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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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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一章 血液裡的罪惡

    一切暫時都回歸到了風平浪靜,整個現場已經遍佈了斑駁的血跡,一股莫名的惡臭,同空氣中瀰漫着的血腥味道混合在了一起。正當所有在場的警員們打算歇一口氣的時候,大家卻都不約而同地發現,自己的面板上面出現了或多或少的變化,只見手臂上、大腿上的膚色漸漸地變成了暗紫色,所有的筋絡都慢慢地浮現了出來,呈現出嗷凸不平的模樣。

    由於端木閻被白色的骸骨嚇到,驚嚇過度,一個勁兒地往後退,算得上是真正意義上,第一個從實驗室裏逃跑出來的人,因此他除了一開始被彈片掃射而擦傷、劃破的皮外傷傷口之外,並沒有什麼特別嚴重的傷勢。但是,令端木閻感到五雷轟頂一般的絕望的是,警員們的面板都絡繹不絕地呈現出了變異的現象,在每一個人之前留下來的傷處,都呈現出了喪屍一般的症狀,大家痛苦地躺在地板上,掙扎著,嚎叫著,表情猙獰,無比的痛苦。

    機警的端木閻一下子就發現了這其中的玄機,“壞了,看樣子大家都中了毒物血液中的毒素了!”原來,這一切都是黑衣人佈下來的天羅地網,陷阱已經一早就已經佈置好了,就乾等著警察們往這個圈套裡面跳呢,一旦警察來到了劉煒偉的住所,就意味著,距離黑衣人收網的時間已經不久了,一切盡在黑衣人的掌控之中。

    先是將警察們引誘到這屋子裏頭,隨後在警察們發現了青花瓷瓷器,對瓷器進行調查、研究的時候,從天而降,上演一出“神兵天降”的戲碼,打了所有包括端木閻在內的所有警員一個措手不及,造成了一定程度的殺傷之後,就等著他們陣腳大亂,亂了分寸的時候進入實驗室,觸發到機關,放出事先注射了毒素,變異了的毒蛇和碩鼠,將這些毒物變成秘密武器,而在警員們殺死毒物的過程中,毒物迸濺出來的血液沾染在了警員之前中了槍傷的傷口上,導致警員身中劇毒,一下子就把警察總局的精銳逼到了死亡邊緣。

    面對這樣的情況,但是依靠端木閻一個人的力量,肯定是行不通的了,更何況端木閻本人也已經身負重傷。已經沒有更好的選擇的端木閻第一時間,將手機拿了出來,給白燁打過去一個緊急求救電話,向白燁和白薇薇求助。“白燁,我現在就在劉煒偉的廉租房,你快過來,警員們都中毒了,都快要不行了,他們現在看上去就像是喪屍一樣,很快就要被毒素毒死了!”

    白燁和白薇薇原本還在法醫所對過往案件的案例進行分析、調查,但是接到端木閻的求助電話,便馬不停蹄地帶上急救包,驅車飛速前往廉租房。白燁知道這種毒素的可怕,張揚大半條胳膊上面的肉都被割沒了,就是因為這種劇毒,一旦稍稍有所差池,後果不堪設想。整個警察總局,隨時都有可能遭受到新一輪的更致命的打擊。

    “沒想到在現實生活中,還真的能發生這種‘絕命毒師’一般的戲碼。悍匪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他們的行兇手段之隱蔽,之殘暴,可以算的上是驚天地、泣鬼神了。”白薇薇坐在副駕駛上,臉色鐵青,對白燁惶恐不安地說道。白燁專注地開著車,往廉租房疾馳而去,一邊對白薇薇說道:“這就是潛藏在血液裡的罪惡吧,兇手是不是藉此,在隱喻、在暗示著一些什麼?薇薇,你趕緊看看手機,看看黑衣人的貼吧有沒有動靜。”

    果然,一切正如白燁所推測的那般,黑衣人在貼吧中再次更新了帖子,依舊還是採取了一種文字加上影片的模式:“血液,是維持人體正常執行,維持人類生命的正常活動的保證。人不能決定自己的出身,更不能決定自己的命運,潛藏在血液裡的罪惡,或許只有真伸,只有我,只有我這個救世主,纔可以徹底地懲治,纔可以讓其得到最致命的懲罰!”

    讓白薇薇感到恐懼的是,她現在正在觀看的,並不是一部恐怖電影,更不僅僅只是一個喪屍影片,她在看的,是一個真實的事情,簡陋的拍攝手法和技巧,將一場最恐怖的屠殺,進行了拍攝,並廣而告之。一切都是真實的,不是導演的憑空想象,不是編劇的天馬行空,一切都是真真切切地,在這個世界上發生的事情。

    端木閻已經沒有更好的選擇了,他拿出自己的刀子,衝到了實驗室裏,把一個個戰友身上那逐漸壞死的肌肉,狠心又無奈地切除掉,如果不這麼做,等待著他們的,就是不斷地向他們迫近的,死亡的威脅。“別怪我,大家別怪我,我也真的市沒有辦法了,太狠毒了,敵人實在是太狠毒了,這是一種令人髮指的恐怖,我只能這麼做了!”

    白燁和白薇薇快馬加鞭,不斷地踩著油門,往廉租房瘋狂地疾馳而去,醫生的使命就是治病救人,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東西,是比人的生命更加的珍貴,更加的重要的,他們在路上僅僅使用了接近二十分鐘,就趕到了廉租房樓下,但是誰可以保證,在這二十分鐘裡面,端木閻一行可以堅持的住,不再出什麼更大的意外呢?

    此時此刻,劉藏安安靜靜地躺躺在牢房裏冷冰冰的、硬邦邦的床上,他摸著自己滿臉的鬍鬚,陷入了沉思。劉藏在後悔,在無奈,他走上了一條與自己的理想完完全全背道而馳的道路,他一次又一次地做了傷天害理的事情,僅僅只是爲了滿足一己私慾,或者是爲了保護自己的弟弟。劉藏思考著人性,人性的奇妙,人性的險惡,在劉藏看來,每個人都是自私的,沒有誰會願意爲了什麼崇高的夢想、高尚的目標,而赴湯蹈火,在所不惜,所有的一切,每個人的所作所為,都有著他的目的,有著他的企圖。

    “或許,在廉租房裏,現在已經炸開了鍋了吧。帶著般若面具的男人,應該正在享受著血液裡的罪惡,所帶給他的那種快感,那種酣暢淋漓的,關於痛苦的快感。那是一種受虐的快感,一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近乎變態的快感。別怪我,我也是被逼無奈。”直到深陷囫圇的此刻,在劉隊長的眼裏,他,依然是被逼上梁山,落草為寇的,無辜的人。

    得知警察總局的傷亡情況如此之慘重,且最為強悍的偵查第一小分隊大部分成員生死未卜,包括警察總局的猛將端木閻,憂心忡忡的黃昌局長皺縮著眉頭,一根接著一根菸,止不住地抽著。副局渾身瑟瑟發抖,萬一真的出了什麼岔子,完全都是自己生命所不能承擔之重。一個又一個年輕的幹警,爲了這個案子奉獻出了自己的一切,乃至生命,可是兇手仍然異常的猖獗。如果再出什麼差錯,黃昌局長,似乎也只能以死謝罪了。

    “端木閻,端木閻你在哪兒呢端木閻?”白燁和白薇薇火速趕到了現場,看到劉煒偉的家門大開,房子裡面可以說得上是一片狼藉了。只見一個遍體鱗傷的老人用顫抖著的手,緩緩地揮動著,示意白薇薇和白燁過去。而這個瀕死的老人,就是老李頭,在黑衣人扔出來手榴彈的一瞬間,他爲了保護一個沒有反應過來的警察,奮不顧身地撲了過去,被榴彈彈片擊中,奄奄一息。

    “端木閻警官..就..就要不行了,你們快..快去幫幫..幫他!”老李頭將瘦削的手張的開開的,死命地掙扎著,用最後的一口氣,向白燁說明了情況,便緩緩地合上了眼睛,駕鶴西去了。他用自己的生命,延長了警員的生命,使得自己的人格,得以昇華,使得自己人生的價值,生命的意義,得以最真實的彰顯。

    當白薇薇和白燁看到端木閻的時候,端木閻的渾身上下都遍佈著血漬,他勉強地支撐著自己疲憊不堪的身體,搖搖晃晃的,就像是硝煙瀰漫的戰場上,那一根即將要被炮彈炸斷的旗杆一般,他堅持著屹立不倒,可是已經用盡了所有的氣力。白燁和白薇薇趕緊把實驗室裏的所有傷員,都給抬了出去,對已經發生病變的傷口進行緊急的處理。

    在看到白燁的一瞬間,端木閻笑了笑,那是一種得救了的笑容,一種替戰友們感到開心的笑容,白燁和白薇薇及時地趕到了,端木閻彷彿感到在場負傷的所有人,一下子就重新擁有了生命的希望,擁有了活下去的可能。微笑過後,端木閻終於因為體力不支,昏倒了過去。

    白燁趕緊對端木閻進行心肺復甦的治療,他用力地按壓著端木閻的胸口,同時不停地撐開端木閻的眼皮,生怕端木閻一個不小心嚥氣了,那就功虧一簣了,整個警察總局,就將要蒙受更嚴重的損失。在對端木閻進行急救之後,上帝的天平似乎逐漸地向正義的一方傾斜了下來,急救,取得了成效。端木閻的呼吸漸漸地平緩了起來,瞳孔慢慢地收縮,死亡的跡象,慢慢地消失了。而一旁的白薇薇也是馬不停蹄、全神貫注地對其他警員進行救治。

    多虧了端木閻拼了自己的性命,果斷地將戰友們的傷處用刀子切割開來,這纔算是保住了戰友們活下去的希望,為白燁和白薇薇的趕來,贏得了最為寶貴的時間。

    厚厚的迷霧,終將煙消雲散,喪盡天良的魔鬼,必將受到最終極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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