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五章 新計劃
“別呀!劉煒偉,你這是幹什麼!千萬不要做傻事啊!”謝凌雲和於世昌被潑灑過來、滾燙的食物燙傷了臉,可是他們根本來不及顧及自己臉上的疼痛了,強行睜開了自己的雙眼,只覺得眼部發出了劇烈的灼燒感。劉煒偉突然的舉動,打了在場的幾個警員一個措手不及,誰不不會想到,劉煒偉這麼快就對自己採取了新一輪的自殘,把如此堅硬的陶瓷製品的碎塊兒直接吞到了胃裏,非死即殘。
只見劉煒偉在吞下去陶瓷碎塊兒不久之後,臉色突然之間變得異常的詭異,原本就十分慘白的臉色,“刷”地一下變得愈發鐵青,他用雙手緊緊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劇烈的疼痛感使得劉煒偉根本挺不直腰板,只見他翻了一個白眼,猛地摔倒在了地上,於世昌一個箭步衝了上去,把劉煒偉給扛了起來,衝着謝凌雲大喊道:“老謝,快打電話,快打120!”
謝凌雲怔怔地點了點頭,他的眼神飄忽不定,遲遲沒有緩過神來,他的雙手止不住地顫抖著,甚至只是簡簡單單地完成把手機從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來這一個動作,他都完成不了,一次次地把手機跌在了地上。原本還打算在辦公室裏小憩一會兒的副局收到訊息之後,便馬不停蹄地趕到了看護劉煒偉的病房,一時間也是亂了方寸。
救護車及時地趕到了警察總局,一路上,匆匆掠過的華美夜景,呼嘯而過的凌冽寒風,讓所有人的心裏都拔涼拔涼的,大家都沒有想到,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就在警察總局裏麵的醫護室中,劉煒偉還可以趁警員不備,出其不意地對自己進行進一步地傷害。陶瓷碎塊兒在劉煒偉的胃裏不斷地蠕動,由於消化不了,鋒利的稜角把器官中的許多細管都給割開了,造成了身體內部大量的出血,劉煒偉的嘴巴里不斷地涌出鮮血,生命體徵越來越虛弱。
“醫生,千萬千萬要把這個嫌疑人的生命救回來!拜託了!”一路上,萬分焦急的黃昌局長,還有隨行的謝凌雲和於世昌,一直在同醫生強調著這一點,他們打心裏害怕,劉煒偉離世。他們知道劉煒偉對於劉藏意味著一切,只有劉煒偉一息尚存,纔有撬開劉藏嘴巴的可能,纔可能知道更多的內幕,挖掘到更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一著不慎滿盤皆輸,劉煒偉這麼一折騰,咱們又陷入了絕對的被動了。”於世昌把雙手插在腰間,在急救室外來來回回地踱步著,而謝凌雲則是一言不發,捧著臉,低著頭,愁眉苦臉,若有所思地靜默著,事態的嚴峻,讓急救室外焦急等待著的所有人,不敢有一絲的喘息,即使在場的都是堅定的無神論者,但是此時此刻,他們還是在心中默默祈禱,默默地祈求老天爺,給警方,留下來多那麼一絲勝算。
劉藏在監獄中只覺得胸口泛起了一陣陣劇烈無比的絞痛感,就像是一個大鼓,正在自己的心臟上不斷地敲擊一般,止不住地衝擊著劉藏的心臟。劉藏的預感十分的不好,這是他以前從來沒有過的感覺,一種快要使自己窒息的疼痛感。切膚之痛,要麼受之父母,要麼受之手足,極為不好的預感,似乎是在向劉藏昭示著些什麼,但是劉藏他不敢輕易地往下想。“沒事的,都會沒事的,不要胡思亂想。”劉藏慌了,對自己自言自語,一發不可收拾。
“劉隊長,噢不,劉藏,起身準備吃飯了。”負責看押劉藏的警員給他帶來了晚餐,習慣性地稱呼劉藏為劉隊長,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劉藏忽然間站立了起來,像一頭餓狼似的,猛地衝到了警員的面前,兩個人被大牢的欄杆分隔開來,劉藏用手抓住欄杆,衝着警員發瘋似的叫喊道:“我弟弟呢?我弟弟怎麼樣了,劉煒偉怎麼樣了?你們有沒有傷害他?要是你們敢碰到他一根毫毛,我跟你們沒完!”
面對著近乎癲狂的劉藏,小警員倒是顯得異常的淡定,氣定神閒地對曾經的劉隊長說道:“叫你一聲劉隊長,是給你面子,你可千萬不要不識抬舉。飯,我給你撂在這兒,你愛吃不吃,餓死了也是你自己的事情,好好在監獄裏反省反省,你個不識抬舉的傢伙!”這還沒完,小警員話音剛落,還不忘給劉藏補多幾刀,“對了,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劉煒偉的狀況麼?告訴你,他都已經兩度自殺,已經被送去醫院急救了。”
小警員的回答如同晴天霹靂一般,劈在了劉藏的頭上,給了劉藏近乎致命的一擊。“你再說一次,你再說一遍!”“既然你這麼想要知道的話,我就痛痛快快地成全你,你弟弟先是在牢房裏麵一頭撞在了牆上,還割腕,造成了失血過多,後來在總局的醫務室給搶救了過來,也算是保住了一條小命。這可惜他自己不愛惜自己的生命,再一次選擇自盡,把湯勺的碎塊給吞進了肚子了,這不,纔剛剛送去醫院不久,估摸著現在應該是在搶救了吧。”
聽到小警員這麼一說,劉藏的情緒異常的激動起來,他歇斯底里地對小警員叫囂道:“你特麼算是個什麼東西,竟然敢跟老子這樣說話!作為警務人員,你們沒有照看好犯人我弟弟,讓我弟弟在你們的眼皮子底下出了這樣的事情,遭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害,你竟然,你竟然還厚顏無恥地用這樣的語氣,來調侃,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我要去見我的弟弟,放我出去,我要去見我弟弟!”
可是任憑劉藏在監獄中怎樣的發怒,都不可能對當前的格局產生什麼樣的作用,而小警員的這一番言語,則是在謝凌雲的安排下,故意向劉藏這樣說道的,目的非常的簡單,就是爲了刺激劉藏,讓劉藏失態,事已至此,能不能把劉煒偉從死神的手中再次搶回來,根本說不準,但是劉藏深陷囫圇,且被一個人單獨關押著,對外面的訊息一無所知,被切斷了一切同外界聯絡的渠道,所以刺激劉藏,不失為一個最好的選擇。
急救室的工作開展的異常順利,在將劉煒偉肚子裡面的陶瓷碎塊兒取出來之後,同時對劉煒偉進行了止血、搶救,一切的進展,都在醫生的把控之中。在完成手術的那一瞬間,所有人懸著的心,都終於放了下來,長舒了一口氣。“從業這麼多年,自殘、自殺的犯人,我也算是見過不少了,像這種短時間內,連續兩次自殺,經歷了兩次搶救,還能安然無恙的,也算是一個奇蹟了。建議你們警方給他找一個心理醫生,做做工作。”
醫生從急救室中出來之後,對副局緩緩地說道,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和建議,這是他今天所經手的第四場手術,身心俱疲,話音剛落,便晃晃悠悠地回到了辦公室休息。謝凌雲和於世昌的燙傷也進行了相應的處理,幸好只是被燙傷了一小部分,沒有造成大部分損傷,要不然,他們兩個俊俏的臉龐就算是被劉煒偉毀容了。
“副局,事已至此,既然劉煒偉也已經被送到醫院來了,安排多一些警力,把醫院給包圍起來吧,就當做實行B計劃,引蛇出洞,甕中捉鱉,您看如何?”謝凌雲一邊用手捂著被燙傷了的傷口,一邊對副局怔怔地說道。“事已至此,也只好採取這樣的方法了。對了,李銀杏那邊,你們有繼續去跟進麼?有沒有獲得新的進展?”
原來,於世昌這幾天除了警局裏的事務之外,還帶隊去了趟李銀杏的老家,但是並沒有見到李銀杏的一雙父母,根據他們的令居反應,李銀杏的父母親都已經病重,被送去了鎮上的醫院,進行進一步的救治,不過生命垂危,基本上是沒有什麼救回來的希望了。但是李銀杏最近一直安排著施工隊,在他們家的另一塊祖傳下來的地界上蓋房子,可是這房子這纔剛剛蓋了一半,就停滯了下來。
這塊地可以算得上是李銀杏家裏最值錢的東西了,可是她的父母一直不讓李銀杏賣換錢,來給自己治病,原本是打算把地賣了,提供給李銀杏繼續讀書的,可是李銀杏說什麼都不答應,最後這塊地便擱置了下來。
於世昌一邊回憶著,一邊繼續向副補充道:“後來我們幾個又去了躺鎮上的醫院,發現這個醫院的醫療條件比較差,環境也比較惡劣,根本就無法提供應對李銀杏父母病情的有效治療,所以也只不過是給他們開止疼藥這些,緩解疼痛。根據鎮上的醫生反應,後來李銀杏把她的一雙父母,都給帶去了市裏進行治療。”
“這可是個重要的線索,我估摸著,李銀杏不僅僅是出賣了自己的身體,更是參與了販毒團伙的相關事務。衆所周知,販賣毒品的利潤是非常高昂的,獲利頗豐,對於一個只有初中文憑,且一直都是在邊緣行業掙扎的女孩子,透過這鐘方式,才能以最短的時間進行斂財,以湊齊治病的費用。她父母所居住的醫院,已經找到了麼?”
“公立醫院查過了,沒有相關資料,現在已經把訊息發散了出去,在對私立醫院進行搜尋,應該很快就有結果。”聽到於世昌的工作有所進展,副局的眉頭霎時間稍稍放鬆了一些,“不錯,繼續跟住這條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