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消失
在講接下來的故事之前,我要敘述一些事情。我在之前有說過,蘇氏一脈是馮氏本宗的奴役一族,改革後他們得到了自由,而後依舊繼續給馮氏本宗工作,這一次跟著一同過來的兩個蘇氏一脈的人,男的叫蘇玉民,女的叫蘇百花,兩人同爲考古系專業的,這是我在後來所知道的事情,我之所以現在要來敘述這些事情,是因為到了不得不交代的時候了。
接下來的故事,聽我繼續說。
回到正題,肥貓等人早已經跑了出去,只有我和那個女人還留在原地,我呆呆的看著那個入口的冰棺,上面的寒氣很濃很重,即便我是在這個位置,也依舊能感受到那冰冷的寒意。我打了個哆嗦,看了一眼那個女人,問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我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所以內心之中有一股衝動,可以說是一種興奮,亢奮。
女人沒有看我,而是直接轉身離開,應該是去叫肥貓等人。我不敢靠前,所以稍稍等了一會兒,在我等待的這一小會兒的時間裏,肥貓等人並沒有過來,待這裏的塵埃徹底消散後,肥貓等人才折了回來。見我沒事兒,肥貓正要訓斥我,卻看見了那口冰棺,他也是一怔,問我這是怎麼回事。
我說不知道,我也是在塵埃消散的差不多的時候發現的。馮大能在這時插嘴,說可能這就是古墓的入口,這應該是傳說中的一種下葬儀式。馮大能給我們解釋,有一個古老的氏族,他們的下葬儀式似乎就是這樣,會有一口棺材放置在古墓的入口,根據棺材的不同,這墓主人的身份也就不同。至於具體是什麼樣的劃分,馮大能說不上來,他說他也不是特別的清楚。
我心說這群人還真不簡單,都已經這種時候了,他們還什麼都不說,一直在隱藏著。不過我也理解,畢竟我不屬於他們其中一個體系,我是外來人,雖然本宗大人一直在說我也是馮氏本宗一脈的人,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而離開了馮氏本宗,但是我不相信,如果我真的是馮氏本宗一脈的人,為什麼我家老爺子沒有和我說起過這件事情?即便如此,我的太公等祖先沒有留下相關的資訊呢?
也許有這樣的一種可能,我們馮家確實是馮氏本宗一脈,只不過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時候,我們馮家離開了馮氏本宗,當然,這也只是我的一些猜測,這些也依舊是後話,不多說。
塵埃消散後,肥貓帶著幾個馮氏本宗的人開始弄那口冰棺,我跟在一旁看著,我太好奇了,一直在不停的問這是什麼冰棺啊,為什麼在這種地方沒有融化?這不符合定律啊。肥貓等人被我的話語問煩躁了,呵斥我哪兒來的廢話,不該問的別問。我還真沒有繼續問下去,無意間我有看見在那口冰棺中,似乎有幾件很值錢的玩意兒,再配上肥貓的賊性,他可能是想要收入囊中。
我不是什麼指揮,在這裏也說不上什麼話,所以隨著他們去了,再者來說,我可不能在這種時候給自己抹黑,這要是因為我而造成了窩裏反,鬼知道肥貓會不會在這古墓裡應付我。看了一小會兒,我就沒了興趣,坦白點說,冰棺確實是不符合一些自然定律,但是後來我才發現,其實這並非是什麼冰棺,而是水晶棺,只是外形看起來像是冰,至於為什麼會有寒氣冒出來,我不知道。
“啊!救,救我……”
忽然之間,傳來了一聲叫喊聲,嚇了我一條,再一看,冰棺在這個時候已經開啟了,在那冰棺中,不知何時溢位了鮮紅滾燙的液體來,噁心的腥臭味鋪天蓋地而來,而馮氏本宗有一個小夥子跳了進去,那些鮮紅的液體正在不停的侵蝕著他的身體。我清晰的看見,他的褲子已經被腐蝕掉了,血肉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蝕著,白森森的骨頭暴露了出來。
我心中暗叫不好,連忙想要上前去救人,但是肥貓卻拉住我,對著我連連搖頭,惋惜的說晚了,他註定要死了,我們這一行可能不會這麼簡單。我怔住了,那個年輕人看起來不大,不過二十三歲左右,這種大好年紀,竟然要死在這種地方,一時之間我的內心接受不了。我甩開肥貓的胳膊,怒罵道:“滾你媽的!你算什麼東西,這是一條鮮活的生命,把他拉上來,就算是截肢,也不能讓他死在這種地方。”
肥貓沉默了,同時沉默的也還有其他人,所有人都沒有向前伸出手。我從他們的眼神中看出了冷漠,他們對於一條生命根本就不管不顧。而冰棺內的叫喊聲,從一開始的呻吟,變成了悶哼,變成了……
我不管這些人在想些什麼,快步迎了上去,抓住他的手,我說:“抓住我的手,我把你拉上來,不管出去後做什麼樣的手術,都要活下去!”
忽然間,那個人的臉色一遍,露出了一副詭異的笑容,他整個人向着冰棺內倒去,死死的抓住我的手,想要將我一起拉進去。我懵了,這突如其來的情況打的我措手不及,我大喊一聲,但是沒有人迴應我,他們都只是低著頭不看我,我心裏已經涼了,難道,他們從一開始就在設局?他們想要殺了我?
我開始痛恨了起來,隨著自己被那個人拉著,我趴在冰棺的邊緣,那鮮紅滾燙的液體撲在我的臉上,腥臭味很重,熱氣似乎有一股腐蝕性與催眠性,我忽然感覺到自己的眼皮子很重,很想要休息,很想要,一口氣栽進去,不管這裏麵的是什麼,我想要睡覺。
但同樣我也很痛恨,我還有很多的事情沒有去做,我不想死在這個地方。
“沒事吧?”
耳邊,響起了一個女人的聲音,我皺了皺眉頭,微微睜開雙眼,那個女人她看著我,見我醒了過來,拿出一塊白色的藥片放入我的口中,繼續說:“吞下去,能夠救你一命。剛纔很危險,所有人都不敢上去,我們這一次失敗了,我知道你想要救他,沒有能力的人就不要去做超出自己實力範圍之外的事情了。”
我一怔,正想要問下去,她起身離開了。我的身子很痠痛,像是剛剛經歷過大量活動一般,吸了一口氣,我想要起來,但是身使不出力氣來,就這樣躺在這裏,昏昏沉沉的又睡去了。再次醒過來時,已經很多人在我的身邊了,肥貓,馮大能,蘇氏一脈的兩人,以及馮氏本宗的其他人,他們都在看著我,如同看著一個怪物的看著我。
乾咳了一聲,我很疑惑的問道:“你們,在看什麼?”
“奇怪!真他孃的奇了怪了!你吸了那麼多,竟然什麼事情都沒有?這可不是普通的屍氣啊,這可是被下了詛咒的屍氣。”肥貓口中嘟囔著,在我的身上翻來翻去,那貪婪的模樣讓我很是厭惡。我一把將他推開,從他們不救那個人開始,我就已經不想再和這一群人同流合污了,他們從一開始,想的只有他們自己,從未有把其他人的生死放入自己的眼中。
我不喜歡和這樣的一群人有太多的交集。
肥貓也看懂了我的意思,他苦笑一聲,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那可不是普通的棺材,那裏麵的粽子,可是被下了手腳的,我發現的時候就已經遲了,算了算了,我和你說了你也不懂,總之,不是我們不救,而是我們也束手無策。”
“什麼束手無策,你們他孃的就給自己找藉口吧,什麼粽子不粽子的,一條鮮活的生命就葬送在你們的手中了。”我一時怒了,爬起來指著肥貓就是一頓破罵,反倒是所有人用一種很詫異的眼神看著我,他們還在交流著,在說什麼不可能吧,這傢伙還是人嗎,那可是有毒的,現在一點兒事兒都沒有?
我越來越弄不明白他們的意思了,就問在說什麼東西,什麼有毒沒毒的,說的清楚一些。有一個人站出來解釋,那裏麵的粽子,奧,也就是屍體,接觸到空氣就會化為血水,而血水是滾燙的,這血水有腐蝕性,能夠瞬間將一個大活人腐蝕掉,至於那熱氣,也是有腐蝕性的,你吸了那麼多的熱氣,還是面對面撲打在你的臉上的,現在什麼事兒都沒有,這讓大家接受不了。
我越聽越覺著邪乎,看著每一個人的面孔,他們每一個人都是同樣的神情,不像是在騙我。我心裏咯噔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臉,又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什麼事兒都沒有,但似乎又有什麼事兒。
肥貓的手在我的面前晃了晃,問道:“馮老闆,您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本宗大人提名點姓的讓你來參與這次的行動,你的身上,究竟有著什麼樣的秘密啊?”
我搖了搖頭,心神暫時沒有緩過來,過了小半會兒,我才說:“我只是一個普通人,至於為什麼,你去問本宗大人吧。”
他們沒了話,應該是知道問不出什麼。
大家原地休息了小片刻兒就再次出發,原來,在我昏迷的那段時間裏,肥貓帶著一群人在冰棺的旁邊破了牆,能夠讓人走過去,至於那口冰棺,用肥貓的話來說,我們現在能不碰則不碰,這東西邪性著呢,就算是他師傅來了,也是同樣的束手無策。至於休息,其實大家都是在照顧我,我現在的情況不太穩定,他們似乎不希望我在這裏出了什麼事兒,所以讓我多休息休息。
再次深入後,我特地看了一眼那口冰棺,這是我第一次如此近的去看這種棺材,裡面紅色的液體已經冷卻了,看來我昏迷了很長的時間,液體中漂浮著碎布,眼球,還有一些碎肉,靠近時,還能聞到這裏麵的血腥味和腐臭味。
我不敢再多看,因為我知道那些碎布片眼球碎肉,是那個馮氏本宗的年輕人的,他就這麼長眠在此,甚至連屍骨都沒有留下。我也沒有想到,死人,也不過是剛剛開始,一切,也不過是剛剛開始。
冰棺之後,是一條甬道,甬道內什麼都沒有,我們帶來了手電筒,所以不擔心看不清道路。甬道的牆壁倒是吸引了我不少的注意力,這些牆壁很古怪,在我所瞭解的古墓建造風格中,並沒有聽說過這種建造風格。牆壁不是用石頭砌成的,也不是硬泥土,而是一個接著一個的頭骨,獸頭骨。
“少了一個人!蘇玉民不見了!”忽然,有人大叫了一聲,大家夥兒開始停了下來,清點人數。我心中默數,確實少了一個人,確實是蘇玉民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