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龜島清算之變
飛紅霜見伊賀半藏一副憊懶的模樣,右腳微微向下一踩,那個火焰般的圖騰印記顏色隨著發生變化,伊賀半藏就像被刀刺了一下,雙手捧著心口,連忙說道:“美女,我又沒說不答應,幹嘛這麼急躁呢。”
飛紅霜並不鬆開腳趾,反倒逐漸加力起來:“放開你的神識,讓我種下烙印。”
伊賀半藏嘿嘿一笑,儘管他現在疼得身子都弓成了蝦米,但臉上卻沒有多少痛苦表情,被鎮壓在鎖妖塔的時候,類似的折磨也不知道受過多少,好在這次施加刑法的是個大美女,雖然心口疼得要命,但他臉上卻滿滿的全是享受之色。
大概一炷香的功夫,伊賀半藏終於開口道:“好了,我現在就放開神識,烙印之中,把十年期限說清楚,免得將來糾纏不清。”
飛紅霜冷冷地看了這個龜島史上最強忍者一眼,覺得這個傢伙真是討厭透頂,忍不住走過去踢了他一腳,然後纔在其神識中種下烙印,順利完成主奴契約。
伊賀半藏道:“讓人崇敬無比的高貴女主人,我剛纔只是吸收了一些草木之力,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根本沒辦法為您效勞,不如我們尋些血食,先把肚子餵飽,纔好幹活。”
飛紅霜道:“我知道你的式神酒吞童子被私藏起來,我可以允許你重新與其融合一體。”
伊賀半藏愣了一下,收起玩世不恭的神態,小心地問道:“美麗而睿智的女主人,您這話當真?”
飛紅霜點點頭:“趁我沒反悔之前,你可要加快速度了。”
伊賀半藏打了個口哨:“那我們立刻殺到龜島,我似乎已經聽到酒吞童子在遙遠的地方發出呼喚。”
飛紅霜道:“此地離龜島有數萬裡之遙,你且化為坐騎,纔好趕路。”
伊賀半藏看了看自己的身子,哭著臉道:“美麗的女主人,我現在真是太虛弱了,可能飛不了多遠,就會從空中掉下來,我死了不要緊,要是讓高貴的女主人因此受到驚嚇,這罪過可就大了。”
飛紅霜從懷裏摸出一個藥丸,屈指一彈,就落到最強忍者口中:“休要廢話,這種增長力氣的靈藥我只有七枚,若是在藥丸吃完之前,還沒有趕到龜島,融合式神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伊賀半藏連忙道:“絕對沒問題,我現在覺得全身都充滿了力量,善良而溫柔的女主人,咱們快點啟程吧。”說話間,伊賀半藏彎下腰,擺成背奴的架勢,飛紅霜走上前來,飄身坐了上去,等她坐穩之後,伊賀半藏便凌空躍起,如一隻大鳥般衝上天空,速度竟然不比御劍飛行慢多少。
此時的龜島,鶴翔家族的密室中,一世香端坐在族長寶座上,身前不遠的地方,擺著一排屍體,都是藏有異心的族人,其中甚至還包括上一任族長。
密室的空間不是很大,除了這些死屍,站立著的,都是一世香的親信和死士。
龜千代跪在一世香腳下,稟告道:“啟稟主人,如今共有七個家族願意臣服,協助主人推到東條影司的統治。”
一世香道:“東條影司不再是問題,東條家世代守護的式神纔是最大的威脅,傳我的命令,所有歸順於我的忍者,立即出動,無論是誰,只要能取得東條影司的首級,就可以在神社所供奉的十大式神中,任選一個進行融合。”
龜千代聽了,身子微微一抖,連忙釋出命令。
神社是龜島的核心,供奉的十大式神只有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才可動用,一世香這條命令釋出下去,所有忍者都會眼熱無比,就是不清楚東條影司到了最危難的時刻,是否也會啟動死士,動用這些式神。
一場忍者對忍者的大戰立即展開,龜島戰火綿延,喊殺聲連成一片,一世香將家族中這些年來收藏的式神都賞賜出去,讓死士融合使用,完全是孤注一擲要打勝這場戰役的架勢。
大戰持續了三天三夜,龜島上的忍者也死傷過半,若是從遠處看,就會發現龜島附近的天地元氣無比紊亂,這是由於忍者們大量使用五行之力,沒有節制的抽取天地本源之力後的結果。
一世香身穿武士鎧甲,端坐在同樣裝備整齊的龜千代背上,緩緩向着神社走去。
神社之內,東條影司對外面激烈的戰況充耳不聞,用一條白色絹帕耐心地擦著手中的武士刀,就像撫摸情人的肌膚一般,而在他背後,就供奉著十尊巨大神像,每尊神像裡面,都封印著一個式神。
原本被白曉峰斬殺的骨忍幽靈般出現在東條影司的身前,單膝跪在地上:“讓我出戰吧,叛逆一世香融合的式神非常強大,普通忍者根本無法對她造成威脅。”
東條影司道:“你現在的任務是守護十大式神,等待最強忍者出現的那一刻,至於一世香,便由我親自出手解決。”
骨忍看著主上堅毅的面孔,覺得這一戰,多半是凶多吉少,忍不住問道:“傳說中的最強忍者,他真的還活著嗎?”
東條影司點點頭:“他當然還活著,沒有人可以殺死半藏大人,就連傳說中的神明,也不行。”
骨忍道:“我會一直等著半藏大人,直至完成我的使命。”
東條影司放下手中的絹帕,緩緩站起身形,走出神社。
踏著腳下泥濘粘稠,用鮮血鋪就的道路,東條影司站在那顆最大的櫻花樹下,緩緩抬起頭顱,望向天空,由於天地元氣混亂,空中只有櫻花緩緩飄落,就像是另一場悽美的血雨。
“今天,應該是個好天氣吧。”東條影司刀尖微微下垂,全身鬆弛,就像平時一樣,在櫻花樹下散步。
一世香輕輕抽出腰間的武士刀,拉下遮擋容顏的面具,她一直都是坐在龜千代的背上,渾身上下纖塵不染,白皙的手臂從鎧甲中露出來,柔若無骨,給人一直非常嬌嫩之感。
東條影司用手撫摸著櫻花樹的樹幹,說道:“鶴翔家的家主是怎麼死的?”
一世香道:“當然是由我親自出手割斷了他的脖子,畢竟這個男人,曾經是我的父親,我賜給他應有的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