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畢業季
或許我是個脆弱的小女孩,但眼前應該邁開腳步走下去!
青春是什麼?
對於十八歲的花季少年來說,什麼都是青春。
景輝第一次遇見孟子涵的時候,是十年前的一個下午,那時還在上高中,兩人彼此還不認識,只是景輝第一眼看見孟子涵的時候,就已經喜歡上了孟子涵。
孟子涵那時頭髮還不長,剛好齊肩,眼睛大,整個人隱隱有種氣質,會讓人慢慢沉淪進去的吸引力,或許這種感覺,也只是對景輝來說。
而景輝看上去十分精神,典型的,瓜子臉,寸板頭,一米七,就是眼睛沒那麼明亮。
不過整體來說,兩人也可以說是男才女貌。
小路不長,也沒什麼人,景輝很遠就看見了孟子涵,心裏有些緊張,可能是想要搭話的原因。
“你好,同學。”景輝說。
“你好,同學有事嗎?”孟子涵也是第一次看見面前這個男孩。
“你是不是美術班的?我找你問個人”景輝仍然很緊張,隨便編了個理由。
“我不是美術班的。同學,你找錯人了。”孟子涵覺得莫名其妙,說完就繼續往前走。
“哎哎哎,同學,那你認不認識美術班的同學?”景輝看到眼前的“美女”要走了,立刻就追了上去。
孟子涵瞥了景輝一眼,嘟著個嘴,一字一頓地說:“我,不,認,識!”
說完,孟子涵就走了。
原本還想好了說辭的,不過這女的太難交流了。
景輝咬了咬牙,看著孟子涵的背影,心中在默默思索。
“要我說,這事還是算了,你連人家名字都不知道!”景輝回到宿舍,宿舍的同學一個勁地在討論景輝今天遇到這女孩的事。
“得了吧,難得我們大禹有看上的女孩,我看這事就該堅持到底!”宿舍裡的老大開口說。
“那你有什麼辦法啊?你連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
“靠,不知道去問唄!”
“景輝,你別理他,他就知道瞎起鬨,我看這事難度不小啊!”
“哎,你們別起哄了,這妞,我泡定了!”景輝幾乎是囧著個臉。
“老陳,你說,這事該怎麼辦吶?!”宿舍老大叫喊著。
“對啊,老陳,你經驗豐富,你給出個主意唄。”
“唉,你們別鬧了,咱們高三了,高考要緊!”老陳靠在陽臺上,抽著煙,淡淡地說。
“切!!”
“大禹,一句話,要是你想追,兄弟我肯定幫你幫到底!”宿舍老大從床上伸出頭,看著景輝說。
景輝平常這個人也是比較內向的,看著大夥都這麼熱心,心裏也有些小感動。
這時,老陳又說了:“雖然時間不多,但是一個小姑娘能有多大能耐?景輝,我幫你想想辦法。”
景輝覺得這幫傢伙真是活寶,不過想想要是真有他們幫忙,肯定有希望,正所謂眾人拾柴火焰高。
“好,那這次要是成了,我請大夥吃飯!”景輝拍著胸脯,十分大方地說。
景輝他們宿舍總共四個人,學校是封閉式的,所以他們宿舍的人每天都玩在一起,十分齊心,感情也很好。
其實高三的生活中,主要還是在課堂學習,一天下來,除了午休和下午放學到晚自習的那段時間裏,都是在上課。
不過這也給景輝提供了一個機會,反正孟子涵也是在學校,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只要在女生宿舍門口蹲著,肯定能有機會再次見面。
“孟子涵,你說的那個同學是不是神經病?哪有人在大街上攔路問人是不是美術班的啊!”吃完午飯,孟子涵和她一閨蜜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不要這樣說別人,可能他也是心急吧。”孟子涵說。
“嗨,我看他肯定是看上你了,明顯的沒話找話。”
“不會吧。我都沒見過他呢!”孟子涵根本不相信,不過想了想景輝那樣子,覺得特別搞笑。
“哼,男人嘛,都是這樣子,見一個愛一個。我跟你說,上次有個男的。。。。。”孟子涵的閨蜜很愛說話,一句話都能七言八語地說下去。
學校的男女宿舍是分開的,而且相隔不近,男宿舍在校北,女宿舍在校東,而且最可惡的是食堂在校西,不管男生還是女生,吃完飯後總要走很遠才能回到宿舍。
女宿舍樓下是一片足球場,足球場挺大的,前前後後也有幾百平米,足球場外邊有一排排的老松樹,景輝他們四個人現在就坐在那“蹲點”。
“老陳,如果你遇見一個女的,你會先看她哪裏嗎?”
“鞋子,眼睛”老陳從容不迫地回答。
“為什麼?”
“看鞋子是看女人的品味,看眼睛是看女人的內涵。”老陳吸了一口煙說,大家共同認為,他是宿舍裡最懂女人的人,也是女朋友最多的一個人。
“得了吧,我看你看眼睛是看那女的有沒有在看你,看鞋子是在想能不能養得起這女的。”
“哈哈哈哈!”
眾人都被這句話給逗樂了。
“切,和你沒有共同語言!”老陳不屑地說。
“大家都是男人嘛,何必這麼做作呢?同樣是下半身的慾望控制上半身的理智,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哎哎哎,你們看,你們看,那女的”景輝突然指著走在足球場中間的兩個女生。
“哪個啊?”
“右邊那個,右邊那個。”景輝明顯有些著急了。
老陳吸了口煙,眯著眼看了過去。
“喲,還不錯哦。”宿舍老大說。
“那就是你前幾天碰到的初戀吧?”老陳吸了一口煙,站了起來,接著說:“你們誰跟我去要電話號碼?”。
“我不去。”景輝首先表態,他現在可沒有這個膽子。
“我跟景輝,他去我就去。”宿舍老大笑著說。
“我也是,景輝去我就去。”
“切,沒出息的傢伙。”老陳掐滅了手中的煙,徑直地朝著孟子涵她倆走去。
“你看老陳,就是能耐,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他這就是要去赴美人關呀!”
“去去去,別亂說話,景輝還在這呢。”宿舍老大笑著說。
景輝沒有理會他們。
遠遠地望著孟子涵,說真的,這幾日不見還真是如隔三秋,這心上人還真是越看越好看。
“你看景輝這樣子,明顯是著了心魔。”
宿舍老大看了景輝一眼,嘆了一口氣說:“愛情啊。。。”
只見老陳從孟子涵她們的視線範圍中走了過去,遠遠地打了個招呼。
沒過一會兒,老陳就回來了。
“老陳回來了。”景輝一直盯著老陳,第一個發現。
“不對啊,怎麼這麼快,是不是沒要到啊?”
“等等吧,看看老陳怎麼說”景輝已經站了起來,心中有些激動。
老陳不緊不慢地走過來,這一下,可把景輝急死了。
“大禹,請我吃飯。”老陳一來,就晃悠著手裏的紙條,笑著說。
“哎,老陳,行啊,這幾下子的功夫就成了!牛!”景輝笑著說,現在他心裏真是樂開了花。
“老陳,你怎麼把電話號碼要到的?”
“跟你說了你也不懂,都說了和你沒有共同語言”老陳白了他一樣。
“切,算了,走走走,一起去慶祝去。”宿舍裡最愛起鬨的那個,往往都會在這個時候說出大家的心聲。
“你又想去蹭吃蹭喝了”宿舍老大毫不留情地揭穿了他的面目。
“沒事,我都請!”景輝笑著說。
愛情,會讓盲目的人有了追求的方向,會讓有追求的人,漸漸盲目。
第一個月,自從景輝拿到電話號碼後,就表白了兩次,無一倖免全都被拒絕了,但成功和孟子涵交上了朋友。
半年之後,高考完了,景輝表白成功。
兩人按照約定,去了同一所大雪,實際上,孟子涵可以去更好的大學。
大學四年時間過得特別快,有時候甚至忘記了時間的存在。一天之中,上課下課的,景輝並沒有像高中那樣,時時刻刻都關心著孟子涵,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到了大學,新的環境,新的生活,一切都要適應,都要改變。
有時候戀愛就像兩個人坐同一張椅子,椅子不大,擠一擠勉強能坐下,但兩人都不自在;有時候你擠過來一點,我就退一點,你就好過一點;有時候我擠過去一點,你退一點,我也好過一點。
來來去去的,兩人終究還是在一起。
十年後,秦淮河,夜。
有些話說出來了,就收不回去,儘管能用言語去解釋,去掩蓋,但傷害永遠是那樣赤裸裸,難以癒合。
灰色的圍巾圍住了景輝的脖子,景輝低著頭,心情彷彿沒有波瀾,只不過是眼角的淚水出賣了他。
“好”孟子涵幾乎是顫抖著,說完了這一個字。
孟子涵站在原地,等了很久,卻還是沒有等到景輝說些什麼。
“那。。。”景輝終於開口了,他還想說點什麼,但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不過說什麼已經不能讓結局有所改變,說什麼都已經沒有用了。
孟子涵已經明白景輝的心思,沒得景輝說完,就掉頭走了,頭也不回,二話不說,冷漠的背影似乎在告訴景輝,從此彼此是路人。
這一次,或許再也回不去了。
景輝是這樣想的。
對於十年的愛情,說散就散了,以前的種種都顯得沒那麼重要了,追求過的嚮往,執著過的希望,在此刻,如釋負重一般,再也提不起任何力氣,提不起任何想法。
明天他打算離開這座城市。
分手的理由千奇百怪,有些人笑著分手了,有些人分手後笑了,但更多的人是帶著眼淚,痛徹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