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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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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一章 回憶

    此時此刻,看著眼前房芳和寶兒姐弟倆形同陌路的三言兩語,鬼王的心裏有一股說不出的悲傷,他無比的心疼房芳,卻也無能為力。

    老師輕輕地拍了拍房芳的肩膀,溫柔地對房芳說道:“寶兒在學校裡向來都是很聽話的,老師們也都很喜歡他,他在繪畫方面的天賦很高,可是每當上課的時候,課文裡涉及到家庭的關愛,他就會走神地望著窗外,沒有心思繼續聽課。我猜想可能是他受到了刺激,暫時還沒有接受。你可以放心,我們做老師的,會好好地疏導寶兒的。”

    房芳只是感激地點了點頭,便格外安靜地來到了鬼王面前,看了鬼王一眼,瑟瑟地說道:“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上天要這麼懲罰我?連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最親最親的弟弟,都要離我而去,我是這個世界的棄兒,呵。我可真是個天大的笑話。”說罷房芳便頭也不回地往福利院外走去,徑直地上了車子。

    鬼王還有幾個警員驅車把房芳送回了心理診所,令鬼王感到不可思議的是,一路上,房芳安安靜靜地端坐著,並沒有發瘋地掙扎起來,也沒有了絕望的嘶吼,她只是呆呆地望著窗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剛回到病房,房芳便老實地換上了病號服,躺到了床上休息。與昨晚的癲狂形成了強烈的對比,萬籟俱寂,只聽到窗外聲聲清脆的鳥叫聲。

    接下來的幾天,房芳竟然一反常態地接受治療,她甚至都沒有一點反抗,盡力配合着白燁的工作,令白燁覺得十分意外。但是房芳只是全盤接受藥物治療,她一言不發,就像是一個將死之人,把自己困在了無盡的深淵裏,靜靜地等待死亡的到來。回到心理診所的張震並沒有過多地插手房芳的事情,他只是一個人躲在辦公室裏,沒日沒夜地打著新出的電子遊戲,在工作上並沒有投入太多的心思。

    鬼王把房芳的基本情況告知副局之後,副局只好無奈地繼續安排警員保護好房芳不受神秘人的傷害,並交代白燁盡最大的努力,幫助房芳排解心中的痛苦與憂慮。

    房芳的事情暫告一段落,鬼王只覺得心裏無比地擔心起了他的舒瑜師妹,畢竟舒瑜在近期接二連三地遭受到大大小小、程度各異的創傷,恰好舒瑜的年歲與房芳相當,他害怕舒瑜受到刺激,變得跟房芳一樣對這個世界感到絕望,失去了生的希望。

    鬼王驅車來到了醫院,馬不停蹄地來到了舒瑜的病房。舒瑜乖乖地躺在病床上,但是身上的繃帶、石膏板什麼的已經撤的七七八八了,但是身體還是十分虛弱。爲了給舒瑜補補身子,鬼王早早就為舒瑜煲了一大鍋愛心雞湯,給舒瑜補補身子。

    舒瑜聽到了病房外面的動靜,用力地睜眼一看,原來是於師兄來了。舒瑜激動又開心地奮力爬起了身子,讓自己靠著牀板坐了起來。鬼王也是立馬用一雙大手,攙扶了舒瑜一把,幫助舒瑜坐了起來。“忻兒,你於師兄來看你來了,嘻嘻。”一邊說著,鬼王便亟不可待地給舒瑜盛了滿滿的一碗雞湯,親手拿著勺子,一點點地餵給舒瑜喝。

    簡單的一碗雞湯,讓舒瑜的心裏泛起了一股濃濃的暖意,都說鐵漢最柔情,這一點從鬼王的身上充分地體現了出來。舒瑜和鬼王你一言我一語地聊了起來,兩人之間的默契也慢慢地建立了起來。雖然舒瑜的頭上還纏著厚厚的紗布,臉上也有一些淤青和血痕,但是她的一顰一簇,盡顯風情,深深地打動著鬼王,把鬼王的魂兒都給勾跑了。

    原本舒瑜對鬼王就是一見鍾情,加上現在鬼王的悉心照料,兩人之間順理成章,暗生情緒,他們的心裏都十分清楚,他們的關係已經不僅僅是一起工作的同事、朋友這麼簡單了。充滿愛意的暖心雞湯落肚之後,鬼王細緻地拿出了紙巾,就在他剛要湊過去給舒瑜擦嘴的時候,舒瑜一把牽住了鬼王的手,兩人相視一笑,濃情蜜意,不言而喻。

    舒瑜感覺到自己已經痊癒地差不多了,很快就能夠離開醫院,恢復正常的生活,但是,這些天裡她在腦子裏一遍又一遍地重複播放著當晚發生車禍時的畫面,她也按耐不住,跟鬼王提了起來。

    “那天晚上,我驚慌失措地來到了酒店門口,開啟了手機打車軟體,卻發現偌大的酒店這麼大的一個地標,周圍竟然連一輛車子都沒有,過了十來分鐘,才突然十分靈異地出現了一輛。我當時很害怕,可是又沒有別的選擇,所以就叫了那輛車,在路邊焦急地等待著。當時我被張震帶到了酒店,雖然什麼都沒有發生,而且他還把我從肖文的手裏救了出來,但是我還是覺得心裏一陣莫名的不安。”

    陷入不安回憶的舒瑜不自覺地瑟瑟發抖起來,鬼王立馬給她倒了一杯熱水,坐到了病床上,一隻手輕輕地摟著舒瑜的肩膀,一隻手則拿著水杯,慢慢地把熱水送到了舒瑜的嘴裏,舒瑜這才緩了過來,繼續回憶起來。

    “最近我一直在回憶,愈發覺得我的車禍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為之,我的眼睛當時被司機故意開啟的遠光燈閃的受不了,止不住地眨個不停,而依據當時的情況和環境,根本不需要開啟遠光燈,當車子朝我飛速本來的時候,甚至還加大樂油門,惡狠狠地撞到了我的身上,我甚至還來不及反應過來,就已經被車子撞飛了..”

    回憶了一大半,舒瑜倏然覺得頭部無比的疼痛,她把雙手死死地按壓在自己的太陽穴上,但始終不見好轉,反之愈發發出了劇烈的疼痛,就像是有一把堅如磐石的衝擊鑽,正在往自己的頭顱上作業一般。舒瑜疼地在床上不停打轉,一個不小心竟然打到了鬼王,把水杯打翻了,在地上摔了個粉碎。鬼王見勢不妙,立馬按響了病床上旁邊的呼救按鈕,護士受到求救訊號後立馬告知了醫生,火速來到了舒瑜的病房。

    醫生髮現舒瑜正在被頭疼折磨,立刻給舒瑜打了一針,同時把藥送進了舒瑜的嘴裏,很快便收到了成效,只見舒瑜的雙眼慢慢地合了起來,昏睡了過去。鬼王驚呆了,怔怔地站在一旁,剛剛舒瑜還好好的呢,怎麼頃刻之間就失控了。

    醫生拍了拍鬼王的肩膀,對鬼王示意了一下,便走出了病房,鬼王心領神會,隨著醫生走了出去,護士們則留在病房,仔細地打掃著散落在地上的玻璃碎片。

    從醫生那裏鬼王總算是瞭解到了舒瑜發病的原因,原來,那晚發生車禍的時候,舒瑜的頭部與地面發生了嚴重的碰撞,現在大腦裡仍饒有淤血沒有排除,如果進行手術,很有可能會危及舒瑜的生命。的確,依照舒瑜的恢復情況,很快就可以出院了,但是腦部的淤血始終是個巨大的隱患,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說不準會帶來多麼嚴重的後果。

    舒瑜過幾天就可以出院了,但是仍然需要定期到醫院對腦補的淤血進行觀察,保守療法,就是透過藥物,控制疼痛感。同時,舒瑜需要得到精心的照料,儘可能不要去做一些激烈的運動,更不要去回憶以前一些不好的事情,只有保證身心不要再出現大的問題,纔有一定的可能性,可以治癒車禍給舒瑜帶來的後遺症。

    聽過醫生對舒瑜病情的分析,瞭解了實情的鬼王不由得心裏一顫,只覺得心如刀割。世事無常,明天和意外,你永遠都不知道哪一個會先來。鬼王現在想做的,就是珍惜眼前的一切,盡心盡力地照顧好舒瑜,讓舒瑜不再過著這種擔驚受怕的生活,保護舒瑜不再受到傷害。鬼王向醫生表達了謝意,隨後回到了病房,心疼地看著舒瑜,幫舒瑜蓋好了被子,生怕她被這初冬的寒冷凍著。

    另一邊的白薇薇,在張揚的日夜陪伴下,似乎也有了恢復的跡象。白薇薇的手指微微地一動一動的,讓疲憊地趴在床沿睡著了的張揚猛然驚醒,張揚喜出望外地握緊了白薇薇的手,把白薇薇的手捧了起來,用手呵著熱氣,暖著白薇薇纖細修長的手。“薇薇,你要醒過來了嗎?你終於願意醒過來看我一眼了嗎?”

    張揚一時開心的像是一個馬大三粗的孩子,他剋制不住心裏的喜悅,站起了身子,側著坐到了白薇薇的病床上,只覺得胸口急速地起伏,呼吸愈發急促起來,他慢慢地往白薇薇的身體上靠了過去,對著白薇薇的櫻桃小嘴,輕輕地親了上去,張揚感受著白薇薇的鼻息,享受著親吻的這一刻,他用手慢慢地在白薇薇的身上游走,爲了這一刻,他已經等了太久太久。

    吻了近三分鐘之後,張揚這才緩緩起身,坐了回去,他是多麼希望,白薇薇可以儘快地甦醒過來,他是多麼希望,可以和白薇薇,一起做更多更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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