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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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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被悶油瓶突然的一問嚇了跳,立刻將目光從女子身上移開,猶豫了會最後才笑說:‘沒事。’

    他卻在女子跟我們錯身而過後突然停下腳步,同時也扯住不讓我再往前走,我疑惑的看著悶油瓶,他的目光卻直視著前方。

    ‘有人在那。’說著,悶油瓶的手已經握住刀柄。

    過了橋,河的另一邊的街道上也蓋了一排的屋子,在有些屋子之間留了條小巷,因為那附近沒點亮燈火,悶油瓶所注視的那條巷子顯得特別暗,我聽到從那傳來緩慢又沉的腳步聲,一張表情很僵硬的臉從暗巷中慢慢浮現。

    ‘等等,我認得他。’我擋下想往前的悶油瓶,雙手作揖向從暗巷走出來的人恭身。‘師父。’

    那張臉發出一陣怪笑聲,但表情卻沒有任何的改變,等到那人走出來是個帶了老者面容面具的老頭子,乾瘦乾瘦,身材不高,穿著有點皺的老舊棉襖,手拿著短棍杖,腰板挺得直,步履生風,看起來就是個練家子。

    ‘你這小子也肯叫我聲師父?’老頭子摘下樣子奇怪的老者面具,只見一道極其可怕的傷疤從他眼角開始,劃過鼻子,一直到另一邊的眼角,鼻樑骨有一處凹限,似乎給什麼利器給割傷過。‘不是在要正式過門時就跑的渾小子。’

    看到他的臉我苦笑下,這比起第一次看到他的傷疤時,我整個人嚇愣住好多了,他是人稱剃頭阿四的陳皮阿四,作風狠厲,在道上翻滾久了也是響噹噹的人物,曾經到過他的門下學習,但入門的條件達不到也只能作罷。

    ‘因為要入門就得自殘雙眼,我付不出就只能離開。’我不動生色的說,注意到在老頭子的身後還有個人沒走出巷子。‘而且我聽說你只會收一名弟子,但在我入門前就已經有人先入門……只能說我跟你沒有師徒的緣份。’

    不知道陳皮阿四是不是有意的,但那時我覺得他要讓我跟那個以入門的徒弟相殘,他在從我們之中挑活下來的那個,也因此我放棄入門,同時也是入門當徒弟的條件太難了。

    ‘不過有在你那學習過,我還是稱你為師父比較好。’我解釋剛為何要喊他為師父。

    陳皮阿四聽了,冷冷的笑了下,我知道那聲師父他並沒什麼放在心上。‘既然你算我半個徒弟,剛那隻妖是不是該讓給我?’

    ‘妖?這裏就只有人,也沒有半隻妖出現。’我露出愣了下的表情,對陳皮阿四的話表示不解。

    ‘別裝作不知,以為幾句就能唬過我,憑我的眼力是不會看錯的。’

    見他往橋這走過來,我人站在橋中央,半分也不肯退。‘我既尊你一聲師父,就希望不要在這事上對你失禮。’

    ‘哼,就說你這小子不可能。’陳皮阿四哼氣一聲,手中的棍杖底就敲了地面一下。

    那一下也讓留在巷子裡的人動了起來,我只看到一個黑影竄飛起來,沒看清楚就著急的對悶油瓶大喊:‘小哥、當心!’

    ‘後退!’悶油瓶反手就把我推到一邊,出鞘的黑金古刀一揮,打下射來的飛刀,緊接著就橫舉起刀身,硬接下從上至下的下劈。

    我被悶油瓶一推,背撞上了橋邊,痛得讓我有些直不起身,我強忍著痛往悶油瓶的方向看,見到與他對峙的人讓我愣了下。

    ‘……長槍…?’

    獨臂,卻靈活耍著長槍的男人,半長不短的頭髮紮成一束,臉上戴著面具,無法看出那個人的面容,但那身形我卻莫名覺得眼熟。

    ‘看來你也撿了不錯的傢伙在身邊。’

    後頭傳來老頭子嘶啞的聲音,我驚得心頭一顫,我人已經靠在橋邊了,但陳皮阿四也不知什麼時後溜到我身後,就直接的選站在橋欄上;眼角瞄到有東西掃過來,想也不想的就舉起雙手格在面前,正巧的擋下陳皮阿四要勒住我脖子的棍杖。

    雖然對方是個年過半百,一腳踏進棺的老頭子,但他的力勁卻大的跟他年紀不同,雙手的手骨擋在橫著的棍杖,被壓得兩手都瘀黑,我卻不敢鬆懈的跟他拼勁,因為一不小心就會被他給勒住。

    ‘打商量,那傢伙送我,我送你一條命?’

    ‘……陳四爺…’很久沒這麼喊,讓他感到很好奇的哦了一聲,後仰頭看著陳皮阿四。‘我家小哥如果他肯跟你走,送你也無所謂!’

    抽出一手,手肘往後推擊卻落了空,但橫在身前的棍杖移開了些,我連忙從他棍下逃離,回過身就看到陳皮阿四身子半傾的站在扶手欄上,手杖勾著欄邊穩住身體。

    ‘我的命等你先討走,我們再來商量。’我笑了下說,陳皮阿四往我這看的表情突然變了下。

    我就聽到身後傳來落水的聲音,還沒回過頭看,肩頭就被一隻手給抓住。‘…呃?’猛回頭看,入目的是悶油瓶他那張淡然的臉龐,只是臉上多了幾道劃傷。‘那人呢?’

    ‘踹下去了。’悶油瓶淡淡的說,而後就把我拉到他的身後去。

    聞言轉過頭,木造的護欄已經被打出個缺口,原本跟悶油瓶纏打的獨臂男子,人已經不在橋上了。‘…到底怎麼打的……’

    ‘真不錯,能打退那傢伙。’古怪的笑起來,樣子多了點算計。‘小子,有想起我最擅長什麼嗎?’

    我呆愣了下,看著木橋的細縫冒出白色的煙氣,橋的下方出現一圈圈圓形的亮痕,我立刻想起陳皮阿四他最擅長什麼。

    ‘小哥,跳下去!’眼見可能要來不及,直接用身體從那缺口推下橋。

    他的表情明顯一愣,維持同樣的姿勢攬住我的腰,抱著我摔進河道中,後頭的木橋衝起大量的熱氣,回頭看一圈圈向上竄燒的大火燒燬木橋,橋上跟橋下的人都已經消失無蹤。

    我跟悶油瓶重重的摔在河道底,幸好這條河水並不深,悶油瓶被我壓坐在河底,水也只淹到我們胸口的一半,我鬆掉全身的力量,垮在他的身上。

    ‘…我最近肯定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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