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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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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六章 化險為夷

    狡猾的劉藏故意在巷子裡竄來竄去,他似乎並不急於擺脫舒瑜,在劉藏看來,舒瑜還不至於對他構成威脅,那倒不如玩一玩這個小姑娘。在後麵緊追不捨的舒瑜只覺得上氣不接上期,走街串巷的過程是如此的漫長,如此的煎熬,她只覺得自己處在一個無邊無際的迷宮之中,衚衕裡渺無人煙,偶爾能看到一些行為古怪的、上了歲數的人,舒瑜心驚膽戰地跟著,此時此刻,她已經沒有別的選擇。

    劉藏故意加快了不乏,來到了位於衚衕中央的一個岔路口,往左路走,可以直接離開衚衕口,回到市區的大馬路;往中路走的話,則可以把舒瑜帶進去死衚衕裡,住在這衚衕裡面的人形形色色,有的是無家可歸的流浪漢,有的則是欠了一屁股債、被高利貸旗下打手追殺的賭徒,更甚者還在這晦澀陰暗的衚衕裡進行著毒品交易,有的癮君子剛剛買到毒品,毒癮一上來,乾脆就在這衚衕裡給自己續命起來;往右路繼續走的話,則可以走到居民區,雖然也是個魚蛇混雜的地兒,但是比起前一處,還是要和寫安全的多。

    熟悉地形的劉藏毫不猶豫地往中路走了進去,因為他十分清楚這其中的構造、路線,只需要往小巷裏裡一鑽,就能回到左路,離開衚衕。晚上八點鐘的時候,太陽早已經下山了,晚風呼呼地吹了起來,給這錯綜複雜的衚衕增加了一絲詭異恐怖的氣息,流浪的小狗汪汪地叫著,舒瑜只覺得渾身使不上勁兒來,呼吸愈發的急促,上氣不接下氣地,她按著自己的胸口,調整了一下呼吸,便馬不停蹄地繼續跟了進去。

    舒瑜步入了一片漆黑,她在岔路口前踟躕了片刻,便徑直地往中路走了進去。舒瑜掏出了褲袋裏的手機,開啟了手機自帶的閃光燈,怔怔地走了進去,寒冷的冬夜裏,汗水從她的頭皮上不斷地滲透、滑落下來,舒瑜的臉色愈發慘白,一陣寒風簌簌地吹打在了她的身上,只聽得“啪”的一聲,剛換不久的手機應聲摔在了水泥地上,後蓋裂了一道小口子,此時的舒瑜顧不上心疼她的手機,她只想快點走出衚衕,走出這沒有盡頭的黑暗。

    就在舒瑜還在恐懼地顫抖著的時候,劉藏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摸黑從衚衕中逃跑了出來,若無其事地伸了個懶腰,給自己點了根菸,叼在嘴邊,慢慢悠悠地搭上了一路公交車,回家去了。舒瑜只覺得自己已經跟丟了劉藏,跟蹤的物件已經銷聲匿跡了,剩下自己困在這衚衕中央,進退兩難,一隻老鼠忽然從舒瑜的鞋子上竄了過去,舒瑜只覺得整個人就快要窒息了,驚恐萬分地尖叫了一聲,跪倒在了地上,欲哭無淚的舒瑜正想著向男朋友鬼王求救,拿起手機一看,竟然連一格訊號都沒有了。

    舒瑜發瘋似的不斷關機重啟,關機重啟,開機鍵都已經快被她禿嚕進去機身裡了,顯示屏的左上角上依舊是令她絕望的沒有訊號。現在沒有別的出路了,手機也只剩下樂百分之二十的電量,她把手電筒開到了最亮,萬念俱灰、心灰意冷地往無邊的盡頭衝了出去。

    舒瑜呼哧呼哧大口喘著粗氣,只問到一股奇怪的味道正瀰漫在她的耳邊,前面那一星半點兒的火星兒,在這時候成了她最後的希望。正當舒瑜跑到那火光附近的時候,竟猛然發現,肖文正拿著一杆大煙槍在抽大煙,剛剛的火光正是他手裏的打火機發出來的。在暗暗的火光的映照下,肖文的面色奇差,麵若死灰,已經瘦弱地沒有了人樣,再也不是當晚在夜總會裏初次相見的,那個跋扈自恣、盛氣凌人的富二代了。

    肖文深吸了一口大煙,苟延殘喘著抬起了頭,只見眼前一個驚慌失措、大汗淋漓的女子,正害怕地盯著他看,肖文揉了揉模糊的雙眼,定睛一看,竟然是他屢屢失手的舒瑜,這一下子可激起了他身體裡最後的一點能量,“哎喲,真沒想到,你這小寶貝兒竟然親自來到這兒黑燈瞎火的地方找哥哥,這可真是老天爺給我的一份天大的驚喜啊!”

    在這寒風怒號的寒夜裏,肖文只穿著一件破破爛爛、沾滿了灰塵的白襯衫,他的手臂上已經佈滿了大大小小的紅斑,有的地方甚至已經出現了些許潰爛,乍一眼看過去,著實就是一副行屍走肉的模樣。上次張震已經提醒過肖文了,經過體檢,也確診了肖文已經罹患艾滋病,到了晚期了。肖文完全放棄了治療,身體上出現異常時,他便跟毒販子購買大量的毒品,這些年來肖百鳴給予他的所有積蓄,都被他用於吸食毒品,揮霍一空。

    舒瑜整個人不自覺地往後退,可是肖文卻一步一步慢慢地向舒瑜迫近,他只覺得自己所剩的時日無多了,而跟舒瑜發生關係是他朝思暮想的事情,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感受舒瑜身體上散發出來的陣陣體香,他想要傾盡所有,就像一隻瀕死的野獸一般,喪心病狂地想要把舒瑜這隻待宰割的小羔羊送進自己的虎口裏。

    “不要跟我說什麼大道理,食色性也,這些都是人類最原始的慾望,今晚,你就權當成全一下我,可憐可憐我,讓我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歡愉地死去吧!”說罷肖文便猛地衝著舒瑜撲了過去,舒瑜本能反應往旁邊一躲,肖文的臉正正地撞到了紅磚牆上,掉下了一顆門牙,鮮血在剎那之間從他的嘴裏噴涌而出,但是鮮血迸濺地越劇烈,肖文的獸性就愈發被激發了出來,舒瑜剛想要往回跑,卻被失去人性的肖文一腳絆倒,摔倒在了地上。

    舒瑜已經絕望了,一次次就像命中註定一般地碰到肖文,一切都是輪迴一般,結束了又重新開始。舒瑜已經使出了渾身解數地去掙扎,反抗,但是肖文死死地把她按在了地上,瘋狂地撕扯著舒瑜的衣服。

    正當舒瑜已經處在絕望的懸崖邊兒上的時候,只見一塊磚頭“啪”的一聲砸到了肖文的後腦勺上,血漿四濺,肖文這下子痛的在地上直打滾,大聲地瞎嚷嚷起來,就像一隻快要死掉的老鼠,靠在牆面上蹭來蹭去,以緩解自己的頭痛。舒瑜還沒有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一件大衣就裹在了她的身上,“別怕,有我在。”

    熟悉的聲音瞬間讓舒瑜驚呆了,“於師兄,你..你怎麼在這裏?”鬼王顧不上回舒瑜話,就猛地咚咚咚對著蜷縮在牆角處的肖文錘了三下,就像是衝擊鑽一般,狠狠地捶打在了肖文的胸口,剛剛還一副迫不及待地想要去送死的肖文這下子立馬跪地求饒起來:“好漢好漢,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再打我就真的死掉了,我還不想死,我還想多活幾天,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碰這丫頭一根兒毫毛了!我發誓!”

    鬼王亮出了手銬,一把把肖文給銬了起來,將肖文的雙手背了過去,死死地銬著。“你這隻病貓連我的女人都敢碰,我自己都捨不得碰她一下,你這隻髒兮兮的死老鼠哪裏來的勇氣,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看看自己這副醜陋粗鄙的嘴臉!”說罷抓著肖文的頭髮,把肖文拽了起來,一把撞到了牆上,這纔算是把惡氣都給發泄完畢了。

    “你說你是不是傻,如果真的出了個什麼三長兩短的,那我也不活了!”說罷鬼王畫風突變,竟然像個委屈的孩子一般痛哭流涕了起來,“現在咱們是兩個人了,做什麼事情都要為對方考慮考慮,要不是我發覺了你下午離開警局的時候神色不大正常,眼神飄忽不定的,還突然跟我提什麼‘約法三章’,估計你現在都已經被這將死的癮君子給...唉,不說了,說多了都是淚,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感激涕零的舒瑜看著眼前的鬼王,感動地衝著鬼王笑了起來,在她的眼裏,這時候的鬼王就像是一個太陽一般,把他身上所有的能量、熱量都普照在了舒瑜的身上,舒瑜的心田裏,驅散了寒夜裏刺骨的冰冷,舒瑜猛地衝著鬼王的側臉親了一下,便羞答答地低下頭,嬌羞地笑了笑,說道:“我這不是知道錯了嘛,於師兄別生氣了,快把這潑皮無賴押送去警察局,這次人證物證都齊了,一定要把他繩之以法,就先別在這破舊陰冷的衚衕裡待著了,好麼?”

    頗為在乎舒瑜的鬼王說什麼都生不起舒瑜的氣來,只是把臉苦著,就像是一個包子一樣,一言不發地押著肖文走出了衚衕,而舒瑜則是安安靜靜地陪伴在鬼王的身邊,用手機開啟手電筒帶著路,偷偷地盯著鬼王的側臉看,只覺得小心臟撲通撲通的,比起張揚的英雄救美,鬼王的這一次意義非凡,畢竟張揚只是喝醉了,誤把舒瑜當成了白薇薇,而於師兄卻是因為擔心自己的安危,偷偷地跟在了自己身後,把自己從生死線上救了回來。

    舒瑜隨著鬼王走出了衚衕,可算是回到了有光亮的環境。經過這麼一個跌宕起伏的夜晚,舒瑜在心裏暗暗做了兩個決定:她這輩子是鐵了心跟定鬼王了,她想和鬼王共度餘生,去體會生命中的諸多美好;另一個決定是,她再也不一個人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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