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九章 奇襲
副局乘坐著專車,回到了熟悉的警察總局,在養傷的這段日子裏,黃昌局長沒少過問警察總局的事情,但是大家都害怕日益混亂的一切,讓原本就已經快要吃不消的老爺子,病情加重,所以大家都是百般地隱瞞,儘量爭取,把刺激到副局的風險降到最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張揚這個年輕人,是副局現在心裏最惦念的人,副局不願意相信,張揚跟房芳的死竟然有關聯,更不願意承認,張揚,就是殺害房芳的罪魁禍首。
警察總局裏麵,新晉警探謝凌雲和於世昌正在對張揚進行新一輪的審問。俗話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兩個警員原本都是張揚麾下第二警隊的得力警探,可是現如今,在他們的眼中,張揚已經成了一頭不折不扣的洪水猛獸,一個存在著諸多疑點的危險人物,一個暫時還缺乏著足夠證據、將其治罪的犯罪嫌疑人。
“肖隊長,在開始對你的審問之前,我還是想跟你說一句話,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我們不會因為你以前曾經是我們的隊長,是我們工作上的好夥伴,生活中的好朋友,就對你網開一面。要知道,你已經讓警察總局全體成員蒙羞,讓我們感到羞恥,我們為有你這樣的一個警員,而感到難過,這簡直就是莫大的恥辱。”謝凌雲用拳頭不斷地砸著桌子,擲地有聲地向張揚責問道,對於張揚的所作所為,他很失望。
於世昌和謝凌雲感同身受,這兩個人算得上是警察總局裏麵出了名的好基友了,能說會道、精煉幽默的張揚,曾經是於世昌對自己未來要求的模板,但是現在,張揚的所作所為,實在是太令他的這兩個小師弟失望了。“張揚,以前呢,我是把你當成我的好哥哥,帶我走上正確道路的好師兄來看待的,但是現在,不好意思,恕我直言,我做不到。”
在經歷了與劉藏的“困獸鬥”之後,張揚的臉上又多出來了幾塊淤腫,舊的傷口還沒有癒合,又添上了一道道新的傷口,紗布、繃帶、創可貼,雖然可以第一時間地遮掩住張揚的傷口,但是張揚心中的創傷、精神上的傷痛,卻根本不可能輕易地癒合。聽著熟悉的聲音,張揚緩緩地揚起了傷痕累累的臉龐,笑嘻嘻地說道:“兩位警官,你們好,有什麼事情,就直接挑明瞭說吧,心理戰的就不用玩了,我也根本不屑於跟你們糾纏,費勁。”
“那好,房芳是在本月五號,也就是上週四的凌晨,來到你的住所的,對吧?”謝凌雲面無表情,凌厲地質問著張揚。張揚只是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回答道:“對的,她來到了我的住所。那個時候,她整個人顯得非常的虛弱,就穿著一件單薄的男士白襯衫,向我求救。我不知道她是怎麼從心理診所逃脫出來的,你們不是已經設下了重重關卡,為什麼還可以讓房芳輕易地逃脫出來,拖著一副病重的軀體,來到我的住所呢?”
“這個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我們已經跟心理診所的張震張主任,也就是你的老朋友對接過了,事出有因,非常的蹊蹺,你不用過多的過問。張揚,你需要明白,現在我們是在審問你,並不是在和你開會,跟你嘮嗑,你最好擺正你的態度,不要轉移話題。”於世昌的反駁,多半是出於心中的憤懣,更多的是基於對張揚的不滿。
張揚笑了笑,“那好,你們輕便,只要是我可以回答的問題,我都盡我所能來回答你們,不過,對於張震是怎麼忽悠,搪塞你們的,我倒是非常的好奇。”張揚根本就不相信房芳可能自己從守衛森嚴的心理診所中脫逃出來,以張震的本事,只要他想讓房芳從心理診所逃脫,他完完全全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端木閻經歷了以身試毒的痛苦,緩了好一陣子,這纔算是從一陣陣天旋地轉的眩暈之中緩了過來,他在老李頭的攙扶之下,一步一步,緩緩地移步到了大廳的沙發山,坐著休息了起來,但是他的目光,還是一直緊緊地注視著王潔實那邊的調查情況。只見王潔實和警員們正在緊鑼密鼓地對書櫃進行勘察,對於找到其中的機關,王潔實志在必得。
警員們將一本本書籍的名稱、序號進行觀察和閱讀,進行一次次地排列組合,大家都認為,必須把這些書的位置排放正確,或者挪動其中的一兩本書籍,纔有可能將這個機關觸發,使得這堵嚴絲合縫的牆壁被開啟,露出裡面的真容。“這所廉租房,是劉藏特地為他的弟弟準備的,而劉藏最疼愛的,也就是他的這一個唯一的弟弟了,難不成,要把劉煒偉的生日,同這些書籍的編號排列組合結合起來,說不定,這堵牆就能夠被開啟了?”
聽到王潔實天馬行空的想法,端木閻倒是覺得可以一試,畢竟在沒有任何新的突破的情況下,在暫時沒有出現一絲轉機的情況之下,任何想法都有著它的可行之處,說不定,這就能成為破解案子的關鍵。只見王潔實帶領著警員們,將劉煒偉的生日九月二十四號進行排列組合,但是一次次的失敗,不停地打擊著整個警察總局的自信。
正當所有警員們正如火如荼地進行試驗的時候,他們並不知道,危機,正在慢慢地來臨。神秘的黑衣人,透過鋼索從對面的一棟樓,直接如風一般,熟練地速滑到了廉租房的天台,而在此之前,他已經在舒瑜前段時間所租住的那間房子裡面潛伏了三天,警察總局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監視之下,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在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之中,警察總局就是那隻螳螂,一次次地被誘餌所牽動,卻不知牽一髮而動全身,黑衣人這一隻伺機而動的猛禽,正隨時等待著機會,誓要做出新一番驚天地的事情。
副局回到了熟悉的警察總局,眼前的一切,恍若隔世一般。這纔剛剛乘車進入了警察總局的區域,眼尖的警員們就已經發現了他,紛紛向其示意,表達心中的敬意。黃昌局長也是五十出頭的人了,在經歷了個人如此之大的變故之後,依然選擇第一時間回到前線,來穩住所有同僚的軍心,不得不說,真是讓人肅然起敬。
劉藏和劉煒偉兄弟被捕的事情,黃昌局長早就有所耳聞,在黃昌局長住院期間,白燁就成了黃昌局長了解最新動態的傳聲筒,對於白燁,黃昌局長是百分之一百信任的,甚至已經委以重任。隨著竊聽風雲以及劉藏的內鬼事件之後,黃昌局長對於警察總局的內部團結,甚至說是內部的保密程度,已經大打折扣,而白燁的能力有目共睹,黃昌局長絕對信任。
副局這纔剛剛回到警察總局,便聽聞了謝凌雲和於世昌這兩個新晉警探正在對張揚進行審問,副局只覺得胸口泛起了陣陣疼痛,張揚的一舉一動,實在是辜負了自己對他的期望。但是,黃昌局長對張揚仍然抱有希望,他來到了監控錄影室,全神貫注地觀察著張揚的言談舉止,只有一絲希望尚存,黃昌局長絕對不會輕易地放棄任何一個人。
原本張揚的審問還順順利利,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可是致幻劑的強大威力,再次影響到了張揚那一根根敏感的神經。對於張揚情緒病的事情,黃昌局長可以說是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張揚的父母柳如雲和張揚的父親之外,最瞭解的人了。要知道,當年張揚的父親,也患有嚴重的情緒病,這是張揚的家族中,流淌在張揚一家男性後代的遺傳病,一旦發作,後果不堪設想。
“房芳是個瘋子,是她,是她自己跳下去的!沒錯,就是她自己跳下去的!一切都是房芳這個瘋婆子精神病發作,直接跳樓身亡的,我沒有推她,我真的沒有推她!”張揚的瞳孔慢慢地放大,眼神一時間變得愈發的空洞無光,原本舒展著的眉頭,倏然間皺縮成了一團,他咬牙切齒地說著,唾沫星子從他的嘴巴中不斷地噴出來,就像是一頭快要發瘋的猛獸。
正在監控錄影室觀察著一切的黃昌局長,見此情形,馬不停蹄地透過對講機,呼叫了正在審訊室裏正襟危坐著的謝凌雲和於世昌,“我是黃昌局長,張揚就快要崩潰了,他的情緒病就要犯了,速速停止審問,將其進行麻醉,送回去小黑屋,要快!”聽到黃昌局長的一聲令下,兩人趕緊讓醫務人員給張揚強行注射了鎮靜劑,把張揚送回去了小黑屋。
而正當端木閻一行對書櫃進行分析研究時,窗外忽然間出現了一個黑衣人的身影,恐怖的般若面具,加上渾身黑色的衣著,熟悉的敵人,再次在眾目睽睽之下,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黑衣人用透過變聲器對聲帶進行扭曲後的聲音,陰陽怪氣地對屋子裏麵的警員們說道:“知道的事情太多的話,你們的死期,就不遠了!”
黑影日恩話音剛落,便從衣服中掏出來兩個手榴彈,朝著劉煒偉的屋子裏扔了進去,警員們還沒反應過來,甚至連手槍都沒來得及掏出來,就被這突如其來的兩顆手榴彈直接給炸懵了,“大家臥倒!”端木閻的一聲怒吼之下,所有人趕緊撲倒在地,將傷害降低到了最小。可是黑衣人並沒有罷休的意思,從大衣之中掏出了一門機關槍,對著屋內就是一陣掃射,白色的牆面,瞬間被迸濺的血液,噴濺成了星星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