璃肯定是壞的啊,這個可以證明確實有人上樓了。”
我感覺自己一下就抓到了重點,卓悅之所以把我帶到他的房間休息,肯定是因為我自個房間出現了什麼問題,正好對應得上昨晚窗戶出現問題,導致陣法被破壞了,那些不乾淨的東西可能會進來。
卓悅麵露難色,我推了他一把,讓他有話就直說。
“窗戶,確實是壞的。”卓悅將我的手抽了出來,修長的手指在我手心畫了什麼奇怪的符號,“但弄壞它的人是誰,安然,你真的不記得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