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怎麼這麼複雜,你是在畫什麼?’墨水畫在我身上,感覺又溼又涼,還有幾筆的墨汁往下流,我抬起頭努力的想看出他到底在畫什麼。
說像什麼動物卻又說不出來,各個部位像用不同的動物拼湊成,有種四不像的感覺,再加上黑瞎子故意畫得歪歪扭扭的,更看不他在畫什麼。
‘這字是麒麟的真名,麒麟具火象,所以能壓制這跟一些邪物。’黑瞎子手指依著已經乾的文字輕撫。‘因為只是壓制,儘快去把對你下咒的人解決掉是最好的。’
或許真的如黑瞎子所說的一樣,有意義的文字具有力量,原本冰冷的全身開始從四肢感覺到溫度,身體有越來越暖,只剩胸口開冰花的地方依舊冰冷。
‘等等、’我抓起黑瞎子在我身上摸來摸去的手。‘那這奇怪的圖是什麼?’
‘哦、那是我的落款。’笑說。
丟開黑瞎子的手掌,把他推遠坐起身。‘這是你在亂畫吧。’
‘有嗎,我畫的可是你很中意的黑麒麟,怎不高興下?’
等墨水差不多快乾時,我拉攏起衣襟,慢慢的把衣服穿好,同時也注意到黑瞎子往我這瞧的樣子,實在很像在暗示我說他能幫忙。
‘你畫的很難讓人高興起來。’我說。
黑瞎子笑了笑,然後指著我的衣服說:‘扣錯羅。’
‘呃、有嗎?’
纔剛低頭,原本扣好的被面前的人用很快的速度解開,連看是不是真的扣錯也沒辦法,確定黑瞎子現在應該是故意的想整他,想開口說什麼時,就聽到房門被人給推開,我的手停了下來,直覺得看過去,而黑瞎子也剛好停頓在手抓著我的衣服上。
從外頭進來的悶油瓶,手抓著幾包藥材,頓在門口那地方,表情有點古怪也有點疑惑的看著我們,表情我看得出他想理解我們在床上扯著衣服是在做什麼。
我愣了好一會,而悶油瓶也像在等我們開口說明的頓住,我才遲疑的說:‘呃、在穿衣服。’
說出我口我懊惱,想著如果悶油瓶開口問穿衣服為何用上兩人該如何回答。
‘…噗。’而黑瞎子是噗嗤一聲,對我的反應毫不留情面的笑起來,還直說難得我這麼可愛的這些亂七八糟的鬼話。
悶油瓶也什麼都沒問,走進房把藥包往桌上一丟,便來到我的床邊。
‘有哪還痛?’悶油瓶問,我就搖頭,主要也是黑瞎子的藥很有用,讓身上的大大小小的傷口不只不痛也沒在滲血。
‘能下床嗎?’
我點頭,但不懂為何他這麼問。
‘那下來。’說完,也沒給我反應,我就被轉了半個身,然後雙腳被套進鞋後,就給悶油瓶半拉半提的弄下床,直到確定我雙腳穩穩的站在地上才稍稍放開我。
‘下床要做什麼?’
‘有人找你。’
雖然身體算恢復了,但多了悶油瓶扶著也沒覺得太過吃力,很快的被帶到門邊,我纔想起什麼的回頭看,就見到黑瞎子囂張的臥躺佔據我的床,笑得別有意味的望著我們的一舉一動。
見我回頭,黑瞎子還招了下手笑說:‘我在這等你回來。’
聽了,我淡笑、直接的對他說:‘滾。’
‘轎子是一定要備的,但在來之前,我先去拜訪過你家大人,他也瞭解吳家二爺不希望有人打擾小爺,所以大人要我來告訴你,什麼事在這說就成了。’
‘…又是吳家。’王二不大滿的嘖了聲,隨後便坐在與油老頭相對的椅子。
我見機要王盟上茶。‘王二,什麼事你就先在這說,如果是一定要上官衙,我會親自前去的。’
或許我替吳家幹了活,又不少是暗地裏來的事,有時扯上什麼就會有官爺們來這抓人,這時吳家總會派人出來解決官家那的人,省得我不用每次都去官府那喝冷茶。
‘好吧。’王二喝了一大口茶後,剛剛的不滿很快的就像被水直接衝進肚中不見蹤影,正準備要說,卻又皺眉的看向生面孔的悶油瓶。‘那位是?’
‘別擔心他,是我信得過的人,叫張起靈。’
‘張家人?’油老頭一聽人姓張,目光更仔細的在悶油瓶身上打轉起來。
‘不是,他跟張家人無關。’我說。
‘…也是,張家的人已經很久沒出現了。’油老頭說的輕淡,但我清楚等等轉過身他就會要人去查悶油瓶的底,但如果能查得出來,這樣對一問三不知的悶油瓶或許是好的。
‘吳邪。’王二一喊,我便往他的方向看。‘前些日子,你是不是有到過望月村?’
‘有,怎了?’我點頭,卻不著痕跡的想著自己的去處怎會被知道。
‘那你可知道那村出了什麼事?’
思考著要不要把事給說出來,但通知幹過的活越少人知道越好。
‘小爺,把知道的說下會比較好,我相信那事跟你無關。’油老頭說完立刻收到王二的皺眉一瞥。
到底出了什麼事。?
我不慌不忙的開口說:‘我會到那村,也是從一個叫凌寒的人接了活,要我到那村查村人消失的事,雖然事情算解決了,但我也昏了過去,最後是他把我給帶回來的。’
‘這是真的!我家老闆真的是昏著被抱回來!’王盟擔心捕快不相信我的話,連忙指著悶油瓶說。‘這附近還有好幾個人看到,大不了你可以去問問。’
我維持著淡笑,手輕輕的一招,悶油瓶便會意的湊過來,我在他耳邊小聲的問:‘小哥,那時你帶我回來是搭馬車嗎?’
‘不,是騎馬。’
‘騎馬抱著我?’聲音有些抖。
‘是。’
我連忙揮手要他離我遠些,心中不斷的跟自己說剛聽到的是否定的答案。‘王二,那村出了什麼事?我記得我昏倒前,村子的事已經被解決了。’
銀流被送回月上,媼已經被悶油瓶給殺,但說不準那個大夫又做了什麼。
‘你真不知道?’我搖頭,問了悶油瓶他也是搖頭回我。‘那村被路經過的旅人發現全村的人都死了。’
我端起茶的手抖了下,燙熱的茶水濺到了手指,我卻沒注意到的盯著王二看,有點無法相信他說的話。‘。小哥?’
‘走前,他們還活著。’悶油瓶說。
‘那為什麼會。。。。。。’不是銀流、不是媼,大夫也無法一人殺死全村的人,難道是先走的凌寒還是那個不知身份的男人?‘那村人的屍首在哪?’
‘發現的人覺得死成那樣穢氣,就把那些被咬死的人集起來全燒了,纔有人來官衙這報了案。’
‘…咬?’難不成銀流噬血肉成性,就算回到月上也無法抹去兇性,從月映之處游回到地面,吞噬掉整個村的人!
如果這樣,就會是任意判斷的自己的錯了。‘。那些屍首有殘缺嗎?’
‘沒有,沒刀傷沒打傷只有一處被人咬的傷,這樣就死發現的人看得心底發麻,也把屍體給全燒了。’說著從旅人那問來的事。
‘人咬的傷,而且還只有一處。’我皺起眉,對這樣的死法有不太好的感覺。
注意到王二在緊盯著我,似乎想從我臉上看到些什麼端倪,我苦笑下,搖頭表明我自己不清楚這事也跟我無關。
‘王捕頭我有疑問。’油老頭聽了許久開口說。‘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你找上小爺?他去幹活的事應該很少人知道。’
王二皺起眉猶豫是不是該說出來。‘在屍首被燒燬前,其實有個女娃還有口氣在,那女娃在死前一直喊的就是你的名字。’
‘…望月村的女娃。還知道我的名字…是村長家的彩雲!’驚訝的低喊。
捕頭一聽我喊出名字,連忙想問出個詳細,我也如實的告訴他我在村裏碰到的事,以及我曾寄住在村長家遇到殘一腳的女娃。
聽完後,王二似乎也覺得這事跟我無關,決定先回去跟他的大人稟報從我這問到的話,同時也說必要時還是會請我到衙門走一趟,說著還警告油老頭要吳家別隨便來礙事,油老頭卻笑笑得沒什麼迴應。
要王盟代我把人送出去,我看向還繼續喝著茶的油老頭。‘油老頭,你來只是爲了擋下王補頭嗎?’
‘二爺清楚小爺你的性子,肯定會覺得去一趟衙門也無所謂,吳家只能來替你省些事。’
我搔著臉頰,因被油老頭一語道中,無奈的笑了下。‘吳家太擔心我了,其實這事我也能自己處理。’
‘小爺,我也只是聽從二爺命令列事。’油老頭對於我會這麼說也相當的習慣。‘這次前來主要也是轉告二爺的話,說是城裏有人失蹤也不是一兩天的事,但前些日子你離開城,卻有大批的人一夜間從城裏消失。二爺要你們有能者注意城裏出的這事。’
‘人不見應該去找官差,如果不是妖異引起,單憑我一人也沒辦法找到那些人,而且吳家應該對尋人這方面引以為傲纔對。’我說。
‘就怕真是妖異引起的,這樣那些官爺們也無從辦起,為此二爺纔要我把話轉託給你們。’對於我的推拒,油老頭倒也面不改色的應對。‘城裏的事希望能請你們這些有能者多擔當,畢竟這已經沒有護城的張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