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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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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

    ‘新買來的船員中有色目族,我聽了後覺得挺有意思的,就學來這上頭試試了。’老癢笑說。‘覺得怎樣?’

    ‘是有些讓人想睡的地方。’太過舒適,就忍不住抱著枕頭懶了下去,但我看向悶油瓶,他還是規矩的正坐跪姿,而另一邊的黑瞎子倒是挺囂張的臥著。

    見黑瞎子抱著幾顆枕頭囂張的臥著就罷了,還舉起一手對老癢頻頻招攬,像希望能把老癢擁在懷中,在我以為老癢會像以往一樣直接狠踢黑瞎子的心窩一腳,他卻回眸一勾,對黑瞎子笑一下,什麼也不說的轉身繼續去忙。

    我看的是目瞪口呆,黑瞎子的手也頓在半空中。

    ‘老、老癢他是吃錯藥,還是他只是披了老癢的皮……他居然沒對你惡言相向、拳打腳踢!’不敢相信的說。

    黑瞎子盯著老癢的身影頓了好一會,才露出得意的笑意。‘怎不說小傢伙他終於心喜我了?’

    老癢的確在一些事上怪怪的,但自己也說不上來。‘算了,老癢怎麼想我是管不著,只要你別害著他就好。’

    我倒好三杯酒,一杯送到悶油瓶的面前,老癢挑的酒不似一般那樣澀,喝起來比較甜,不過不知道這酒的後勁強不強。

    喝過幾輪後,甲板上忙碌整理的人變少,不少貴客已經入席,也開始私自閒聊喝酒;老癢把位置排成ㄇ字型,我們被安排在頂的位置,能把中間甲板跟側邊兩排都一覽無遺。

    老癢不知忙去哪,等了許久都沒看到他再出現,在大家疑惑怎麼人主持時,目光都往坐在主位的我們這飄,解語花靜靜的走上甲板中間,沒發出半點聲音,卻吸引走所有人的目光。

    他姿態優雅的向所有人行禮,就漫步走到擺琴的位置,撥動琴絃流泄出樂聲,讓原本浮動的情緒都靜了許多。

    ‘不介意我坐這吧?’

    我聽琴聽的有些入神,有人突然這樣一問,一時間讓我反應不過來,我身旁的悶油瓶就先開口說:‘介意。’

    聽起來就像有人侵入他領域一樣,我抬起頭看到戴著半張面具的凌寒,扯著笑容的站在我面前,他腳邊的白狐不斷的對悶油瓶齜牙,悶油瓶也握起刀,一人一獸誰也不退讓。

    一股寒意從胸口竄起,嗆的我猛咳,連忙放下杯子,省得一不小心摔翻了。

    ‘行嗎?’

    ‘…這的位置不是我的,我也不好佔這麼大。’我看向黑瞎子,他手一揮,表示不介意。‘你也接到老癢……我是說迎月樓的老闆,他的邀帖嗎?’老癢從哪認識到他?

    凌寒笑一聲。‘我只聽這有美人能看,這次果然不虛此行。’

    所以是偷混上船的?

    凌寒的目光只落在半垂著臉龐彈琴的解語花身上,專注的讓我覺得他眼中似乎只有一個人,我看著凌寒只露出的半張臉,跟小花標緻的模樣,明明不是同一人,但給人的感覺卻如此的相似。

    而且今天的凌寒似乎跟之前不一樣,光是笑就覺得他現在是打從心底的在笑,而且還相當開心,雖是這樣,我身邊的悶油瓶還是沒鬆下半分戒心,一直扯著我,打算把我護在他身後。

    ‘放鬆點,我會小心的。’我的手搭著他的手,輕說。

    ‘沒想到會是琴師……’凌寒笑著搖頭低喃,獨飲下好幾杯酒。‘如果能下點細雪就更美了。’

    天像應了凌寒的話,開始飄下細細的飛雪,在月夜下,細雪靜靜地落在解語花的發上身上,讓紅粉的衣裳上像開出幾朵白花,煞是好看的景色。

    也是在突然下雪的那一刻,我在小花的臉上看到只是一眨眼無奈的淡笑。

    我還不解著小花跟凌寒兩人這種奇怪的感覺,就有一批拿著鼓,穿著黑紅相搭服裝的男子出現,各站在小花的兩側不遠處,一齊敲出整齊有力的鼓聲,幾乎要蓋過獨奏的琴聲。

    撥琴的手法一變,琴聲頓時變得又急又快,也高上尖銳許多,在有節奏的敲鼓聲中,相當的突顯出來,所有人也被這兩種相對的聲音,給攪得有些坐立難安,全緊盯著演奏人,心被懸在那,不知下一刻會有什麼事發生。

    接著有更多的人出來,穿著像衛士的裝束,臉上都戴了面具擋住面容,但看身形知道全是穿男裝的姑娘家,而她們的出現無疑更激起場面的混鬥。

    她們和著的舞,不是平常扭動四肢帶有挑逗性的動作,而是比較像武功套路,打出行雲如流水的套招,卻因是姑娘來施展,剛硬的武動多了不少柔媚感。

    在混亂之際,穿著紅色華麗舞衣的人從後方走了出來,四周的動靜對這人來說好似沒半分影響,有些旁若無人的漫步往前走。

    紅衣佳人也戴了面具,不過是半張的鬼臉,瞪大的鬼眼,還長了一對兇惡的角,露出的半張臉施上了妝,與兇醜的鬼成了強烈對比。

    目光不自覺得全停在紅衣佳人身上,看著他輕緩的抬起手,微曲的手指靠在唇前,氣息有些拉長的噓了一聲,幾乎同時,琴與鼓的相爭靜了下來。

    紅衣佳人噙著笑意,總覺能想像出在鬼麵之後,舞者含笑的雙眼,他的手指輕擦過唇,撫過臉頰,順著頸子緩緩的往下滑,動作慢的像要撫摸過每一寸肌膚,指尖快滑入微開的衣襟,紅衣佳人似有若無的發出無聲的喘息。

    聽到席間傳出倒抽口氣的聲響,紅衣佳人原本要滑入衣內的手,轉而抓著最外層紅色寬大的舞衣,踏步旋身,同時回首對席間勾人的一笑,拖地的衣服立刻翩翩飛起,引得人想伸手去扯,卻抓不住的從手指間溜掉。

    跳的舞簡單但確有明顯的挑逗,有好幾次都朝我們這勾動手指,又很快的擺手轉開,我被他惹得渾身不自在,明知道只是跳舞,卻又覺得心底有些發癢。

    ‘別看著他臉紅,小天真。’

    肩上多個股重量壓上來,黑瞎子勾著我的肩,整個人湊相當過來,同時還用手拉扯我的臉頰。

    ‘什麼臉紅了。’拍掉黑瞎子在我臉上亂來的手。‘你好好在一邊看,別這樣湊過來。’

    ‘如果他還是小傢伙,我當然會好好在一邊看,但可惜不是。’

    我愣一下,一時間不解黑瞎子為何這麼說。

    慢舞的紅衣佳人,手持著紅紙扇,與身後的幾位姑娘一齊唰開紙扇,遮掩半張面容,他將手中的紅扇往上一拋,抓著滑落肩頭的紅色舞衣,連轉了幾圈,反手接住落下的扇子,跟著琴聲,紅衣佳人撫著自己的後頸,相當嫵媚的扭動身軀。

    不管是是身形、樣子都越看越像一個人。‘老——痛!’

    臉頰肉被用力的捏一下,我喊痛完沒多久,就馬上聽到黑瞎子叫痛的聲音,但說的話聽起來相當欠打。‘放開、放開!別來礙著我跟他談正經事。’

    ‘小哥先放開他……你要說什麼?’黑瞎子被反折的手一得到自由,就又靠過來。‘你一定要湊這麼近才肯說?’

    ‘小傢伙的六角鈴鐺是我掛上去的,裡頭放了妖你也清楚,就是要保住他的命。’黑瞎子邊喝酒邊跟我說,感覺像刻意的讓我們看起來像親密的談天好友。‘不過比較麻煩的是,他會被鈴鐺裡的妖影響,就像現在這樣。’

    皺眉。‘你還沒解決?’

    ‘如果你能讓他聽我的話,應該就沒問題。’看一眼過來。

    ‘……抱歉,這大概沒辦法。’

    黑瞎子轉著杯子,手指突然頓住時,小酒杯就讓他給捏碎,而後他偏過頭,在我耳邊低喃的說:‘我不會放過動小傢伙的人…或妖……’

    耳朵有些癢,纔剛要閃,臉頰就被親了下,我睜大雙眼,訝異黑瞎子居然對我做出這樣的舉動,他人就起身,直接就走向跳舞中的紅衣佳人。

    ‘黑、黑瞎子!’

    跳舞的人全停下來,所有人都看著舉止囂張的黑瞎子,紅衣佳人倒也沒露出半點驚慌,身後的舞者因他的一個手勢而退了些,而他隨著琴聲開始跳起新的舞姿。

    像只爲了黑瞎子而跳,扭動的身姿如蛇一般,紅衣因很快的旋身而飛起漂亮的弧旋,對於此黑瞎子只瞧一眼就笑著走近,抓住他衣襟用力扯過來。

    我看旁人的反應,都似乎在想這是表演中的一環嗎,但黑瞎子的神情讓我覺得不對勁,而正跟他對上的紅衣佳人沒有意外的樣子,就算被扯著衣服拉過去,反而更軟著身姿貼向黑瞎子。

    那舉止實在不像老癢會做的事,就算爲了表演,他應該也不會跟黑瞎子這麼親密…纔是……

    解開紅衣佳人腦後的紅繩,鬼臉面具掉落,露出老癢妝點過後的面容,黑瞎子捏著老癢的下巴,拇指擦過他的唇,笑問:‘小傢伙何時學會塗這些了?’

    老癢動作輕柔的勾著黑瞎子,手指整理著他的耳鬢,在黑瞎子的耳邊細語幾句,相當憐惜的撫著黑瞎子的臉頰。

    在老癢主動親上黑瞎子時,我摔翻了手中的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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