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看他，只輕輕嗯了一聲，就感覺要軟掉了，如洪水氾濫，一發不可收拾。

    卓悅重新吻了上來，手滑向我的扣子，一粒、一粒得解，漫長又煎熬，卻又寸寸都透著甜蜜的氣息。

    我微微抬了下身子，讓他順利幫我脫下，可是當進行到內衣那步的時候，卓悅靈活的手指突然變得笨拙異常。

    “安然、我解不開。”他放棄了掙扎，看向我像是求救，溼漉漉的目光含著水汽，卻又染著洶洶的火苗，只一眼就叫人甘願臣服。

    我半坐起身子，手繞到背後，一下就把幾排鎖釦全都鬆開了。

    內衣順著衣服滑下去，我卻又忍不住害羞起來，用手和頭髮遮住胸前的軟肉。

    卓悅的喉結明顯滾動了一下，修長的手撥開我的長髮，嗓音性感沙啞，“別遮，我想看。”

    我猛地驚了一下，瞪大眼睛看向卓悅，幾乎不敢相信剛纔的話是從他嘴裏說不出來，“你、你……是卓悅麼？”

    卓悅側過頭，眉頭微微蹙了一下，耳尖紅紅的，好像特別不好意思，但俊臉還是埋了下去。

    溼吻夾雜著痴迷，我聽到他一聲又一聲的呢喃，“你好美，安然，你真美好……”

    這是天堂，還是地獄，我不知道，但只要有他，不管刀山火海，我都甘願同赴。

    眼前只剩下他，天地彷彿都不存在，就只有我們兩個人緊緊交纏，如同世界末日前酣暢淋漓得進行一場神聖的儀式。

    可就在我等待那疼痛致命卻又醉人的感覺來臨時，卓悅卻猛地停下了手。

    “怎麼了？”我重新睜開眼睛，只見他徹底停下了動作，輕吻了一下我的鼻子，躺在我的身側，從身後抱著我，十指交纏，“沒事。”

    我突然想起那次在酒店，自己一身青紫出現在他面前，但卻還沒來及告訴他，我還是乾淨的事實。

    “卓悅，你是不是嫌棄我了？”我突然感覺心裏堵堵的，嗓音也忍不住帶上顫音，“覺得我配不上你了……”

    “傻，腦袋瓜一天到晚都在想什麼。”他將我翻了個身，與他赤、裸相對，揉了揉我的頭髮，深邃的眼眸含著毫不掩飾的寵溺和愛戀，“想你想得都發疼了，哪來的嫌棄，可是，你還小。”

    “我哪裏小？”我挺了挺胸，明明成人都好幾年了。可是說完我就想咬舌頭了，這迫不及待得求歡，好羞恥，對上他再次暗下來的眸子，我慌張開口，“我纔沒有特別想要，反正不許亂想，而且我第一次還在的。”

    “好好好。”卓悅並沒有因為我後一句話有什麼波動，彷彿確實不在意我是不是處女，他的俊臉湊過來，高挺的鼻子抵著我的蹭了蹭，“是我想要。”

    後來，卓悅把我緊緊抱進懷裏，我清楚感覺到他下身的漲大，但他卻生生忍下這慾望，耳畔催眠好聽的聲音響起，“乖，我等你長大。”

    他是這麼說的，但我知道肯定不是這樣，以前他不接受我，只敢用那種壓抑忍耐的眼神看我，現在好不容易攤開，眉眼之間竟是對我的歡喜，那種愛意不會有假。

    可他還是不敢徹底擁有我，彷彿給我一直留著一條後路，讓我可以在後悔時總是能及時抽身後退。

    卓悅，心裏到底藏著一個怎樣的秘密，限制著他不敢往前，想愛卻不能……

    因為他就在身邊，我身子很放鬆，所以沒用多久，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卓悅已經起床了，我伸了個懶腰去洗漱，結果對上鏡子，差點嚇一跳。

    怎麼還是那麼醜，雖然嘴唇好點了，可眼睛還是陷著，面板也很差，這樣的我，卓悅是怎麼下得去嘴的！

    還好，沒徹底走出那一步，不然我都要氣死了。

    初夜，一定要美美的，這可是要記一輩子的事兒。

    我又好好收拾了一下，破天荒打了個淡妝，對著鏡子練習了下微笑，就下樓了。

    但是在吧檯，我又看到了那個不想見的人，若蘭。

    “喲。”她一看見我，就標準式冷嘲熱諷，“今兒還化妝了？”

    我扯出個笑，找了個位置坐在她旁邊，雙手捧著臉看卓悅，怎麼能連背影都可以那麼帥，不過我沒忘記正事，直接還嘴，“因為我要給我男朋友看啊，女為悅己者容嘛。”

    說著，我就喊起卓悅的名字，嗓音裡都含著笑，問他好不好看。

    卓悅將手裏調的那杯東西遞在我手裏，認認真真看了我好幾眼，一點都不避諱對我的喜歡，“好看。”

    我得意得瞅了一下若蘭，她冷嗤了一聲，沒再繼續看我，而是問卓悅，她昨天跟他說的事，他考慮得怎麼樣了。

    卓悅搖了搖頭，語氣恢復了之前的冷然，說自己手裏還有事要處理，讓若蘭自己先回去，等得了空，他會主動聯絡她。

    “你要趕我走？”若蘭情緒突然暴起，跳下高凳，冷眸掃了我一眼，“爲了她？”

    卓悅沒回答，眉頭卻蹙了個緊，若有所思的目光看了我一眼。

    若蘭把氣撒到了我身上，“她腳踩兩條船，那個呂刻，你不是知道麼？你到底還想騙自己多久！”

    “若蘭！”卓悅的聲音猛地沉了下去，低聲警告。

    “我說錯了麼？”若蘭聲音拔得很高，似乎想要就此把卓悅給喊醒，“你拼死、甚至不惜解開你最厭惡的天生異能的封印，全是爲了她，可她呢，揹着你跟另外一個男人糾纏在一起，卓悅，我為你不值……”

    “啪”的一聲，若蘭臉上出現了一個大巴掌印，卓悅收回了手，“她，不可以，你想詆譭誰都行，唯獨她，不可以。”

    我怎麼都沒想到卓悅會因為一句話，二話不說就打了若蘭。

    以前我知道卓悅對若蘭很縱容，以為他是喜歡，可現在他徹底擺明了立場，再也不去壓抑對我的感情，也不怕讓別人知道。

    可我怎麼都沒想到，他會向若蘭的動手，像是當初要剁劉豔梅的手一樣，殺伐果敢，沒有半分猶豫。

    若蘭憤恨得瞪了我一眼，現在的她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勝利者，有點像極第一次見面落荒而逃的我，敗得很慘。

    這就是風水輪流轉麼，不同的是，我沒有乘勝追擊，像她那次一樣落井下石。

    我什麼話都沒說，眼看著若蘭上樓。

    很快，她提著一個行李箱下樓朝門口走，但在路過的時候，她低聲對我說，一字一句，“你們不會在一起的，安然，你永生永世都不會得到幸福，我等著看你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