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與你無關的事。’凌寒沒打算回答。

    我也沒執意要問到底，如果真是爲了解語花，也不知道他人是不是還在齊家，畢竟看到他與齊家大少爺會面也是昨晚的事，都已經過了一整晚，要是留宿現在說不定也走了。

    等等、昨晚？那現在……我抬頭猛往上一看，太陽纔剛升起沒多久。‘等等！你不會要這樣衝進齊家？就這大白天在這那些有人來往的路上？！’

    ‘有問題？’

    反問的太過理所當然，害我噎了下沒辦法回答。

    ‘怎可能沒有問題…’實在太有問題，光是這麼大一頭白狐在街上跑，就不知道會嚇傻幾個看到的人，更不用說會招來幾個城北這的青盤。

    更糟的是，白狐是往齊家跑沒錯，但走這路的話，過不了多久就會經過吳家大門，要是讓油瓶看到我這副像被人給打劫擄走的樣子………糟、油瓶會有什麼臉色我都不敢去猜想了！

    果不其然，我看到吳家屋子突出的一角，再跑個幾步肯定會經過吳家的大門。

    白狐是沒跑快的不見影，但也有似馬賓士時的速度，所以才讓人沒辦法冒然的直接跳下狐身，不過照這樣看來，跑離吳家門前也不過幾秒的事，而油瓶說不定還在睡，沒那麼剛好會讓他給看到。

    我這麼想時，白狐已經跑過吳家硃紅色的大門，怪的是，現在門前居然沒有門衛守著，明明我出來前，還有跟那位著門衛照過麵，難不成吳家在這段時間裏出事？所以門衛纔沒法在門前守著嗎！

    ‘等…凌寒快放我下去！’

    凌寒不理，反而看個地方輕啊了聲，我也跟著看過去，嚇然看到油瓶出現在吳家的牆頭，一副就是要準備翻牆，後頭還有一群白色小童攬抱阻止他。

    ‘…啊、啊！’

    我想起來了！在我要出來散步時，白色小童曾問我要是油瓶醒來時要怎麼辦？我那時好像說留住油瓶，要不然回來跟出去找我的油瓶錯過不就麻煩了。

    但我沒想到，油瓶會想出來的那麼努力，而那群白色小童一個接一個拼命的攀抱住油瓶，難怪外頭沒守門的人，動靜搞那麼大，不去圍看才奇怪。

    ‘小哥！在這、我在這！’

    我朝油瓶大喊，他立刻抬頭找尋的表情瞬間變成愣住，我正不解怎會是那反應，背上就壓來個重量，害我整個人就趴在白狐的背上。

    ‘感覺我成了捉你的壞人了，把你的護衛喚來是想打一場嗎？’

    我看著凌寒興致挺高的笑意，重新意識到自己這被綁的樣子，在油瓶的眼裏自己是不是像被凌寒給打劫擄走。

    突然不大敢去看油瓶他的臉色，但仍是忍不住偷瞄一眼；也不知道那群白色小童是不是講好的，還是因為有著外頭是白、剖開忒黑的性格，在見著我後，原本捉住油瓶的手跟腳全都一齊放開。

    害使勁想翻牆往下跳的油瓶，少了拉住他的氣力，整個人居然直接翻出，然後要從圍牆上摔下來。

    我的驚呼已經衝到喉嚨，在要喊出來時，人已經摔出一半的油瓶就猛踏搭在圍牆上的瓦片，喀嚓一聲，瓦片在油瓶一踏之下碎了。

    叫出口的驚呼，反而是被猛改方向，面無表情似鬼一樣的油瓶給嚇出來，而且還極強的算準白狐要跑過的地方躍起、落下，並拔出黑金古刀揮砍凌寒。

    凌寒立刻收起玩鬧的心態，在刀落下前，他也抽走綁住我雙手的黑皮鞭，一圈一拉，把要砍中他的黑金古刀給綁住。

    刀的剛勁、鞭的柔韌，短暫交鋒後，還是看的出油瓶的力勁是勝過凌寒，把凌寒逼得後仰些許，就轉動刀勢，將刀狠拉抽回，硬生將鞭給砍斷。

    斷開的皮鞭這時卻碎成一塊塊的細冰，在油瓶使刀劃破凌寒衣上的狐裘時，四散炸開，一片片的薄冰飛射向油瓶。

    讓油瓶原本要伸手過來拉我的手打住，掩住臉面，腳踩白狐的側腹一蹬，半空的身體飛快的往後退，閃避過大部份的薄冰，才穩穩的落回到地面。

    ‘嗷─嗷……’被踹一腳的白狐哀鳴著，連退好幾步才站穩四肢，像尋求慰藉的扭頭看向背上的凌寒。

    但白狐看到凌寒的狐裘上染了些許的紅，動動鼻頭聞到血腥味時，我在白狐臉上看到的求安慰的表情瞬間消失無蹤，是立馬豎起狐耳，殺紅眼的瞪視油瓶。

    ‘別戀戰，先走。’

    白狐對凌寒的命令不滿的低叫。

    凌寒不發一語的將掌按在白狐背上，低喊了聲雪，白狐就露出痛苦萬分的神情，極冷的說：‘沒時間了。’

    ‘嗷嗚……’

    白狐忽然開始急奔起來，快得我差點直接翻下去，還是凌寒先一步的拉住我的後領纔沒事，但我倒希望他剛別扯住我會更好，摔下去也只是痛一會，像這樣被帶走只會更麻煩，因為白狐的速度光靠油瓶的腳程是追不上。

    我剛想著要對油瓶喊說我們要去的地方是齊家，就聽到跑幾步見追不上的油瓶怒吼著我的名字。

    ‘是！’嚇人的吼聲簡直像可以貫穿耳膜，我本能的想挺直腰桿坐正。

    ‘嗶！’明明不是在喊牠，小畢方也像聽到軍令似的鑽出頭聽命。

    ‘等我到！’

    像千言萬語交織成一句，被油瓶用盡全力的喊出來，在震驚之餘，先冒出頭的情緒卻是害怕。

    那句聽起來感人的等我到的弦外之音根本就是，等我到、但在那之前別出事、別亂來、別受傷、別………感覺就是擦破塊皮，慢些到的油瓶的臉上會多黑一分。

    居然能用一句話就喊出如此有壓力的話！

    ‘靠………’

    ‘嗶………’

    我看向小畢方，雖然不懂牠幹麻也一副要被壓力給壓垮的模樣，卻讓我感到滿滿的親切貼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